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揣著手,表情嚴肅的說道:
「邪門啊,這整的是哪一出?」
「百餘個腐屍舞女端菜敬酒?」
「每個腐屍舞女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打著黑紙燈籠的『活的』紙人?」
「你們誰看出來了,那些腐屍舞女端過來的玉盤子裡面,裝的都是些啥玩意?」
「我瞅著得有差不多十個盤子碟子的,弄的還挺豐盛的樣子。」
「不過這特娘的,吃完了是不是得立即屍變啊?」
眾人的心裏面,都湧現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畢竟這種坐在數百個腐屍中間。
並且還等著其它詭異屍變之後的腐屍,給端茶遞水的經歷。
一般人實在是沒有這個機會體驗。
眾人盤坐在整個地下石殿當中,最大最醒目的石頭桌子旁邊。
周凡借著附近眾多的黑紙燈籠,所散發出來的幽幽光線,向著四處看去。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是張家古樓把地上的三層樓都打通之後。
又往地下的隕玉山脈當中,延伸挖鑿出來的,真正的「張家古樓第一層」。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從他們進入了地上被打通的,空曠的張家古樓開始。
一直到這個地下石殿裡面。
周圍都是瀰漫著一種詭異的黑暗。
手電筒,打火機,火摺子,手機屏幕,信號彈……這些常用的照明工具,通通失去了照明的功能。
唯獨那些「活的」紙人,手裡拎著的,扎紙人製作出來的黑紙燈籠。
以及周凡拿出來的五個,「昏雨棺燈」燈籠。
這兩種燈籠所散發出來的幽光,才能夠照亮附近幾平米的範圍。
周凡忽然心中一動,暗自想到:
「按照原本的進程。」
「黑瞎子曾經在危機重重,折損了無數人手的張家古樓裡面,殺了個七進七出。」
「並且黑瞎子還在張家古樓裡面,專門用來停放棺材和牌位的那一層。」
「從上任族長張瑞桐,也就是張大佛爺的爺爺,的屍體旁邊,取走了黑金古刀。」
「都說黑瞎子能夠平趟張家古樓,是依靠著他背上的那個凶煞的女鬼。」
周凡又看了一眼,系統物品欄裡面的那個。
黑瞎子和他背上的女鬼,一起給他掉落的,「一塊純黑色的布」。
周凡的思緒在心中翻滾:
「這塊『純黑色的布』,可以隨時隨地的,讓一個指定生物,陷入一片漆黑的狀態當中。」
「黑瞎子現在只能通過,凶煞女鬼捂住他的眼睛的時候,留出來的手指的縫隙看東西。」
「而黑瞎子被那個女鬼的手擋住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
「但是黑瞎子本身的眼睛,其實是沒有問題的。」
「因為上次在西王母國遺蹟的時候,為了給黑瞎子他們治病。」
「我使用了,篆刻了咒文的青銅鈴鐺,臨時的,把黑瞎子身上的女鬼給『定』住了。」
「當時黑瞎子明顯身上一輕,並且眼睛恢復了正常。」
「只不過我因為神魂之力不足,暫時無法同時催動更多的青銅鈴鐺。」
「所以當時無法捕捉,關押,滅殺那個女鬼。」
「別的暫且不說,就這張家古樓裡面的,詭異的黑暗。」
「看起來就和黑瞎子身上,一直背著的那個女鬼的,『鬼遮眼』的效果很相似。」
「這一點就很有意思了。」
「黑瞎子背上的女鬼,那種幾乎無解的『鬼遮眼』的能力。」
「和黑瞎子反反覆覆,在張家古樓裡面七進七出的經歷,有什麼聯繫?」
「難道張家古樓裡面的,這片詭異的黑暗,和『鬼遮眼』的女鬼,能夠互為大補之物?」
「吞噬了對方就能夠進階?」
「嘶,還真有可能是這個樣子。」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黑瞎子七進七出張家古樓的行為,就說的通了。」
