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它在等天真和小哥成熟

  吳邪驚喜的問道:

  「那這三處紋路代表了什麼意思?」

  胖子剛剛還興奮的神情,立馬又蔫兒了下去。

  不過胖子頹廢了還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又提起了精神,指著小哥說道:

  「紋身,是你身上的。」

  「麒麟鐵箱上面的血麒麟,也是靠你的血才弄出來的。」

  「那一疊的圖紙,都是你畫的。」

  然後胖子眼珠一轉,說道:

  「破解的思路是小周提供的。」

  「這樣吧,小哥和小周,你們兩個人來聊一聊。」

  「關於這次『探索失落的詭異小村』的下一步搜索計劃。」

  「你們兩個小年輕就來說一說,說完了胖爺我再給你們斟酌一下。」

  吳邪直接對著胖子做出來一個「嘔吐」的姿勢,嫌棄的說道:

  「死胖子,你可真是有出息。」

  「一點兒正經的主意都沒有。」

  「這些耍花槍的,倒是都挺來勁的。」

  胖子也不跟吳邪計較,就是盯著小哥和小周看。

  小哥的視線也在三種東西上面划過,說道:

  「不記得。」

  吳邪的臉色頓時一垮,然後又和胖子一起都盯著周凡看。

  周凡注意到小哥身上的麒麟紋身,正在逐漸的變淡,驚訝的問道:

  「小哥身上的紋身,這麼快就要消退下去了嗎?」

  吳邪回憶了一下,說道:

  「周圍環境的溫度越高,小哥自己的體溫越高,紋身出現的時間越久。」

  胖子撓了撓頭,說道:

  「小哥的情緒越激動。」

  「還有就是做了劇烈的運動之後,小哥的血液循環加速。」

  「紋身出現的就越久。」

  周凡回頭看了一眼外面似火的驕陽,以及站在屋裡面,都流淌著汗水的胖子。

  又看了一眼,已經渾身上下恢復了乾爽狀態的小哥。

  以及小哥身上,正在極速變淡的麒麟紋身。

  周凡佩服的說道:

  「行走的冰箱,厲害了。」

  然後周凡又對著小哥問道:

  「小哥,你身上的麒麟紋身馬上要消失了。」

  「拍幾張照片方便研究,不介意吧?」

  小哥倒是無所謂的說道:

  「沒事。」

  周凡這才從兜裡面掏出來手機,把紋身的圖案給拍了下來。

  小哥低頭看了一眼,正在加速消退的麒麟紋身。

  轉身走了幾步,把剛才丟在一邊的T恤又套了回來。

  周凡把從麒麟紋身,以及鐵箱子血麒麟,上面找到的三個不同的鱗片紋路,在相冊裡面圈了出來。

  隨後又翻出了,和這三處紋路拐彎角度一致的,籬笆小路的圖紙。

  胖子揣著手,若有所思的說道:

  「小周,你這是打算把村裡的土路,和麒麟紋身重疊起來?」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用這三個不同的紋路,來當做定位的坐標。」

  「把麒麟紋身上面的鱗片線條。」

  「以及小村子裡面的土路籬笆線條。」

  「拍照之後調整一下透明度,把兩張圖片重疊起來。」

  「就可以很容易的,得到一個完整的地圖。」

  胖子讚嘆道:

  「可以啊小周,這都能讓你給想到。」

  周凡笑道: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記載暗號的形式。」

  「把一份地圖,給拆成兩份分開保存。」

  「不是只有一種簡單粗暴的,左右一撕。」

  「而是要把整體的路線,給拆分開。」

  「主要還是小哥在多年前,就已經把零件都給收集齊了。」

  「要不然咱們誰都想不到,要用到村子裡面土路的走勢。」

  胖子咂麼了咂麼嘴,說道:

  「小哥當年能把線索都收集齊了,確實牛逼。」

  「但是你在小哥失憶之後,能夠再次把線索都拼接上也一樣牛逼。」

  「就這些紙擺在跟前,胖爺我也不知道咋用啊。」

  吳邪一下子就有了動力,連忙招呼胖子,潘子。

  一起在小木屋的地面上,把所有的圖紙都攤在地上,給按照順序拼好了。

  吳邪慶幸的說道:

