不遠處,有個穿著黑衣服的老男人舉著槍正朝他們逼近,眼看就要再次扣動扳機。
吳窮趕忙一腳把阿寧踹飛出十米遠,本意是讓她安全點,免得被一槍爆頭。
但很湊巧的是,阿寧落地的時候頭正巧撞在了一塊石頭上,當即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阿寧剛才意識還挺清晰的,這麼一撞之後就徹底昏過去了。
這波操作把塌肩膀都給看呆了,不禁思考起來了他是敵是友,畢竟當年考古隊內部分成了好幾個派系,眼前這個人莫不是跟他站一派的?
塌肩膀儘管這麼想,但並沒有放下槍,仍舊舉槍逼近吳窮,吳窮舉起雙手露出示弱模樣,並心說道:「等你走近了我就弄死你。」
七步以外是槍快還是刀快吳窮不知道,但這個距離不用想都知道是槍。
等塌肩膀走得足夠近了之後,吳窮在他身上看到了許多血跡,他身上的那股子血腥味簡直熏得人想要吐。
「你是誰?」塌肩膀仔細盯著吳窮的臉,試探性的問道:「你和齊羽是什麼關係?」
吳邪的臉是和齊羽一模一樣的,而吳窮的長相跟吳邪有七分像,這使得塌肩膀猶豫了一下。
吳窮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行反問道:「你身上的這麼多血是殺了誰啊。」
塌肩膀低下頭看看,吳窮正要動手卻沒想到塌肩膀抬頭的這麼快,虧得塌肩膀沒注意到剛才吳窮的動作,要不然就真把吳窮給突突了。
塌肩膀冷冰冰的回答道:「殺了一個多話的人,屍體我扔河裡去了,說實話,我第一次殺年紀這么小的人。」
塌肩膀說這段話的時候,那稀疏平常的語氣,就給人一種吃了個雞蛋喝了杯水一樣簡單日常。
而吳窮聽他這麼描述,頓時明白了他剛才殺的那個人是誰。
是雲彩!
雲彩死了!
吳窮拳頭硬了,他趁塌肩膀沒反應過來,迅速按住他握槍的手,然後狠狠一掰。
咔的一聲,塌肩膀的胳膊立即被掰斷了,但槍居然沒從手上脫落,塌肩膀顫抖的手指扣動扳機,砰砰砰好幾槍連發,從吳窮腋下打去,只差一兩寸就打中了吳窮,那子彈的熱度甚至被吳窮感受到了。
這幾槍過後塌肩膀也無力再握槍了,槍的後坐力讓槍脫手,但塌肩膀反應特別快,迅速掏刀往吳窮腹部捅去。
他本沒指望能打中吳窮,只是想讓吳窮退後幾步他好把口袋裡的手雷拿出來扔吳窮腳底。
可誰承想吳窮居然壓根不躲,任由他捅下去,然後抓住塌肩膀另一隻手也給掰斷了。
塌肩膀看他滿臉淡定,頓時明白了。
這是打算以傷換傷啊!
「你瘋了嗎!」塌肩膀寒聲說道:「這個位置,這麼深的刀口,你死定了!你圖什麼!」
「雲彩甚至還沒成年呢,你這個禽獸!」吳窮滿臉怒火,全然不顧傷痛。
「塌肩膀,你以為你是張家古樓的守護神嗎?你以為你很重要嗎?你就只是一個被拋棄的人罷了,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站起來!」
吳窮殺人不忘先誅心,這一番話頓時激怒了塌肩膀,他抬起腿,跟吳窮同頻踢中了對方的胸口。
吳窮後退半步,塌肩膀則飛出去五米。
塌肩膀胳膊斷了,但盛怒的情況下居然讓他咬著牙用胳膊把手雷拿出來,眼看就要拉出。
「壞了!」吳窮趕忙摸向腰間,準備掏刀飛刀過去,可已經晚了,塌肩膀把保險拴拔了出來。
砰。
關鍵時候,一顆子彈打在了塌肩膀的胸口上,塌肩膀舉起手雷準備扔的動作因此停滯了一下。
砰砰。
又是兩槍自吳窮身後響起,塌肩膀跟被抽了筋似的倒下,手雷在他手裡炸了,火光包圍了塌肩膀,但彈片卻朝吳窮飛過來。
阿寧趕忙一腳踢飛了他,然後自己一手抱頭臥倒。
吳窮飛出去的時候才明白,原來剛才開槍的人是她。
剛才塌肩膀連開幾槍的時候阿寧就醒了,只是一開始吳窮是優勢,雖然受了傷但她知道吳窮恢復速度驚人,也就沒在意,更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畢竟無論怎麼看,還是她的傷更重一點。
但看到塌肩膀掏了手雷,阿寧就淡定不了了。
還好,她終於是趕上了。
吳窮把插進肚子裡的刀拔出來扔到一邊去,然後伸手要去攙扶阿寧,卻不成想他剛向阿寧伸出手,就被阿寧一巴掌拍走。
阿寧咬著牙說道:「剛才要不是你,我還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我現在頭疼肚子疼,你真是下的死力氣。離我遠點,我還想要多活一會兒呢。」
提起剛才那一腳,吳窮的確有些尷尬。
那時候吳窮太緊張了就沒收住勁,所以就有了剛剛的悲劇。
吳窮用自己的血給阿寧肩膀上抹了許多,可以保證她不死,但子彈還停留在她體內,必須趕緊下山去才行。
這時候的巴乃,一具屍體從河的上流沖了下來,胖子本著看熱鬧的想法湊過去,結果就看到阿貴叔居然蹲在那抹眼淚,他走近些一看,死的人居然是雲彩。
他也哭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吳邪來了,站在他身後。
吳邪雖然沒他這麼傷心,但也十分的複雜。
雲彩死了,吳邪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塌肩膀。
雲彩是塌肩膀的人,是敵人。吳邪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但吳邪最終沒有開口,他不想破壞雲彩在胖子心中的模樣。
吳邪只說了句珍重,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胖子。
胖子沒讓他走,胖子拉著吳邪說道:「你們總是嘲笑我說我是老牛吃嫩草,見色起意,但……但我是真是喜歡她,她怎麼就死了?誰幹的!」
吳邪無法告訴他,甚至也沒辦法久陪著他。
吳邪現在還是吳三省,長沙盤口一堆事情要處理,他實在不能久留。
胖子也沒強留他,第二天胖子甚至裝得十分正常,告訴吳邪該走就走,不用管他。
胖子這些年攢的錢在巴乃夠當好幾年的大爺了,他打算留在這裡,好好守著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