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又有點緊張的說道:
「齊老爺子,以前爺爺跟我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是兩句話帶過。」
「從來沒提過你們當初遇到的,那個鐵水封棺的火車和裡面的那些東西。」
「更是對於你們去的那個古墓三緘其口。」
「是不是裡面有莫大的兇險?」
「還有就是三叔鋪子底下,直通到一個隱秘的皇陵這件事情。」
「我還是昨天才知道的。」
「要不是這次吳三省和解連環,兩個三叔同時陷入了瀕死狀態。」
「二叔還不告訴我呢。」
眾人全都看向了齊老爺子。
齊老爺子沉吟了一下,說道:
「吳三省和解連環目前同時瀕死?」
「看來他們兩個,曾經遇到過一些特殊到了,足以『逆天改命』的事情。」
「早些年,吳老狗和解九爺帶著這兩個孩子,過來找我去尋那個古方上面的材料。」
「要把吳三省和解連環兩個人,弄成同生共死的狀態的時候。」
「我給他們兩個算過一次命。」
吳邪擰著眉頭說道:
「等等,齊老爺子,我怎麼聽你這個話頭不太對的樣子?」
「好像是我的兩個三叔,早就該死掉了?」
「但是現在因為某些未知原因,竟然『逆天改命』硬挺著沒死?」
「這會兒吳三省不知道被人掠到哪裡去了。」
「之前放在您這裡的那些沙子,就是唯一的線索。」
「但是解連環這會兒,是被老周給吊著命的,放在了二叔那裡。」
「用了一個手臂長,牙籤粗的線香,還有一個布滿裂痕的鏡子。」
「齊老爺子莫非你指的就是這個嗎?」
齊老爺子的目光在周凡的身上掠過,又看向吳邪說道:
「若是依著當年,吳三省和解連環的命數。」
「他們兩個在前一段時間,早就已經命數已盡。」
吳邪頓時大驚失色的叫了一聲。
齊老爺子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
「莫慌。」
「有道是一命,二運,三風水,這些其實都是可以人為干預篡改的。」
「只不過,改動居住環境的小風水最容易。」
「改動大風水,比如帝級的陵寢,或者定都之類的,就極其困難。」
「改變自身或者別人的運數,甚至竊取其他人的運數,給自己換上。」
「這些事情也是有難有易。」
「唯獨,『逆天改命』這種事情,一般來說可以直接被我們忽略掉了。」
「除非一個人有大機緣,遇到了大能之士,並且耗費了自身極多的心血與神魂之力。」
「才有一定機率。」
「可以四兩撥千斤的,在遇到類似於死劫的時候,把自己的命數稍微修改一下。」
「不過,改別人的命數,要比改自己的命數,還要更加艱難無數倍……」
說到這裡,齊老爺子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哀傷之色。
眾人全都有些擔憂的看向了齊老爺子。
他們都明白,恐怕在之前的數十年裡面。
齊老爺子肯定經歷了很多次。
對於他很重要的人,遇到了命中注定的死劫。
但是他卻無能為力,束手無策的無助。
停頓了片刻,齊老爺子緩和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
「既然吳三省和解連環,已經度過了,命中注定的死劫的那一道坎。」
「那麼暫時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不過遭罪受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吳邪擦了一把,剛才急出來的一腦門子的冷汗。
周凡微微一愣,震驚的看了看齊老爺子,心中暗道:
「我草!」
「齊老爺子的天賦竟然這麼高?」
「看來以前齊老爺子絕對是被低估了。」
「他竟然能夠提前很多年,通過給人算一次命。」
「就能知道吳三省和解連環,啥時候會遇到死透了的死劫?」
「這麼說起來,以前對齊老爺子重要的人,比如佛爺他們。」
「齊老爺子肯定更是費心勞力的,反覆看過他們的命數。」
「不過看起來,齊老爺子只能夠『看出來』別人的命數。」
「但是他卻沒有『去修改』別人命數的能力。」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估計齊老爺子這麼多年,都能夠安然無恙的『混』下來,就是靠著各種給自己算命。」
「每一次都能夠避開錯誤的選擇,選到正確的路。」
