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嘶了一聲，臉上帶著一種彆扭的表情，看著小哥說道：
「小哥，你們這個張家族人裡面，肯定是被『它』的人給滲透了，真的。」
「具體都是誰，胖爺我也說不準，畢竟我也沒有齊老爺子那種能掐會算的本事。」
「咱們遠的不說，現在就單說這個『張起靈』張塌塌。」
「小哥你本身的天賦，身體素質，小時候的悲慘遭遇也讓你練出來了一身過硬的本事，咱們就不提細節了。」
「就你的那些張家族人裡面，就算是最普通的，身體素質也應該都比別的人強不少。」
「張塌塌這個人，他目前看起來還沒有屍變。」
「但是我瞅著他，簡直比普通人屍變了之後還厲害。」
「畢竟他都爛成那個德性了，還狂奔潛水樣樣行。」
「所以我覺得，在張塌塌變成這個德性之前，他在你們張家應該也是，有一號的人物。」
吳邪提醒道：
「胖子，張塌塌所在的那一支，至少是在他父母那一輩，就被逐出張家本家了。」
「所以才會給他起了一個，張家族長的專屬代號『張起靈』當做名字。」
「他是不是『有一號』的人物，咱們也無從得知了。」
胖子抱著膀子，點了點頭，說道：
「關於張塌塌名字的道理我懂。」
「就像是，比如有個人看小黃不順眼，就把自己家裡養的狗，改名叫做小黃。」
「張塌塌的爹媽，應該就是對於張家族長『張起靈』，心存怨念。」
「所以特地給自己的兒子，起名也叫做『張起靈』，就是一種為了在嘴巴上面，占占便宜的無能狂怒。」
周凡想了想，說道：
「張塌塌肯定是知道，小哥老宅子底下坑洞裡面，藏著的那些東西。」
「畢竟小哥的老宅子，隨便翻個窗戶就能夠進去。」
「另外張塌塌從小就是頂著『張起靈』的名字長大的。」
「再加上他的家裡人，肯定會拿他和小哥這個張起靈，不停的做對比。」
「雖然想當年，把他們那個分支給掃地出門的不是小哥。」
「但是遷怒這種事情，基本上都是無師自通的。」
「而且張塌塌和阿貴，也應該關係不錯。」
「要不然怎麼那麼巧，咱們在阿貴家站在窗戶邊上的時候。」
「張塌塌就能準時的出現在，咱們視線範圍之內最顯眼的一個位置。」
「好像是，生怕咱們發現不了他似的？」
「另外，你們覺不覺得，張塌塌身上腐爛的地方有點眼熟？」
「就是『它』的人，事先在小哥老宅的地下坑洞裡面布置的。」
「那種帶著墨綠色花紋的，能夠在牆上緩慢蠕動的，粘泡狀態的膿液。」
「小哥在開啟麒麟鐵箱，把血液給灌入血槽的時候。」
「有一些血液，無意中滴落到了地上。」
「後來被那些墨綠色的膿液，給吞噬掉了。」
「然後那些膿液，就在小哥的麒麟金血的催化下，發生了詭異屍變的進階。」
「就咱們所知道的，那灘膿液至少還吞噬掉了霍老太太的四個手下。」
「另外咱們在齊老爺子那裡看到的，那段紫金雷劈龍脈靈穴的錄像裡面。」
「拍攝錄像的人，拍到了『它』的手下和一個渾身腐爛成血泥的人，一起走出老村子的村口。」
「那個渾身腐爛成血泥的人，和張塌塌腐爛的樣子。」
「除了腐爛的顏色，以及肩膀的形狀不一樣之外，看起來很相似。」
「只不過，張塌塌目前還是個人。」
「而那個腐爛成了血泥的人，則是融合了小哥的麒麟金血，產生了獨特的異變之後，又發展出的詭異屍變的產物。」
吳邪使勁的回憶了一下，說道：
「沒錯。」
「當時『它』的人，剛去小哥的老宅里，挖走了一層一尺厚的土。」
「那些詭異的膿液，『它』的人肯定也就回收走了。」
「我原本還以為，是拿個容器什麼的，回收一下。」
「結果，直接帶走了一個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
胖子也是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
「跟咱們之前看到的，被那灘膿液給吞噬掉的。」
「霍老太太派過來的，那隊人裡面的副隊長，大方臉的走路姿勢一模一樣。」
潘子疑惑不解的說道：
「那張塌塌又是憑藉了什麼，才能既沒有死掉，也沒有發生屍變？」
「以張塌塌身上的腐爛程度看起來，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就死了吧？」
周凡沉吟了一下，說道：
「張塌塌現在的這種狀態，肯定不對勁。」
「不過他只不過是，現在看起來還沒有屍變。」
「可能是吃過什麼抑制屍變的丹藥，或者是……」
小哥攤開手掌，看了一下被「畫地為牢」符籙，給暫時封印住的藏海花，說道：
「把毒素暫時封印在了體內，還沒有爆發。」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
「或許張塌塌的體內，也有什麼東西，把能夠導致他屍變的毒素，給暫時封印了起來。」