「黑瞎子其實是想,趁機把那個對他『鬼遮眼』的女鬼。」
「給扔到張家古樓的,這片詭異的黑暗當中。」
「只不過因為,黑瞎子和他背上的凶煞女鬼,實力相差的太過於懸殊的問題,未能達成所願。」
「反正目前看來,黑瞎子完全不是他身上的女鬼的對手。」
「畢竟在原本的進程當中,黑瞎子身上的凶煞女鬼。」
「吳邪,小哥,胖子,小花,等等一大幫的人都是束手無策。」
「他們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找機會重傷,打殘,關押,擊殺這個女鬼。」
「但是可惜的是,唯一『打到過』女鬼的人,只有小哥一個人。」
「而其他人的攻擊,甚至連那個女鬼的邊都沒摸到。」
「而小哥之所以能夠『打到過』那個女鬼。」
「還是趁著,那個女鬼嫌黑瞎子不夠好,又看上了小哥。」
「那個『鬼遮眼』的女鬼身上,有一個特性。」
「只要是和她對視的人。」
「她就可以跳轉到對方的身上。」
「在原本的進程當中,這個女鬼的戰績是全勝一平。」
「平的那一次,就是小哥倚仗著自己的身手足夠好。」
「並且當時小哥的身邊,有一個極海聽雷的大青銅喇叭。」
「所以小哥才冒險一試。」
「小哥主動的,觸發了那個女鬼的特性,和她對視。」
「黑瞎子身上的女鬼,在和小哥對視之後,立馬選擇拋棄了黑瞎子,對著小哥飛撲而去。」
「小哥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又憑藉著他身上的麒麟金血,才打到了那個女鬼。」
「但是後來的結果麼,因為他們制服那個凶煞女鬼的方法不對。」
「所以只是趁機把那個女鬼,踢飛到極海聽雷的大青銅喇叭上面,給臨時震暈了。」
「然後他們一行人,就火速的跑走了。」
「嘖,這種行為可是有點浪費啊……」
想到這裡,周凡又看了一眼,系統物品欄裡面的。
那個只剩下了一半的極海聽雷鼓,以及破鼓上面的一枚,篆刻了咒文的青銅鈴鐺。
周凡的目光從小哥的身上划過。
又落到了,遠處的那些詭異的黑暗當中。
周凡有些好奇的,又帶著躍躍欲試的想到:
「如果是我和小哥打一個配合的話。」
「看看怎麼才能夠,把黑瞎子身上的『鬼遮眼』的凶煞女鬼。」
「和張家古樓這裡的詭異黑暗,給融合到一起?」
「這種土特產,不帶走豈不是浪費了?嘿嘿。」
胖子湊到周凡的旁邊,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
「小周,你又想到啥了?」
「我看你的眼神有點『打包全帶走』的感覺啊?」
周凡挑了一下眉,用目光掃了一眼。
站在遠處的八邊形的大台子上面,盯著他們看的面具男。
然後周凡笑了一下,說道:
「找到了一碟醋,所以決定抓一個螃蟹來吃吃。」
胖子眼神一亮,露出了一個瞭然的表情,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的說道:
「明白,來都來了,土特產就全都帶走。」
「這一層張家古樓的土特產……」
「面具人拿著的,詭異樂器的製作大師,製作出來的破損銅鑼,算一個。」
「縫屍人製作出來的,使用銅線縫製而成的腐爛屍體,這個小周你不感興趣。」
「扎紙人製作出來的黑紙燈籠,本來我看你對那個燈籠是挺感興趣的。」
「但是一說到,那個黑紙燈籠是和『活的』紙人,相互交換了身體部件。」
「小周你又果斷的,對這個東西失去了興趣。」
「不過要是胖爺我說,能讓小周你眼睛放光的。」
「應該就是張家古樓裡面,瀰漫的這些詭異的黑暗了吧?」
「我草!」
「這玩意怎麼帶走啊?」
周凡點了點頭,壓低聲音的笑道:
「胖子你的那種『瞎猜都對』的天賦技能,真是不賴。」
胖子立馬擺出了一副得瑟的表情。
【叮!恭喜獲得特殊物品:一捧夏日烈陽。】
周凡笑了笑,小聲的說道:
「我已經有了一碟醋,為了不浪費,怎麼也得抓個螃蟹過來吃吃。」
