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遮擋的山體後,張海客的表情又變了變,他丟下一直跟著的張祁靈,快步走到了阿寧的身邊,「老大!」
張海客是張家人,但阿客卻是阿寧的心腹。
「你車上另外兩個人呢?」阿寧的視線掃了一圈回來的人,張海客和謝浮玉回來了,車上那兩人卻不知所蹤。
「老大,那兩人有問題!」張海客做出了一個氣憤的表情。
「沙塵暴來了的時候,我們就停下了車,準備去後備箱取東西,後備箱的車門打不開,等我和謝家那位小少爺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那兩個人帶著車鑰匙跑了。」
阿寧的臉色有些難看,如果是謝浮玉或者阿客一個人回來告訴她這件事,她一定會懷疑其中有問題。
但卻是謝浮玉和阿客一起回來,阿客在此之前和謝浮玉並不認識,而阿客敢直接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那兩人的確有問題。
這才第一天就敢坑她,阿寧的臉色有些難看,「人接著找,找到之後立刻殺了!」她的隊伍里絕對不能出現這種人。
張海客點了點頭,找了個角落放下背包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他走了這麼久,到現在還沒有休息一下,阿客是阿寧的心腹,會出去,但他張海客又不是。
出之前那檔子事,張海客沒有給阿寧一刀都能算張海客脾氣好了。
張海客脾氣「好」,謝浮玉的脾氣可不好,在安頓好謝雨臣和無邪之後,就拎著刀來找阿寧的麻煩了。
人是阿寧安排的,她是理虧的那一方,賠了謝浮玉一大筆錢之後,謝浮玉才提著自己的刀離開了。
阿寧想殺那兩人的心也因此更強了。
出去找人的隊伍回來了,陸陸續續有車被開回來,包括謝浮玉最開始坐的那輛車,「還少了四個人。」阿寧也把那兩個人計算在內,就算要殺,也要先把人找到。
「這才第一天,連地方都沒找到就折了四個人,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烏老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聽說住在沙漠的人,都知道沙塵暴來的規律,你們是不是故意在沙塵暴快來的時候帶我們出發?!」
烏老四揪著定主卓瑪孫子扎西的衣領,扎西的臉漲的通紅,他甩開了烏老四抓著自己衣領的手。
「我們住在沙漠裡的人是能感覺到沙塵暴什麼時間來,但也就只能感覺個大概,這個沙塵暴有可能今天來,有可能明天來,也有可能後天來。
你們等的了嗎?!不是你們一直催著出發嗎?」
烏老四被扎西一句話堵的啞語了,但他住嘴了不就承認了是他的問題了嗎,於是又硬著頭皮繼續說,「那路線是你奶奶定的,她為什麼不帶我們繞道,非要走到這沙塵暴里來?」
扎西看著烏老四的眼神像在看白痴。
「是你們說要找到塔木陀,這是必經之路,不往這裡走,那該往哪裡走?你行的話,你來定這個路線!」扎西說完這句話,直接離開了。
烏老四「你,你,你」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只能一肚子火的坐了回去。
烏老四和扎西的爭吵,無邪看了全程,如果換做是從前,他一定會去勸架,但在開始做夢之後,他整個人變的冷漠了不少,這種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他根本懶得去管。
不過扎西的話,的確是對的,這的確是通往塔木陀的必經之道。
他們所處的位置在河道,古代建國大多會選擇建設在河道的上游,只要不出意外,順著這條河道走上去,一定會找到相關的線索。
天快黑了,再出去找人根本不現實,如果是謝浮玉的兩隻狗還有可能找到人,但阿寧卻沒有理由去借。
這四個人中,有兩個人得罪了謝浮玉,謝浮玉沒有動手把人弄死就不錯了,因為剩下兩個人去欠謝浮玉一個天大的人情,根本划不來。
誰不知道道上的謝家小少爺的那兩隻狗有多金貴啊。
今天一天的事情下來,所有人都累的不行,無邪鑽進了睡袋裡就失去了意識,那點要守夜的心思早就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
張祁靈和黑瞎子默契的睡在一左一右的位置,把無邪,謝浮玉和謝雨臣三人留在中間,小黑小白兩隻狗也守在謝浮玉和謝雨臣的頭前。
他們都不敢放鬆警惕,他們都很清楚阿寧那隻隊伍里有多少的牛鬼蛇神。
謝浮玉有這雙眼睛,看的也更加清楚,這一場沙塵暴下來,原本正常的人更加少了,之前那幾個沒有被替換的人,現在也全都替換成了戴著人皮面具的人。
深夜的沙漠,溫度銳降,和白日的燥熱完全不一樣,所有人都只能靠著中間的無煙爐取暖。
四人默契的把無邪移除在了守夜的隊伍,在商量好了守夜順序之後,先後進入了睡眠,此時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就算那群人要動手,也不會現在動手。
現在是最安全的時候,今晚的第一波崗由謝雨臣來站。
第二波和第三波崗則由黑瞎子和謝浮玉來站,那個時候夜已經深了,黑瞎子和謝浮玉的眼睛特殊,可以在深夜視物,可以最好的面對危險。
最後一波崗則留給張祁靈。
那個時候天快要拂曉,已經不那麼黑了,在那個時候,張祁靈也可以用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一夜無夢,昨天是個平安夜。
那群人比他們想的還要謹慎一些,根本沒有人在現在動手,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不是傻子,現在動手不光會什麼也得不到,還會惹來眾怒。
有可能阿寧還會成為那個最先動手的人。
張祁靈和黑瞎子兩人先後起來,謝浮玉早上有練刀的習慣,也早就起來了,謝雨臣在這種環境根本睡不了很熟,在聽見周圍有人發出動靜之後,沒躺一會,也跟著醒來了。
無邪在這段時間雖然已經被幾人養成了早起鍛鍊的習慣,但昨天實在是太累了,無邪的身體實在吃不消,直接睡了一個天昏地暗。
等他醒來時,早已日上三竿,昨天一起休息的幾人此時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吃東西,或者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