  「還好小哥當年畫圖的時候。」

  「每張紙的上面,左右兩邊的房屋籬笆。」

  「都跟旁邊相鄰的那一張有重疊的地方,還畫了記號。」

  「要不然,這個小村子裡面的房子,我看著都長的差不多。」

  「肯定拼一拼,就拼串了。」

  拼好之後,周凡又給小村的土路籬笆圖紙,拍了一個整體圖。

  然後就在手機裡面把這兩張圖,都調整了一下透明度。

  然後根據那三個,被當做定位坐標地點。

  再次調整了一下兩張圖的大小和角度,才給疊放在了一起。

  眾人全都圍攏過來,對著新出現的完整地圖,分別拍了照片。

  周凡用手指點了點,手機上面的完整地圖,說道:

  「你們看麒麟紋身的眼睛。」

  「和小村地圖上面的,小哥的家,是重疊在一起的。」

  眾人頓時都驚訝的拿著自己的手機,放大了圖案去看。

  胖子一拍大腿,說道:

  「哎呦我去。」

  「之前還當小哥是被整個村子裡面的人,合夥欺負的。」

  「借著小哥總是間斷性失憶的事情,把小哥給扔到了整個村子裡面,最破爛的房子。」

  「結果沒想到啊,在這麼隱秘的地圖上面。」

  「小哥的家,竟然和麒麟紋身的眼睛重疊了。」

  「這絕逼證明了,小哥的地位超群。」

  周凡微微搖頭,說道:

  「這個到也不一定。」

  「小哥家裡的位置重要,或許是因為小哥家裡以前地位超群。」

  「也或許是因為小哥本人,以前曾經地位超群。」

  「但是那肯定都是老黃曆了。」

  「村裡的小木屋,雖然新舊不等,但是總體來說也就十幾,二十年的樣子。」

  「畢竟小木屋的質量,肯定比不了磚瓦房。」

  「咱們追著張塌塌跑的時候。」

  「道路兩邊的各種小木屋雖然都挺破敗的。」

  「不過小哥家,明顯是屬於全村最破的,獨一檔。」

  「所以我覺得,小哥家應該是在上一次集體翻蓋房子以前,就落魄了。」

  眾人頓時都把視線集中到了小哥的身上。

  小哥看到眾人眼神當中,流露出來的各種哀傷,憤憤不平,氣惱,惋惜,恨不得替他去抽遍全村的情緒。

  小哥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胖子攥了攥拳頭,說道:

  「你們都瞅瞅,小哥現在的這個樣子,連以前被人欺負過的事情都忘了。」

  「那受欺負,受委屈,不就都白受了嗎?」

  周凡想到小哥掉落的,返祖的麒麟金血,就眯了下眼睛,說道:

  「小哥現在是把以前的事情,都給忘記了七七八八。」

  「但是那些欺負過他,算計他,垂涎他的人,可都沒失憶。」

  「想想吧,小哥的血。」

  「不僅可以辟邪驅蟲。」

  「還能夠催化屍變的東西,向著深耕化,多元化進階。」

  「那些人,怎麼可能把小哥這麼一個『唐長老』給忘記?」

  小哥的目光垂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潘子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說道:

  「小哥的身手雖然好,但是好漢難敵八方拳。」

  「尤其是以前,小哥總是一個人獨自行動。」

  「和著小哥能平安的活到現在,主要是靠運氣好,沒被敵人給集火?」

  「別的不說,只要來幾十個人,把小哥一包圍遠遠的開槍集火掃射。」

  「這別說一個小哥了,就算是十個小哥捆一塊也逃不出去。」

  「所以那些人,為啥之前對小哥手下留情了?」

  木少隱晦的撇了吳邪一眼。

  周凡眯著眼睛盯著木少。

  木少把目光從吳邪的身上收回來的時候,才注意到周凡的視線。

  木少的心臟頓時哐哐狂跳,覺得自己和吳三省,以及整個吳家。

  拼命隱藏了幾百上千年的最大的秘密,早已被周凡給知道了。

  木少緊張的看向周凡。

  周凡和木少的視線交匯,嘴角一勾,笑了一下。

  伸手從兜裡面,把他的那個用來裝「祖傳靈丹」的小布口袋拿在了手裡,拋了拋。

  木少微微一怔,他記得那天,周凡說「只要我在,你們就都不會死」的時候。

  也是把這個「祖傳靈丹」的小口袋,給拿在了手裡面。

  木少強行安慰自己,或許是個巧合呢?