「再難弄的螃蟹,也是有辦法吃掉的。」
胖子一錘拳頭,說道:
「那是,辦法總比困難多。」
然後胖子又扭過頭,對著吳邪問道:
「天真,你又犯啥愁呢?」
「要開飯了,知道不?」
吳邪本來就有些擔憂的看著四周。
此時聽到「開飯」兩個字,簡直額頭上面青筋直蹦。
吳邪指了指他們附近不遠處的,那些石頭桌子後面端坐的人影。
吳邪也是壓低了聲音的說道:
「那些黑紙燈籠映照不到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啥樣。」
「就說這些目光所及的地方吧。」
「石頭桌子得有上千個。」
「我看了,咱們附近的石頭桌子的後面,都或端正,或垮塌的癱著一片腐爛的屍體。」
「這些少說也得有好幾十個,上百個吧?」
「它們一會兒跟咱們一塊兒開飯?」
「你們說,到底是這個腐爛的屍體,吃了屍宴上面的飯食,能變成跟咱們一樣的正常人?」
「還是咱們吃了屍宴上面的飯食,就變成一攤腐爛的屍體?」
「我這心裡總是毛毛的。」
「而且那些給咱們端著飯菜送過來的,我看它們的打扮都是舞女吧?」
「每個舞女的旁邊,還陪著一個打著黑紙燈籠的活紙人。」
「整的倒是挺高級的樣子。」
「不過這些舞女,比賓客看起來好像正常多了?」
「難道是活人?」
「不對,我看到舞女的身上,也有腐爛的地方了。」
眾人都凝神看去。
只見眾多身材窈窕的舞女,在黑紙燈籠侍從的陪伴下。
在屍宴當中,從眾多的石頭桌子酒席的間隙中穿梭而過。
她們從被黑紙燈籠的光芒所籠罩外圍,也就是整個屍宴的邊緣處。
逐漸的往宴會座位的中心位置,也就是眾人所落座的位置,慢慢的靠攏。
雖然已經腐爛,但是仍然妖嬈前行的舞女們。
紛紛把玉盤上面的玉質碗碟,一一擺放在,有腐爛屍體落座的石頭桌子上面。
整個巨大的地下石殿當中。
除了眾人偶爾的小聲交談聲音之外。
只剩下了,玉質碗碟輕輕的,落在石頭桌子上面的聲音。
小哥忽然說道:
「八個玉碟子,兩個玉碗,一個玉質小酒罈。」
「還有一個玉質的海碗,但是空的。」
潘子抽了一口煙,納悶的說道:
「為啥還有個空的海碗?」
「這是幹啥用的?」
胖子搓了搓手,說道:
「根據胖爺我吃酒席的經驗啊。」
「那個空的海碗,就是用來裝酒席上面的,壓軸的硬菜的。」
「等到賓客都落座了,碗碟都擺放好了。」
「大廚再直接端著鍋子過來,把剛剛出鍋的秘制佳肴往你跟前一盛,哎呦那個噴香……」
吳邪臉色有點發青的,拍了胖子的膀子一下,小聲的說道:
「秘制佳肴?我看秘制粽子還差不多吧?」
眾人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吳邪看著那些舞女,又有些奇怪的說道:
「雖然現在端盤子過來的這些舞女,都是已經屍變了的。」
「但是有一個事情,我還是覺得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樓外樓的檔次不夠?」
「我以前吃飯的時候,端菜的都是普通人,沒遇到過專門學跳舞的小姐姐。」
「當然,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腐爛的屍體給我端菜,咳咳。」
「不是,我就是奇怪,為啥她們這些舞女走著走著路,就要轉幾個圈圈?」
「然後特別是,她們把飯菜的盤子,都擺放好了之後。」
「更是在石頭桌子的前面,連續的跳舞轉好幾個圈,這是在幹啥?」
「是生前的習慣導致的嗎?」
胖子咂麼了咂麼嘴,揣著手說道:
「等咱們出去了之後,小哥請吃那十天『怎麼貴,就怎麼招呼』的大餐的時候。」
「胖爺我提議啊,咱們得抽出來一頓飯的機會。」
「去找個有活的,會跳舞轉圈圈的妹子們,給端菜的飯館子搓一頓。」
「我到要看看,那個館子的飯菜好吃不好吃。」
鑑於胖子又一次的提到了,張禿頭所欠下來的,並且被小哥忘的一乾二淨的,十天巨貴大餐。