然後周凡就走到小哥的身邊，仔細的看了看那道「畫地為牢」的符籙印記，說道：
「現在這個符籙的印記還很清晰，短時間內都沒有問題。」
「不過，小哥你要勤觀察。」
「如果一旦哪一天，藏海花外面的那個『圈圈』顏色變淡，變模糊，或者形狀有了變化。」
「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雖然藏海花這種東西，必須要靠你體內的麒麟金血，才能夠徹底的解決。」
「但是我給你多拖延一些時間，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過這種類型的，強行把毒素抑制圈禁在體內的丹藥和術法。」
「本身也都是兇殘至極，毒性霸道之物。」
「使用的原理，基本就是以毒攻毒，在幾種毒素之間，找到一個巧妙的平衡點。」
「讓身體能夠暫時處於一種，很脆弱的平衡狀態。」
「所以不可以疊加使用，因為會破壞掉這種不堪一擊的脆弱的平衡。」
「最多只能夠無縫連結的使用。」
「否則對於身體會造成，無法逆轉的巨大傷害，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聽到小哥暫時不會出問題，心裡都是稍微的放鬆了一點。
小哥的目光微垂，盯著掌心的藏海花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猛地攥起了拳頭。
周凡感覺小哥好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小哥嘆的這口氣，十分的輕微，也十分的短暫，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
要不是周凡就站在小哥的身邊，正在觀察他手上的藏海花，也發現不了。
但是還不等周凡仔細思量。
小哥就又恢復了淡然的表情，然後對著周凡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
【叮！恭喜獲得特殊物品：無畏之心的殘片，補全九十九點。】
【叮！恭喜獲得特殊物品：閻王鼓殘片，補全七百七十七點。】
【叮！恭喜獲得特殊物品：英雄血淚，十滴。】
周凡一愣，看著系統物品欄裡面，多出來的東西，在心裡也是嘆了一口氣的想到：
「看來小哥又想到了，他那個被埋到了藏海花田底下，日日夜夜飽受折磨的媽媽。」
「無畏之心的殘片，代表著小哥並不懼怕，自己身上遭受到的苦難。」
「也不曾畏懼和『它』對上。」
「閻王鼓殘片，代表著小哥的怒氣值。」
「小哥每一次看到自己身上的藏海花。」
「就會想到他那個飽受摧殘，但是他現在卻無能為力去拯救的媽媽。」
「小哥的怒氣值就會狂飆。」
「而這個十滴的英雄血淚，就是小哥心裡不曾和人提起的哀傷與悲痛。」
「『它』真的是，在小哥這裡，把仇恨值拉的穩穩的。」
「不過話說回來。」
「小哥給我掉落的這些，麒麟金血，無畏之心殘片，閻王鼓殘片，英雄血淚，都是能幹什麼用的？」
「得積累到多少，才能夠湊到一個完整的？」
周凡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把這些暫時沒有頭緒的東西，給放到了一邊。
吳邪有些困惑的說道：
「你們說，張塌塌是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
「他這身的傷，是在張家古樓這邊，被機關暗器搞的？」
「還是被敵對的人給弄的？」
「而且，張塌塌為啥不出去治病？是因為治不了嗎？」
「但是他一直帶在張家老村這邊，能管什麼用？」
周凡沉吟了一下，說道：
「通常來說，一個人不停的徘徊在同一個地方，有三種情況。」
「第一種是，兇手總喜歡徘徊在案發現場，觀賞受害者悲痛淒涼無助的神態。」
「第二種是，獵人設置了陷阱，徘徊在周圍，等待守株待兔。」
「第三種是，心中還有未完成的執念，徘徊在附近，想要等待機會混水摸魚。」
胖子揣著手說道：
「就張塌塌這個慘樣，怎麼看也……想當年，張塌塌心靈還沒扭曲的時候，應該不是兇手。」
「但是鑑於張塌塌現在跟阿貴，還有『它』的人混的挺熟，而且一副身殘志不堅，小人得志的樣子。」
「現在的張塌塌，是個啥想法，胖爺我也摸不准了。」
「不過，張塌塌肯定對於小哥，那是仇恨值滿滿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為啥要恨小哥？」
「不過咱們可都得提高警惕。」
「依著胖爺我看啊，保不齊這個張塌塌就存著，想把小哥取而代之的念頭。」
小哥的眼神一凝。
吳邪哈了一聲，不可思議的說道：