「只不過,可能這就是職業的天花板的問題吧。」
「齊老爺子的這一身本事,自保的上限倒是極高。」
「但是卻沒有什麼攻擊力,戰鬥力。」
「而且也沒辦法挽救別人。」
「畢竟即便是他豁出命不要了,不停的給別人算命趨吉避凶。」
「但是他的一天也只有24個小時,又能給幾個人,事無巨細的算過來?」
「況且,即便是再天賦異稟的,算命占卜方面的人,也不可能那麼頻繁的出手算命。」
「那樣的話,他本人如果真的算的很準的話,就會很快的因為『泄露天機』而慘死。」
「更何況,就算是看到了自己或者別人的死劫。」
「但是要想『逆天改命』,自古以來都是難度最高的一件事。」
「至於我……則是依靠著系統的玄妙,才能夠挽救這些人在原本的進程當中,被註定的悽慘命運。」
然後齊老爺子又露出了,極為罕見的嚴肅表情,說道:
「當年那個礦洞,我和佛爺,二爺,還有一眾的手下,剛進去的時候,看起來還挺普通的。」
「但是越往下走,裡面詭異的事情越多。」
「直到我們深入地下之後,竟然發現了一些超乎想像的事情……」
「但是那些事情,不能說。」
「如果非要說出口的話。」
「那麼不僅說的人,聽的人,還有附近一定範圍之內,都會發生極為恐怖的事情。」
吳邪驚呼了一聲:
「又是這種『不能說,說了大家就一起死定了』的事情?」
齊老爺子眼睛一眯,說道:
「哦?看來你們也遇到這種事情了?」
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回想起了紫金雷劈龍脈靈穴,以及小哥和吳邪隨時都有可能「被奪舍」的兩件事情。
胖子搓了一把有些發僵的臉,面色難看的問道:
「齊老爺子,當初你們有沒有不信這個的人?」
「我們是遇到了兩件這類型的事情。」
「不過我們都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如果,真的說出口了,就會有極為恐怖,並且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所以就都沒說。」
「但是我們試驗過了,彼此打個暗示,對方自己通過腦補,猜測,推測出來,就沒關係。」
齊老爺子很感興趣的看了一眼胖子,問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只要暗示別人,不直接說出來就沒事的?」
胖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憑感覺啊。」
齊老爺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吳邪忽然感覺背後流出了一片的冷汗,有點發虛的說道:
「對,當時就是胖子說的。」
「他憑感覺,就是這麼覺得的。」
齊老爺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胖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你的感覺沒錯。」
「不過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如果不明說,是沒辦法暗示清楚的。」
眾人又都看向吳邪和小哥。
小哥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吳邪興沖沖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還是想先聽齊老爺子說完。
所以吳邪就用眼神,催促齊老爺子快說。
齊老爺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我們當年並沒有一個,有這種『感覺』的人。」
「而且那個時候,佛爺,二爺,吳老狗,解九爺,還有很多同去,僥倖逃命回來的人,他們都不信這個。」
「也不是完全不相信,所以就找了兩個人先試探了一下。」
吳邪問道:
「試探?」
「是其中一個知情的人,找了另外一個沒去的人,把當天的情況告訴了他?」
「後來發生了什麼?」
齊老爺子的臉色一暗,說道:
「吳老狗和解九爺都沒下去礦山,所以也沒什麼事。」
「至於我們那些下了礦山古墓的人。」
「當時只有我和佛爺,還有二爺,看起來沒事。」
