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擠到兩人身旁。
仰頭看向上方,目光在張麒麟和吳斜之間來回移動。
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唯恐錯過任何一點關鍵信息。
左瞧右看,產生一種錯覺。
自家大外甥逼問的架勢,怎麼越看越像是小嬌妻攔著老公要說法呢?
不理解。
但是尊重和祝福。
咦?
我在想什麼呢?
白塵搖了搖腦袋,想要把這離譜的想法甩出去。
結果吳斜下一個動作,又把這個想法彈了回來。
就見吳斜上前一步。
伸手抓住張麒麟的胳膊,進一步逼問道:「小哥,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你和我三叔都是考古隊的成員,是不是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
吳斜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迫切地想從張麒麟嘴裡得到答案,以便解決自己腦海里的謎團。
張麒麟望著吳斜沉默不語。
頗有點像是中年男人力不從心又無力辯解的樣子。
白塵被自己豐富的想像力鎮住了。
這是何等臥槽的聯想力?
由於過於驚訝,口水倒流好懸把自己給嗆死。
咳嗽聲打斷了吳斜的思緒。
「塵塵,怎麼了?」
吳斜擔憂地目光投向白塵。
三叔是重要,可自家小舅舅也不是充話費送的。
一個不知所蹤,一個就在身旁,孰輕孰重他還是明白的。
「大外甥。」
白塵咳嗽幾聲輕嘆口氣。
緊了緊身後的小背包,語重心長的說道:「人家沒吃咱家買的米,也沒喝咱家井裡的水,說是情分,不說是本分。」
「你追著後屁股把人家褲子都扒下來,多沒意思吧。」
說實在的,吳斜要不是自己最親的大外甥,白塵說的話絕對比這還要難聽好幾倍。
上輩子他就最煩刨根問底的主。
寢室里就這樣的人。
買一口吃的,從多少錢,在哪兒買的,甚至什麼材料都要問個沒完沒了。
白塵有一次實在煩透了。
隨手從宿舍床上抓了一樣東西塞進對方嘴裡。
咸溜溜的滋味給對方弄的直噁心。
推開白塵,把東西拽出來一瞧鼻子都要氣歪了。
居然是另一個同學好幾天沒洗的內褲。
為這事兩人打了起來,鬧到了教導處主任面前。
通通被狠批了一頓。
從此以後,白塵對這種刨根問底的主更是煩透透的。
眼下自家大外甥也這個德行。
白塵決定要徹底糾正他這個不好的習慣。
王胖子抱著雙臂站在後邊瞧熱鬧。
白塵話剛說完,吳斜還未能解釋兩句,前方忽然傳來清脆的撞擊聲。
從聲音上來判斷,好像瓷器破碎。
四人急忙向前方望去,驀地發現前頭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速度特別快。
在手電筒光亮下一閃而過。
「臥槽,有東西?追上去。」
王胖子離的比較近。
扔下一句話,拎著武器掉頭往前就跑。
白塵,吳斜和張麒麟三人不好在停留原地,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王胖子一馬當先跑到前邊。
未曾留意腳下,忽然踏空,留下一句臥槽,整個人直接掉了下去。
「我的媽呀…」
白塵跑的速度不慢。
見狀急忙撲了過去,最後關頭總算是揪住王胖子衣領子。
王胖子手電筒掉到下邊。
順勢往下瞄一眼,呼吸都要慢了半拍。
就見坑底布滿了刀槍等兵器,一個個劍刃朝上寒光閃爍。
毫不誇張地說。
白塵要是沒揪住王胖子,此時王胖子早已經升天成了肉串。
「塵塵,你可千萬別鬆手,胖哥的命可在你小手裡呢。」
王胖子聲音哆哆嗦嗦,生怕白塵一把抓不住自己就完犢子了。
「胖哥你先別說話,少喘點氣還能輕一兩。」
白塵雙手死死的抓著王胖子,心裡卻覺得有些奇怪。
禿頭哥和自家大外甥呢?
他們兩個怎麼不過來幫忙?
嫌棄王胖子太重?
不至於吧?
眼下白塵不敢輕舉妄動,全神貫注的抓著王胖子。
雙臂用力一點點把人拽了上來。
王胖子剛上來,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連拍胸口一臉慶幸,「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你就再也不可能跟胖哥聊天了。」
白塵活動一下手腕,滿臉無語,「胖哥,你能不能減減肥?」
「你這體重,再加上身上的背包,都快趕上我們隔壁那頭大肥豬了。」
白塵抱怨了幾句,忽然察覺身後沒有動靜。
急忙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
結果發現身後的張麒麟和吳斜消失不見了。
臉上流露出迷茫之色,「我那麼大的一個大外甥呢?」
「人跑哪去了?」
他的話語將王胖子驚醒,抬頭往後一瞧,同樣呆愣在當場。
一個軲轆從地上翻身站起。
來來回回瞧了好幾眼,喃喃自語道:「人…人呢?」
一高一矮對視一眼。
有些不信邪的又往後邊走了幾步。
黑黝黝的通道里,別說人了,連個喘氣兒的都沒有。
「大外甥,吳斜,禿頭哥…」
白塵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緊握大砍刀,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嘴裡大聲吆喝著吳斜的名字。
王胖子也沒閒著,操著破鑼嗓子同樣喊著吳斜和張麒麟。
喊了好一陣,沒有人回應。
白塵長了個心眼,特意留意一下方才的屍體。
結果愕然發現屍體也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兒?」
王胖子撓著腦袋,琢磨半天,沉聲說道:「塵塵別亂動,這裡恐怕有古怪。」
「胖哥。」
白塵小眉毛皺成一個大疙瘩。
勉強按捺住焦慮的心情,一本正經的回應道:「你說的都是廢話,沒古怪人能消失嗎?」
王胖子被噎的說不出來話。
為了緩解尷尬,拎著刀在旁邊牆壁上敲擊了幾下。
聲音悶悶的。
可以確定後邊沒有空房間。
「這就奇怪了。」王胖子撓了撓頭,「難道他們倆憑空消失了不成?」
「總不能是大變活人吧?」
「胖哥,你別亂猜,說的話也太不吉利了。」
白塵定了定神,開始仔細觀察四周。
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瓷片。
除了少了一具屍體外,與方才並沒有太多不同之處。
兩人不死心,又貼在左右兩側牆壁上觀察。
照舊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