「胖子，你是不是太抬高張塌塌了？」
「他還想取代小哥？」
「他憑啥取代小哥？」
「咱們就事論事的客觀的說啊，要是之前的盤馬老爹。」
「從身形相貌，身手技能，天賦血脈，都跟小哥九成九的相似。」
「而且盤馬老爹跟小哥一靠近，還能讓兩個人的麒麟紋身，都詭異的灼燒起來。」
「雖然我本人唾棄盤馬老爹。」
「但是要是說，盤馬老爹想要取代小哥，好歹有那麼一丟丟的靠譜。」
「但是你說這個張塌塌憑啥？」
「就憑藉他也叫『張起靈』？」
「那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
「就憑藉他也有發丘雙指？」
「咱們剛才在枯樹林子裡面，可是看到了，數千個擁有發丘雙指的人，被埋在樹底下變成了屍體。」
「胖子，你說說，扎個張塌塌和小哥之間，還能找出來第三個有聯繫的地方嗎？」
周凡斟酌了一下，說道：
「二十多年前，這裡來了一個真的，兩個假的考察隊。」
「考察隊裡面有真假陳文錦，以及真假霍玲。」
「小哥當時並沒有出現在考察隊裡面。」
「但是張家舊址的考察任務完成之後不久。」
「陳文錦，霍玲，張起靈，吳三省，解連環，李四地等人，就一起前往了西沙海底墓穴。」
「張家舊址的考察，以及西沙海底墓穴的考察，陳文錦，霍玲他們，都是受到了研究所的派遣。」
「至於吳三省和解連環兩個人。」
「解連環當時還是二世祖，被家裡使了關係塞進來的。」
「當然，解連環本身也是有本事的人。」
「而吳三省，則是拖了陳文錦談戀愛的關係，在考古隊裡面混了一個不在編的職位。」
「這就代表著，當時來到張家舊址這邊的，考察隊也好。」
「緊接著去往，西沙海底墓穴的，考古隊也罷。」
「除了吳三省這個編外人員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有編制的。」
「雖然其他的人，也都是各自家裡使了手段，託了關係才進來的。」
「但是，這裡面就有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周凡扭頭看著小哥，繼續說道：
「畢竟，小哥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不是在張家族裡，就是在古墓裡面。」
「小哥並沒有去到普通社會中，過過普通人的生活，也沒有去普通的學校上過學之類的。」
「所以小哥的身份，在普通人的生活範疇之內，跟黑戶差不多。」
「當然了，後來小哥行走江湖的時候，道上的人，自然有辦法把錢財轉給小哥。」
「不過這是兩碼事。」
「雖然小哥的技術手段人品樣貌，都是天花板級別的。」
「但是，研究所派遣的任務，尤其是那種保密級別的任務。」
「你們還記得，咱們在XX大學研究所，查找當年檔案的時候，發現的事情吧？」
「研究所派遣的這種任務，必須要有一個明面上說得過去的，來歷清清楚楚的身份。」
「而張家族長這個身份，並不能被這種單位所認同。」
小哥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說道：
「那個『張起靈』的身份，原本是張塌塌的？」
眾人都露出了一臉詫異的表情。
吳邪直接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凡，又瞅了瞅小哥。
吳邪糾結了一會兒，才說道：
「啊？老周你這說的……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一直以來，咱們都只注意小哥這個人是怎麼樣。」
「從來沒有意識到他的身份問題。」
「畢竟日常生活中，小哥也能轉錢，坐火車，坐飛機。」
「不過這些事情，倒是確實都可以花錢搞定。」
周凡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
「有些事情和行當，是『英雄不問出處』。」
「但是有些事情，負責人就恨不得把參與者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刨出來，看看是不是都來歷清清楚楚，家事清清白白。」
「這就是行業不同，規矩自然也就不同。」
胖子撓了撓頭，說道：
「好傢夥，咱們一開始還當是，張塌塌要頂替小哥。」
「結果沒想到，這樣說起來的話，倒是二十多年前，小哥先把張塌塌給頂替了。」
吳邪在原地踱步了幾圈，說道：
「等我捋一捋。」
「當年最開始，真的考察隊的負責人，負責『夾喇嘛』，最終批准入選者的那個人。」
「先是看中了小哥。」
「想讓小哥去西沙海底墓穴。」
「但是小哥在普通的社會生活當中，屬於來歷不清不楚的那種人。」
