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真,你好好休息。
對了,這是在給你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的,應該是張優留給你的字條,這小子是想要捉弄你來著……」
胖子說到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無邪趕忙接過來翻看,是張優的字跡。
「嘎嘎嘎,小粉邪你要是不想你穿大花褲衩子的事兒,被別人知道,就給大王去把頭髮染成粉紅色的哦~」
字條的最下面,還畫了個十分欠揍的笑臉,這笑臉的腦袋上,還畫了個簡陋的王冠。
看得出來,寫這張字條的主人,不太擅長畫畫,畫的王冠有點歪歪,還有點醜醜的。
明明是放在平時,他發現的話肯定會氣得腦袋生煙,恨不得把張優狠狠地痛扁一頓。
如今,這張字條上,某人特意留下想捉弄他的隻言片語,卻成了一把鋒利的回憶刀,狠狠地刺進了心間,疼的發顫。
過往的種種,浮現在眼前,恍如昨日。
不知不覺間,眼前似乎起霧了,冰冰涼涼的糊在他的臉上。
無邪伸手抹了一把臉,卻發現原來是他的淚水,不知何時模糊了眼眶。
「天真,你要是難受,就大聲哭出來吧。」
發泄出來心裡就好受多了,胖子拍了拍無邪的後背。
無邪哭著笑出了聲。
「他想看,我到時候,就染給他看。」
帳篷里的氣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當中。
張啟靈低下了頭,拳頭卻是越攥越緊。
他想,以前覺得人煩,想把人狠狠教訓一頓,讓人安分起來。
現在好了,人徹底的安分了,他卻感覺不到一點開心。
總感覺心口悶悶的,很難受。
還有,他要是之前答應給他弄個好看的刀柄就好了,他看得出來,張優很喜歡那把刀。
「你來做什麼?」
帳篷的帘子突然被掀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無邪眯眼一看, 臉色立馬冷了下來,來的人正是塌肩膀。
塌肩膀也不理會。不歡迎他的無邪,他來這裡的目的又不是為了找他。
他看向張啟靈,低聲道。
「開挖山的文書沒有被批下來,上頭的人不允許我們繼續挖下去。」
這句話猶如一個鐵錘,重重地砸在幾人心裏面。
一個接連一個,無邪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了什麼,他眼裡透著刺骨的冷意。
「是它。」
「嘀嗒嘀嗒——」
水珠落地的聲音響起。
張優的肚子發出來了咕嚕嚕的聲響,他長而微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緩緩地睜開眼睛。
迎面撲來濕潤的水汽,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四周漆黑一片。
這裡是哪裡?
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肚子裡餓得難受。
張優給自己使用了一張治癒卡,瞬間身體的負面狀態都消失了。
他從背包裡面,拿出一瓶牛奶喝了起來。
空空如也的胃裡有了食物的填充,張優感覺好受了不少。
只是仔細查看所剩餘的治癒卡數量,他嘴角狠狠一抽。
在昏迷期間,他接連受到了三次襲擊,已消耗了三張治癒卡,加上剛剛使用的那張。
四張治癒卡沒了。
他又拿出個手電筒,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裡貌似是一個洞穴,石壁上不斷有水珠滴落,附近長了不少的青苔。
這次的運氣看上去還可以哦。
正想著呢,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張優回頭看去,一些長得奇奇怪怪的蟲子,從陰暗的角落中鑽出,四面八方地朝他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