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無邪過得風平浪靜,另一邊收到了黑瞎子消息的無三省簡直傻了眼,他只是有一段時間忙,沒有看著無邪,無邪就一個人摸到了塔爾木的療養院去了,連他們準備的陳文錦的筆記和錄像帶都通通翻出來了。
現在正囔囔著要進塔木陀,黑瞎子和謝浮玉好說歹說才把人勸住了,但攔不了多久,讓無三省自己想辦法。
無邪是無三省一手帶大的,那好奇的性格更是特意培養出來的,只要那個事情引起了他的好奇,十頭牛都拽不回來了。
黑瞎子和謝浮玉能把無邪暫時勸住,在無三省看,已經是努力過後的結果了。
可是人只是暫時勸住了,但也攔不了幾天,無三省感覺到了頭痛,原定的計劃在幾年之後才會開始,現在更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況且想要真正進入塔木陀哪有那麼容易,沒有雨水做路標引路,他們根本沒辦法真正進入塔木陀最核心的西王母國。
之所以把計劃定在幾年之後開始,也正是因為在把無邪帶進幾個墓鍛鍊之後,塔木陀就恰好會迎來五年一次的雨水,有了雨水引路,無邪進塔木陀才能順利。
而如今塔木陀剛剛在一年前下過雨,下一次下雨在四年之後,現在無邪要進塔木陀,他要怎麼把人送進去?
無三省頭大,謝連環也頭大,這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出了變故,兩個人沒辦法只能求到無二白那邊。
無二白只覺得是兩個人不靠譜,才會引得這麼多變故,氣的拿棍子追著兩個人抽,抽了人之後,也只能捏著鼻子在後面把事情解決掉。
杭州那一邊雞飛狗跳,塔爾木這一邊倒是頗為風平浪靜。
謝浮玉有錢,有地,哪怕是塔爾木這邊也有房產,找了幾個人幫忙收拾乾淨了,謝浮玉就領著三個人住了進去。
除了偶爾需要幫著謝雨臣處理寶勝的事情,日子過得還算清閒。
黑瞎子和張祁靈不光又從無家賺了一大筆錢回來,也難得的過上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只有無邪,過上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
無邪跟著南瞎北啞學了不到一天,就開始叫喚太痛了,無邪早已成年,身體筋骨已經硬了,想要學武自然要付出百倍的艱辛和痛苦。
無邪雖然有學武的念頭,但他這二十多年過的都是錦衣玉食的少爺生活,有些吃不下這份苦,囔囔著不想學了。
謝浮玉並沒有勸解,只是說了一句話:「你的練武學費總共兩千萬,二伯已經幫你付了,如果你不好好學,就自己還二伯的錢吧。」
「這麼貴!」無邪被這高昂的價格嚇了一跳,一共兩千萬,一人一千萬,哪怕無邪看出了張祁靈和黑瞎子實力不凡,但也沒想到那麼貴,他這個無家小三爺手裡都沒有這麼多錢。
正在處理謝家事情的謝浮玉立刻朝著無邪拋了一個白眼,「無邪哥,你雖然不混這一行,但你好歹打聽一下道上有名的南瞎北啞,他們下一次喇嘛的價格就很高,他們願意教本事,哪怕開兩千萬一個人,也多的是人願意來學。」
雖然最後一句話有些誇大了,但事實的確如此。
兩人之所以願意教無邪,一是看在計劃,二則是因為無邪和謝浮玉的關係很不錯,三卻是無邪順了他們的眼緣。
張祁靈和黑瞎子都不怎麼看得上九門,唯獨對謝家謝雨臣和謝浮玉看的順眼,現在更是多了一個無邪。
「南瞎北啞?」無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外號,他有些好奇的看著謝浮玉,「浮玉,小花的外號叫解語花,那你在道上有沒有什麼外號啊?」
謝浮玉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的確是有些外號的,但是這種東西自己是有些不好意思說的,只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正在扎馬步的無邪。
「小浮玉的確有外號。」提到這個,黑瞎子就興奮起來,他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最開始那群人覺得小浮玉留著長發,長得好看,眉心還有一點紅痣,就和那坐上觀音一樣,逢人就對著小浮玉喊小菩薩。」
後來謝浮玉剪去長發,刀上濺血,無人再對著謝浮玉喊最開始的外號。
謝浮玉雖沒有夾過喇嘛,但道上卻對謝浮玉的手段很是敬畏,覺得他殺人如同惡鬼,做事也不看情面,如同神佛,於是道上又開始對著謝浮玉喊鬼觀音。
也有人說謝浮玉就是謝雨臣手下的惡犬,只有有人敢動到謝雨臣的利益,那謝浮玉一定是那個最先動手的。
不過無論謝浮玉在道上名聲如何,在黑瞎子眼裡,謝浮玉依舊是他心口那尊不惹塵埃的小菩薩。
「小菩薩?」無邪打量了一下謝浮玉精緻的面孔,覺得這個外號的確很符合謝浮玉,「這個外號的確適合浮玉,那瞎子你們的外號是怎麼來的?」
「哈哈哈哈哈,瞎子我的眼睛不好,至於他為什麼被叫啞巴,因為他不愛說話,所以道上都叫他啞巴張,後來我們兩個都混出了名號,就把我們兩個名字放到了一起,並稱南瞎北啞。」
黑瞎子話多,加上從無二白和無三省那都收上來了一大筆錢前,對於無邪的態度自然也不錯,樂於給無邪解釋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啞巴張?」無邪側頭,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倚靠在柱子上戴著兜帽的青年,「這兩天我的確沒有怎麼聽見他說話,就和一個悶油瓶一樣,悶油瓶,悶油瓶,我覺得這個外號更合適……哎呦!」
張祁靈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越聊越興奮的無邪,用鞋輕輕一勾,一顆石子就朝著無邪的膝蓋打去。
無邪站了這麼久,被石子這麼一打,立刻卸了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幹什麼打我?!」無邪扭頭就去瞪張祁靈。
張祁靈閉上眼睛,不再看無邪。
「趕緊起來繼續扎你的馬步,啞巴張就只是干擾了你一下,就不行了嗎?」黑瞎子說完了這句話,也不看無邪快要氣到爆炸的表情,也重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