「沒法通過研究所的檔案篩查。」
「尤其是這個躲在研究所裡面『夾喇嘛』的人，還想低調的時候，就更得在明面上面守規矩了。」
「所以真的研究所的『夾喇嘛』的負責人，就想了一個讓小哥上車的巧妙的辦法。」
「雖然咱們現在還不知道，張塌塌是被從張家驅除出去的哪一支。」
「但是，就算是咱們自己出去查，估計也就是個時間問題。」
「想來，當年研究所『夾喇嘛』的人，肯定早就把張塌塌給查了一個底掉。」
「那反正，張塌塌本來也叫『張起靈』正好和小哥的『張起靈』是同名同姓。」
「而且他們兩個人，都是張家族人，出身血統也都有相似的地方。」
「再加上他們兩個人，都有發丘雙指，這個顯眼的體貌特徵。」
「所以研究所『夾喇嘛』的人。」
「為了讓小哥能夠準時出現在，西沙海底墓穴裡面。」
「就先組織了一趟，讓小哥上車的『巴乃之旅』。」
「派遣了真的陳文錦，真的霍玲，『張起靈』張塌塌，一行人組成的，真的考察隊，抵達了張家舊址這裡。」
「原本估計就是想著，在張家湖泊底下摸一圈寶貝，順便去張家古樓裡面轉一圈，最後把小哥給帶回去。」
「反正『張起靈』張塌塌，已經在研究所的檔案裡面掛了號了。」
「那麼下一次西沙海底墓穴，還用『張起靈』張塌塌的身份。」
「但是實際參與人員，就換成張起靈小哥，就完事了。」
「但是沒想到，真的考察隊在張家古樓這邊，遇到了八個不同的勢力的人員，一起大打出手。」
「或許在一片混亂當中，張塌塌重傷。」
「而且又出現了一真，兩假的考察隊。」
「以至於最後弄了個一地雞毛。」
「雖然中間的具體過程，咱們還是不知道。」
「但是結果就顯而易見了，真的陳文錦，真的霍玲，真的小哥，一起參與了不久之後的，西沙海底墓穴。」
「而在研究所登記了身份的『張起靈』張塌塌，則是一直滯留在了張家老村裡面。」
「然後張塌塌就新仇舊恨的，恨上了小哥。」
「所以張塌塌後來就跟『它』的人，勾搭到了一起。」
「這次看到咱們和小哥一起前來，就像找機會把小哥給幹掉。」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眾人都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周凡想了一下，補充道：
「大概是這個樣子沒錯了。」
「不過如此一來的話，就又有了新的問題。」
「當年躲在研究所背後，負責『夾喇嘛』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是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之下，看上小哥的？」
「他到底想要讓小哥，做什麼事情？」
「比如在原本的西沙海底墓穴當中，那個『夾喇嘛』的負責人，想要小哥找到什麼東西？」
「或者毀掉什麼東西？」
「或者是探查哪裡？」
「那個研究所背後的人，還有沒有安排小哥，再去往其他的古墓？」
「另外就是，為什麼當年會出現一真，兩假的考察隊？」
「兩個假的考察隊的人員，還都是全程易容成了，真的考察隊隊員的樣貌。」
「難道兩個假的考察隊，當年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從張家古樓和湖泊當中，搜尋到什麼寶貝？」
「而是為了真的考察隊的身份？」
「還是說，只有真的考察隊的身份，可以接觸到某些特定的古墓的消息？」
「那兩個假的考察隊，都是奔著另外的古墓的消息去的？」
「要是這麼說的話，當年的第二隻假的考察隊。」
「可是光明正大的，頂著真的考察隊的人皮面具和身份。」
「並且拿著從這片湖泊底下的，隕玉山脈裡面挖鑿出來的。」
「使用了鐵水封屍的技術，打包帶走的一些東西，走出了張家老村。」
「第二個假的考察隊，是誰的人？」
「他們是直接回了研究所嗎？」
「真的陳文錦和真的霍玲，當時莫名其妙脫離隊伍之後，暫且逃過了一劫。」
「但是當真的陳文錦和真的霍玲，重新回到研究所的時候。」
「真假兩邊的人，一碰面，不就露餡了嗎？」
「她們又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如果真的陳文錦和真的霍玲，沒有順利解決這個問題的話。」
「那麼和小哥，解連環，吳三省等人，一起去了西沙海底墓穴的，陳文錦和霍玲，還是真的嗎？」
全場寂靜。
小哥的眼神當中，帶著迷茫的說道：
「我不記得……」
「所以我……分辨不出來他們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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