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兩個小時,等的謝浮玉已經快要不耐煩了,想要一刀砍了這個禁婆的腦袋,終於聽見樓梯之上傳來了動靜。
謝雨臣的手下是同霍家的手下一起來的,見到站在旁邊的謝浮玉,謝大連忙過來打招呼,「小少爺,霍家小姐也來了,我沒讓她下來。」
謝浮玉的視線在霍家那群人身上一掃而光,很快又移開了。
「秀秀也來了?」謝浮玉沒想到霍秀秀也會來,「我先上去,你們處理好,手腳口都做好限制,別讓她傷人了,還要給她遮住光,她有些畏光。」
畏光這件事從謝浮玉進療養院就知道了,樓上也有禁婆行動的痕跡說明禁婆並沒有被關在下面,整個療養院都是它活動的空間。
但樓下的痕跡明顯比樓上要多很多,大概率就是因為陽光對于禁婆還是有傷害的。
「浮玉哥。」站在樓梯口的女孩看見從樓梯走上來的青年,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往下走了好幾個台階來到了謝浮玉面前。
「小心一點,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謝浮玉抓住霍秀秀的手臂,防止霍秀秀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了下去。
謝浮玉很清楚,霍老太太讓霍秀秀來,是想要讓他看見霍秀秀來,想到他們青梅竹馬的情分,心中雖然不喜,但謝浮玉並不會把情緒牽連到霍秀秀這個無辜之人。
「這不是很久沒有見到浮玉哥了嗎?想你還不行嘛。」霍秀秀挽著謝浮玉的手,笑嘻嘻的說道。
謝浮玉用手指輕點了一下霍秀秀的額頭,倒也沒說什麼重話,「看見人了就回去吧,等我有空請你吃飯,飯店隨機挑。」
「浮玉哥,人家想要跟著你。」霍秀秀搖著謝浮玉的手臂,一臉可憐巴巴,「回去又會被奶奶看住不讓出門。」
「你才多大就到處亂跑,你奶奶做的是對的,回去好好讀書。」見勸不住人,謝浮玉冷下臉,「謝大,把秀秀送回霍家,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霍秀秀雖然愛對著謝浮玉撒嬌,但也是真的怕謝浮玉的冷臉,看見謝浮玉的冷臉,嘟囔了幾聲,也不敢再說什麼。
不用再壓制著禁婆,小黑吐著舌頭從樓下地下室跑上來,壓制這麼長時間的禁婆可把小黑累壞了,謝浮玉安慰的拍了拍小黑的腦袋,把小黑帶上了車。
車上三人除了無邪正在研究從地下室帶上來的筆記本,剩下兩人都在閉目養神,聽見開車門的動靜,兩人同時睜開了眼,銳利的目光掃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等確定開門的人是謝浮玉時,張祁靈重新閉上了眼睛,黑瞎子緩和了目光,開口說的話卻不饒人,「我還以為浮玉你要和謝家那群人回去了呢。」
「回去,我還能回哪去,不把事情都處理完,這傢伙願意跟我們回去嗎?」謝浮玉指了指坐在後面看筆記本都要看傻了的無邪,有些無語。
「啊?」無邪傻傻的抬頭答應了一聲,「浮玉你回來了啊!」
「筆記上看到了什麼信息嗎?」謝浮玉坐到了張祁靈的身邊,回頭借著車內燈光去看無邪手裡的筆記本。
「這本筆記本是我三叔的女友陳文錦的筆記,上面記錄了她發生的一些事情,其中就包含了她說她去了長白山底部的青銅門,看到了終極。」
無邪搖了搖腦袋,青銅門,他在夢裡也聽見有人提過這個詞,他好像,在等一個進了青銅門的人。
「上面還有一副地圖。」無邪翻開了其中一頁,把那一頁展示在謝浮玉面前。
那頁紙上的內容和當初謝雨臣繪製的龍脈走向圖很像,只是比起他們龍脈上只是標註了地名,這份圖上的龍脈走向圖標註的卻是古墓。
「長白山雲頂天宮,瓜子廟七星魯王宮,臥佛嶺天觀寺佛塔,沙頭礁海底沉船墓,柴達木塔木陀……還真是全都能對上。」
見無邪臉上依舊是一臉迷茫,謝浮玉示意黑瞎子去拿車子副駕駛位置上的一本本子,裡面的紙正是那天送走無邪後繪製的圖。
謝浮玉把紙遞到了無邪手上。
「那天你走之後,我和小花哥把你留下的筆記本上的幾個地名在地圖上全都圈了出來,小花哥發現,這些地方恰好能連成九州震龍龍脈,只是當時我和小花哥都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無邪把謝浮玉遞給他的那張紙放到陳文錦筆記本旁邊那頁進行對比,山東能和七星魯王宮對上,長白山能和雲頂天宮對上,西沙能和海底沉船墓對上。
「如果說當初我夢見的東西都和龍脈上的古墓有關係,那這個塔木陀又是怎麼回事。」無邪用手指了指陳文錦筆記本上那個被圈起來的塔木陀,有些不解。
「這……」謝浮玉和張祁靈眼神交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在無邪並沒有多想,只當他們也不知道原因。
坐在前面的黑瞎子主動搭話,「雖然不在龍脈之上,但還能被特別標註出來,說明肯定有他的特別之處,寶貝應該不少,不過想必那個地方也相當危險,怎麼,小三爺對那裡感興趣?」
無邪點了點頭,他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困擾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他們現在離塔木陀那麼近,他怎麼願意放棄?
「陳文錦的筆記上也記錄了有關塔木陀的信息,上面有一句話:泥沼多蛇,遇人不懼……塔木陀在柴達木,那裡是沙漠,哪來的泥沼?還有筆記上的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黑瞎子透過墨鏡看見無邪那雙迷茫的眼,心中嘆氣,計劃中原本塔木陀是要在無邪經歷過好幾個古墓之後才會知道塔木陀,他們也計劃在西王母國告訴無邪有關「它」的存在。
可是如今無邪自己一個人跑到了塔爾木來,還找到了療養院,連他們計劃里準備的筆記本什麼的也全都找到了,計劃已經完全被打亂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無邪,你真的要繼續查下去嗎?」謝浮玉打斷了無邪的話,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有些嚴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