「其他的人,全都在半支煙的時間之內,化為了一灘膿水。」
「並且這些膿水,還把佛爺的那個宅子的整個地面,都給腐蝕下去了一尺深。」
全場寂靜。
眾人全都心臟狂跳。
周凡摸了摸下巴,說道:
「半支煙的時間?」
「那些人是一個一個,有先後順序的,陸續化成膿水的?」
「還是所有人同步化為了膿水?」
「齊老爺子,剛才你不是說,只有一個人,去和另外找的人說了麼。」
「其他的人怎麼也都死了?」
齊老爺子說道:
「這才是讓我們最恐懼的地方。」
吳邪有些焦急的說道:
「齊老爺子,我們之前還說。」
「當年的那些人槍林彈雨,下墓倒斗,包括各道通吃當掮客,這期間困難險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現在就您一個人,看起來是好好的了。」
「但是我怎麼聽您這個意思,你和佛爺,二爺,只是『當時看起來沒事』?」
「那其實你們也中招了?」
齊老爺子又把那個破舊的小荷包,拿了出來,放在手裡面顛了顛,說道:
「我確實沒事。」
「我們後來猜測,肯能是因為,我在礦山下面的古墓裡面,撿到了這個東西。」
「但是佛爺和二爺,都中招了。」
「他們的身體裡面,都長出了……」
「唉,這個我也不確定,跟你們說了會不會出事,為了安全起見,就先不說了。」
「不過佛爺和二爺,並沒有死在這件事上。」
「只不過他們兩個人,為了抑制身體裡面長出來的那種東西,吃了很多的苦頭。」
「而且只是抑制,並沒有驅除掉,或者治好。」
周凡皺著眉頭說道:
「齊老爺子,那你們當時在礦山的古墓深處,看到的東西,大概是個什麼方面的,這個能透露麼?」
「還有就是,你們當時在礦山旁邊,被另外那個鐵水封棺的火車撞上。」
「在火車上面發現的張鹽城,就先放到一邊不說。」
「其它的那些鐵水封屍,不是和解九爺在張家舊址裡面,從『它』的手裡搶來的,一模一樣嗎?」
「我們馬上又要去再探張家舊址。」
「可能也會遇到那些東西。」
「而且小哥和當年的假霍玲,都在很多年前,在一片湖泊裡面。」
「找到了鐵水封屍被切割下來的斷掌。」
聽到周凡這麼說,吳邪就把背包裡面的,他們所有相關的重要資料和照片,都給拿了出來。
準備跟齊老爺子,對於張家舊址的事情,詳細的討論一番。
周凡伸手從那些資料裡面,拿出來了一張圖紙,推到了齊老爺子的面前,說道:
「這是二十多年前,陳文錦帶著的考察隊,去了趙家舊址。」
「存下來的一個圖紙。」
「上面記錄了一些沒頭沒尾的話,『東牆,自左七尺,有十六……細數,須三日內掘出復工』。」
「因為我們已經確定了,當年陳文錦的考察隊,就是去了十萬大山裡面的一片湖泊。」
「這裡還有檔案中手繪的地圖,以及假陳文錦和假霍玲的合影。」
「所以,我們就可以推測出來。」
「在那片湖泊的底下,泥土再往下的岩石當中。」
「有一些可以被挖掘出來的東西。」
小哥的目光,注視著那張「三日內掘出復工」的圖紙,說道:
「我不記得相關的事情。」
「但是這上面寫著的東西,讓我感覺很不好。」
胖子看了看周凡,又看了看小哥,搓了一下雞皮疙瘩,說道:
「會不會在湖泊的底下,要把這些鐵水封屍給挖掘出來?」
齊老爺子的手指,在桌子上面點了點,說道:
「當年我們在礦山底下的古墓深處,看到了什麼東西,具體的不能說。」
「只能等到以後,如果你們前去的話,自己一看便知。」
「不過我到是可以提一句。」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
「我和佛爺,二爺,吳老狗,解九爺,翻遍了古籍,尋遍了奇人異事,又討論了很久。」
「最終得出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推測。」
「為了引起你們的重視,老頭子我還得再強調一句。」
「當年的佛爺,尤其是又過了一些年之後的佛爺。」
「他的地位變高了很多,能量也變得很大,算得上是位極人臣。」
「在一般人眼中,難如登天的事情,在那時的佛爺的眼裡,就是小菜一碟。」
「不過,縱使是這樣。」
「但是當我們得出了,那個『十分不好』的推測的時候。」
「佛爺也是束手無策。」
「直到佛爺臨死之前,仍然是沒有看到任何可以解決那件『十分不好』的事情的希望。」
胖子直接怪叫了一聲,說道:
「齊老爺子,您這話可就太嚇人了啊。」
「之前說起來,看到滿滿當當一火車的鐵水封屍。」
「還有倒斗的人,在您眼前團滅的時候。」