小哥的面色,極為難得的微微一囧。
眾人都是吭哧吭哧的憋笑。
一秒鐘之後,小哥的臉色又恢復了平靜淡然的樣子。
周凡側耳傾聽之後,微微皺眉的說道:
「這些端盤子的舞女的腳步聲音,明顯都是光著腳的。」
「雖然活的人和屍變之後,肯定是有很大的區別。」
「但是她們這些舞女,在酒席之間以及石頭桌子前面,轉圈圈的時候,腳步聲音不太對勁。」
吳邪撓了撓頭,困惑的說道:
「轉圈的時候,本來就跟平時走路的聲音不一樣吧?」
「這裡有百十來個腐屍舞女,她們的腳步聲音多凌亂啊,老周這你都能聽出來?」
「對了,老周你覺得,是哪個舞女的腳步聲音不對勁?」
周凡看向吳邪,說道:
「每一個。」
「她們在轉圈的時候,腳掌和石殿的地面接觸的聲音當中。」
「有一種踩踏在液體上面的聲音。」
胖子盯著距離他們距離越來越近的,端著盤子的舞女們看了看,放棄治療的說道:
「我咋啥聲音都沒聽出來啊?」
小哥忽然壓低了聲音的說道:
「是光腳踩在血液上面的聲音。」
眾人都是一驚。
周凡微微眯起眼睛,又聽了聽,說道:
「而且是粘稠的血液。」
「這些舞女只有在轉圈圈的時候,腳掌會流出來粘稠的血液。」
眾人都是一愣。
吳邪納悶的問道:
「腐屍舞女,走著走著路就跳舞轉圈圈,同時腳掌流出粘稠的血液。」
「這是啥意思啊?」
周凡沉吟了一下,忽然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
「步履生花。」
「普通人跳舞的時候,有一種舞蹈動作。」
「就是通過腳印,在地面上面踩踏的步伐,留下一個很大氣的花朵圖案。」
吳邪疑惑的問道:
「但是普通的乾淨的地面,完全看不出來腳印吧?」
「除非在都是灰塵的地方跳舞。」
「但是那又影響美感了吧?」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
「所以,以前有一些人想到了一個辦法。」
「既能夠在乾淨的地面上面,看到舞女留下來的,好看的『步履生花』的腳印。」
「又不需要觀看者,去到布滿灰塵的地方,弄髒了他們的衣服。」
吳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指附近的,端著飯菜的舞女,說道:
「所以就讓舞女的腳流血?」
「這叫啥玩意啊這?」
周凡冷聲道:
「那些人,還真給這樣的跳舞方式起了一個名字。」
「叫做,『落花血步,踏血而行』。」
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吳邪又急又氣的,一時之間忘了把伸出的手臂收回。
突然,吳邪感覺到手指碰觸到了一個,極其冰涼的東西。
吳邪猛地轉回頭,並且把手臂縮回。
踏。踏。踏踏。
五個美貌妖嬈的,但是身上帶著一些腐爛痕跡的舞女。
走到了他們盤坐的大石頭桌子的旁邊。
五個舞女,紛紛舞姿婀娜的,在眾人的身邊轉了幾個圈圈。
其中一個舞女的手臂,就不小心的碰到了吳邪伸出去的手指頭。
吳邪只覺得手指像是碰到了一塊寒冰。
吳邪把手指縮回來之後,在青灰色的燈籠跟前照了照,沒發現有什麼傷口,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眾人都凝視著,站在他們桌子傍邊的,五個舞女和五個拎著黑紙燈籠的侍從。
雖然舞女的舞姿婀娜,但是眾人舉著青灰色的燈籠,往她們轉圈圈踩踏過的地方一照。
果然見到地面上面有著幾朵,由粘稠的血跡,被踩踏出來的美艷花朵。
但是在舞女停止了轉圈圈的步伐之後,她們的腳掌,就又不再流出血跡了。
此時,五個舞女站在了眾人的身側。
一隻手托舉著玉質托盤,另外一隻手,從托盤上面把飯菜往下拿。
周凡看了一眼,緊跟在舞女旁邊的,另外五個黑紙燈籠的侍從。
他們就靜靜的,舉著黑紙燈籠站立在,舞女身後半步的地方。
