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坐在大樹之下,頭髮在陽光的籠罩下裹著一層淡淡的光輝,一雙漂亮的眸子也被陽光染上了蜜糖般的色澤,沒了墨鏡遮掩,那張清俊溫和的面孔展露無遺。
哪怕過了很多年,黑瞎子依舊記得,那年陽光下,他心愛的青年笑起來的樣子。
張祁靈和黑瞎子看著謝浮玉的笑容愣了很久,黑瞎子反應過來後,站起來拍了拍謝浮玉的肩,「你不提我真的要忘了這回事,這幾天再好好的訓一下無邪。」
說完這句話的黑瞎子簡直可以稱得上落荒而逃,張祁靈也跟著一起走進了房間,從那比平常快了一些的步伐也能看出心態的波動。
「哥,他們怎麼了嗎?」謝浮玉有些茫然的抬頭去看謝雨臣。
謝雨臣神色有些複雜,看到謝浮玉茫然的表情,朝他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大概急著去上廁所吧,浮玉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樣。」
「那我帶你去你的房間。」謝浮玉不再糾結剛剛發生的事情,抓著謝雨臣的手就往房間裡走,謝雨臣手腕輕動,兩個人的手便從牽著變成了十指相扣。
謝雨臣的到來並沒有讓無邪的訓練變得輕鬆,而是變得更加痛苦了起來,如果說謝浮玉只是拿著竹棍假抽,那謝雨臣就是拿著龍紋棍真抽。
被四個人外加兩隻狗連續訓了這麼幾天,無邪不說武力值提升了多少,逃跑速度和閃避速度可以說是一流,連謝雨臣想要再拿龍紋棍抽到無邪都要用點手段。
約定的那天一大早,所有人就已經起來了,多了謝雨臣和小白,之前那輛六座的汽車坐著就有些勉強了,被謝雨臣一揮手,換成了一輛八座的車,更寬更大。
不光那輛六座車的物資都被重新放到了現在的車裡,還額外塞了一些其他的物資。
在確定準備無誤之後,五個人開車前往了那個謝雨臣告訴裘德考的地方,經過了這麼幾天,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個由帳篷組成的基地,裡面一大半是裘德考的人,還有一小部分是謝浮玉和謝雨臣的人。
見到了謝浮玉之後,摘葉迅速的走了過來,「老大,裘德考沒來,管事的人是他的一個手下,叫阿寧。」
「倒是個怕死的。」謝浮玉冷哼一聲,這倒是能猜到,要去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得罪過九門,怎麼敢把自己的小命放在他們這些人的手上?
怕是幾天前和他哥談合作,就已經花費了全部的勇氣了吧。
基地的最裡面,一個帳篷里走出了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很年輕,看著只有二十幾歲,見到五人時露出了一個笑容,「謝家主,謝小少爺,久仰,我是阿寧,不知這三位是……」
阿寧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身上停留,注視到張祁靈和黑瞎子時,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她想要僱傭的人能夠在這裡看到。
謝浮玉指了指三人,依次對阿寧介紹,「這是我發小無邪,也是九門裡無家小三爺,這次跟著來是想湊個熱鬧。
這兩個是南瞎北啞,你們老闆出了考古資格證,我花大價錢請了道上兩位高手來,夠誠意了吧。」
聽到謝浮玉這麼說,阿寧露出了一個笑容,「定主卓瑪就在帳篷里,如今幾位來了,地圖也能湊齊了,我們也終於能出發了。」
一行人跟著阿寧走進了定主卓瑪所在的帳篷,一進入帳篷謝浮玉就隱隱聞到了禁婆香,順著那股香味往裡看,香味是從一位老太太身後低垂著頭站著的女人身上傳來的。
謝浮玉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在那女人身上停留,然後便把視線看向了中間的老太太上,「這就是當年陳文錦的嚮導定主卓瑪了嗎?另外兩位是?」
「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邊需要有人照顧,一個人是她的兒媳,另一個是她的孫子。」
聽阿寧解釋完後,謝浮玉便點了點頭不再過問,就好像他只是隨口一問。
「這是地圖。」謝浮玉把瓷盤遞了過去,定主卓瑪的孫子立刻伸手接了過去,放到了定主卓瑪面前的桌子上。
拿到瓷盤的老太太對她的孫子用藏語說了幾句話,她的孫子立刻用漢語對著幾人說:「我奶奶說,要研究一下地圖,可能需要過一兩個小時再出發,等研究好了會叫各位。」
聽到這句話的無邪表情一瞬間有些古怪,但很快又恢復了一片平靜。
等進了由摘葉提前安排的帳篷之後,無邪才開口道:「剛剛定主卓瑪和她孫子說的話並不是那個意思,她的原話是:沙塵暴快要來了,等沙塵暴再近一點再出發。」
「小三爺不錯啊,連藏語都聽得懂!」黑瞎子拍了拍無邪的肩膀,謝雨臣卻有些詫異的看了無邪一眼,他記得他這個發小的資料上並沒有記錄有關學習藏語的記錄。
無邪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聽懂,但就是聽懂了……定主卓瑪為什麼要等沙塵暴來了再出發,她想要害死我們嗎?」
「不是她想害死我們,她只是想要我們知難而退。」謝浮玉坐到了帳篷里的塑料椅子上,「正在做主的人也不是定主卓瑪,而是陳文錦。」
「陳文錦?她在哪?!」無邪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謝浮玉。
「那位定主卓瑪的兒媳婦?」
在謝浮玉問另外兩個人的時候,謝雨臣特意觀察了一下定主卓瑪的兒媳和孫子,她的兒媳雖然低著頭,臉上黃黑色一片,但骨相卻很小,而定主卓瑪孫子的骨相卻是那種純正藏族人的樣子。
謝浮玉點了點頭。
無邪回憶了一下,「她的臉上黃黃黑黑的,你們是怎麼認出那是陳文錦的。」
「味道,她的身上有霍玲一樣的味道,雖然很淡,但依舊能聞到一些,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用不了幾年就會變成和霍玲一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