「您都沒說『十分不好』。」
「而且張大佛爺的後來,竟然成了位極人臣的那麼牛逼的大人物?」
「關鍵是他還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我草!」
「看來齊老爺子您這是,要說一個徹頭徹尾的,百分之一萬的壞消息啊?」
齊老爺子卻是問道:
「你們剛才不是還好奇。」
「被解九爺從張家舊址裡面,搶走的那一批鐵水封屍。」
「以及火車裡面拉的另外一批,鐵水封屍。」
「都被我們存儲到,吳家鋪子底下的隱秘皇陵裡面,就是那個極品的養屍穴之後。」
「會發生什麼變化嗎?」
「我記得當年解九爺提了一句。」
「他先是在張家舊址的一片湖泊的底下。」
「發現了一座,被沉到了水下的張家古樓。」
「然後在那裡和『它』的人,裘德考的人,考察隊的人,為了搶奪一些鐵水封屍的東西,大打出手。」
眾人全都驚訝的看向了小哥。
吳邪不可思議的說道:
「小哥,你們張家族人可真奇怪,是為了隱蔽,所以把古樓給建造到了湖底嗎?」
「要是說整個建築群,沉下去的話不太可能吧?」
「那肯定就都塌方了。」
「後面再去的人,說起來的時候,肯定要說『湖底的那片廢墟』,而不是『湖底的張家古樓』。」
胖子撓了撓頭,有點困惑的說道:
「小哥你們可是超高難度啊。」
「在湖底下蓋樓,厲害了。」
「當時怎麼蓋起來的?」
小哥皺眉道:
「不記得。」
周凡帶著點笑意的說道:
「別的暫且不論,如果非要在湖泊底下蓋一片建築物的話,到也好辦。」
眾人又都好奇的看向周凡。
周凡笑了笑,說道:
「就像是在海下開採石油,或者建造海底隧道那樣。」
「拿一些不透水的大型擋板,梳著插進湖底的淤泥當中,圍成一個圈。」
「然後再把擋板範圍中的水,都給抽走。」
「等於就在海里,或者湖泊裡面,弄出來一片沒有水的空地。」
「之後就可以讓其他人坐著船,把搭蓋建築的工具從水上丟下來。」
「然後就在擋板圍成的空地上面,開始蓋房子。」
「等到房子蓋好,裡面的東西布置好了之後。」
「再把外面的那一圈不漏水的大型擋板一撤走。」
「四周的海水,湖水,就會湧現過來。」
「把那些建築物給完美的掩藏到水下。」
「這樣的話,以後如果有別人想要進來探尋,自然難度就要增大了很多。」
胖子齜了齜牙,說道:
「好傢夥,小周你還真敢想。」
吳邪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老周說的還是挺可行的。」
「唯一的技術難點,就是要找一些,大型的不漏水的擋板。」
「但是作為一個至少有上千年歷史的大家族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是吧小哥?」
小哥沒說話,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
齊老爺子看了周凡一眼,倒是有些遺憾的說道:
「當年我們如果也想到了這個辦法就好了。」
「那是佛爺的能量很大,別說是抽乾一個湖泊了。」
「就算是抽乾一整條河,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那樣的話,我們到是可以多派一些人手,去到張家古樓裡面探索。」
然後齊老爺子又接著說道:
「要說藏到了隱秘皇陵裡面的屍體們。」
「具體的變成了什麼樣子,吳二白是現在最清楚的人。」
「畢竟他基本就算是,鎮守在那裡了。」
「那些東西,其中有一部分會從皇陵當中跑出來。」
「吳二白就帶著一些十一倉的人,或者臨時招募一些其他的能人異士,在那裡守株待兔。」
「能弄死的就弄死了。」
「實在弄不死的,鎮壓住,就封存到十一倉裡面。」
「不過吳二白卻不知道,那些被極品養屍穴培養出來的東西,是要做什麼用。」
眾人全都緊張的看向齊老爺子。
齊老爺子沉聲道:
「不過,鑑於以前的慘痛經歷。」
「所以我也只能給你們一個提示。」
然後齊老爺子就走去了另外一個屋子。
片刻之後,齊老爺子拿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東西,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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