這些活的紙人,看起來情緒很穩定。
但是周凡注意到,他們拿著的那些黑紙燈籠上面。
映襯出來的,如同從照片上面,剪裁下來的,原本的人的相貌。
卻都是面露猙獰痛苦之色,整個肢體的動作也都像是在竭力的抗拒什麼傷害。
但是,那些原本的人的影像,只是定格在那一瞬間。
周凡目光閃爍,暗暗的想到:
「不知道這些黑紙燈籠上面的,人影的動作和表情,會不會有變化?」
「而且現在到底是,站立著舉著黑紙燈籠的人,算是『活人』?」
「還是被禁錮在,黑紙燈籠上面的,像是照片剪影一般的『人』算是『活人』?」
「不知道這些紙人的戰鬥模式,是什麼樣子?」
就在舞女要把飯菜往下端的時候。
站在遠處八邊形大台子上面的,帶著小哥的「髒面」的面具男,往前走了兩步。
面具男先是揮舞著手臂,虛掃了一下,朗聲道:
「張家族長,以及諸位貴賓。」
「下面就請品嘗我們精心烹製出來的,特別美食。」
「話我就不多說了,都在飯菜里。」
「你們看,全場的其它的賓客,都在靜靜的等著你們主桌先開席。」
「其它的賓客,才能動碗筷。」
「由於張家族長和諸位貴賓,是頭一次來參加我們的宴會。」
「所以我就給諸位簡單的,報一下菜名,也算是介紹一下。」
「不過這些珍奇美味,具體都是由什麼食材,使用了什麼手法烹製而成。」
「吃完之後又有什麼特殊的功效。」
「這就有待於諸位自己去探索了。」
說罷,面具人拍了拍手。
五個舞女,對著眾人微微躬身。
然後依次把玉質的碗碟,都給擺放到桌子上面。
面具男朗聲道:
「八個玉碟子裡面裝的是,時令蔬糲(讀音:立)。」
「兩個玉碗當中。」
「其中一個玉碗裡面,裝的是畲(讀音:奢)(產地的地名)粟香飯。」
「另外一個玉碗裡面,裝的是畦菘(讀音:奇松)(食材的種植方式和品種)蛋羹。」
「那個玉質的小酒罈裡面,盛放的是落英玉釀。」
胖子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哦,八碟水果蔬菜粗糧,一碗大米飯,一個蒸蛋羹。」
「普普通通嘛。」
「不過這個『落英玉釀』是啥玩意?釀的酒嗎?」
吳邪想了想,說道:
「落英玉釀?」
「難道是,『落英繽紛,瓊漿玉釀』的意思?」
「口氣倒是不小。」
面具男絲毫不在意他們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至於剩下的,最後一個玉質的空的海碗。」
「則是等待盛放我們宴席的壓軸硬菜,烹鮮小酥肉。」
胖子一聽這個菜名,直接樂噴了,拍著桌子嘲笑道:
「真是頭一回啊,啥時候小酥肉,都能被拿來當做壓軸的硬菜了?」
「雖然小酥肉很好吃沒錯,但是它當壓軸的硬菜也不夠格啊,是不是?」
面具男呵呵的笑了一下,揮了一下手。
圍在眾人周圍的,舞女和黑紙燈籠的侍從,全都低著頭,速度飛快的倒退著走開了。
然後面具男,就用一種陰惻惻的語氣說道:
「如果這個用來烹鮮的小酥肉,是使用了,從吳山居採集的食材呢?」
「你們覺得,夠不夠格?」
眾人都是一愣。
胖子撓了撓頭,說道:
「吳山居?」
「這個地名為啥有點耳熟?」
吳邪直接一排桌子,驚怒交加的低吼道:
「草!」
「吳山居,那不就是我的鋪子嗎?」
小哥握住了黑金古刀,冷冷的說道:
「吳山居,吳邪,壓軸菜?」
周凡手掌一握,把七星龍淵劍拿在了手裡,又看向吳邪,有些無奈的說道:
「之前聽面具人的意思,還以為他要針對小哥。」
「沒想到啊,面具人的矛頭,對準的竟然是你?」
鏘鏘。鏘鏘鏘。
面具人陰惻惻的一笑,飛快的敲擊著破損的銅鑼。
吳邪臉色巨變,難以置信的喊道:
「我靠!」
「特娘的,我也沒想到,壓軸菜竟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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