  畢竟吳家在這幾百上千年的時間裡,捨棄了無數的人,只不過是要製作出來的一個「完美的藥人」。

  為了這個「完美的藥人」,吳家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死侍,隨時都可以被拋棄,被放棄,被捨棄。

  在這近千年的時間裡面,吳家為了隱藏這個最大的秘密。

  一直東躲西藏,八面玲瓏,甚至改頭換面也在所不惜。

  木少惆悵的想到:

  「雁過留痕,吳家『完美藥人』的計劃,在這近千年裡面,倒也多多少少的被一些人給知道了。」

  「要不然也不至於改頭換面……」

  「不過小周到底知道不知道,也沒法確定。」

  「畢竟他有了先秦時期的傳承,了解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不過,如果不是小周猜到了我們這些人,註定慘死的命運,他又為什麼會說出那句話?」

  「往好了想,沒準小周就是詐我一下呢?唉……」

  吳邪更是急的跳腳道:

  「小哥這個身手要是放在古代,倒是可以完全不懼。」

  「但是咱們現在那麼多的槍炮。」

  「個人的身手在槍林彈雨集火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忽略了。」

  「我草!」

  「小哥這次被人釣魚釣到老家來了。」

  「那些人要是對著小哥集火一波,這誰抗的住啊?」

  胖子嘶了一聲,納悶的說道:

  「潘子剛才說的是個重點。」

  「依著我看,自從小哥被安排身上紋了這個麒麟紋身。」

  「再加上,小哥自己天生的麒麟血的功效。」

  「小哥八成早就陷入到了,一場巨大的陰謀當中。」

  「尤其是,麒麟紋身和村子裡面土路籬笆,疊加成一張圖之後。」

  「小哥家處在麒麟的眼睛上面,可別跟我說說碰巧了。」

  「這個整張的地圖,藏的這麼嚴實。」

  「雖然咱們現在還不知道,地圖指的是哪裡。」

  「但是明顯是個極為重要的地方。」

  「如果是『普通的重要』,都配不上這股子費盡心機的勁頭。」

  「所以我也挺納悶的,那些神秘人,為啥在之前對小哥手下留情了?」

  小哥似乎也有些困惑,但是更多的是不在意。

  周凡倚靠在牆上,拋了拋手裡面拿著的「祖傳靈丹」小口袋。

  幾句話就打碎了木少的幻想。

  周凡的目光,從小哥,吳邪,木少的身上划過,冷聲道:

  「那些神秘人,絕對不是對小哥手下留情了。」

  「小哥身上的麒麟血,或許還有咱們不知道的功效。」

  「小哥現在就是,一個可以催化屍變進階的靈丹,相當於唐長老。」

  「妖魔鬼怪們對於唐長老是什麼態度?」

  「是一種『他還沒進入到我的地盤,暫時不好出手』的態度。」

  「煉製靈丹的人,對于丹藥是什麼態度?」

  「是一種『靈丹的火候還不足,沒到開鼎的時候,暫時不能出手』的態度。」

  「普通人對於莊稼是什麼態度?」

  「是一種『我得耐心的等待它成熟』的態度。」

  全場寂靜。

  小哥的目光閃爍,雖然嘴上沒說話,但是大家都能夠看出來,小哥的心裡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吳邪,胖子,潘子,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木少看著周凡,咽了一口口水,又轉頭撇了一眼吳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吳邪既緊張,又氣憤的捏住了拳頭,說道:

  「老周,你覺得都是誰在打小哥的主意?」

  「咱們只能坐以待斃嗎?」

  「怎麼才能夠反擊?」

  周凡看著吳邪說道:

  「具體都有誰,我也不知道。」

  「但是,還記得陳文錦嘴裡的,極其強大,並且極其神秘的『它』嗎?」

  「應該是少不了『它』的身影。」

  「咱們就說最近看到的。」

  「霍玲和陳文錦,是怎麼被『它』折騰的?還記得吧。」

  「按照霍玲和陳文錦的遭遇來看。」

  「很明顯『它』的做事風格是致力於。」

  「把普通屍變,費盡心思的弄成詭異的屍變。」

  「再從詭異的屍變裡面,想盡辦法把『它』看中的特性給剝離下來。」

  小哥和木少都陷入了沉思。

  潘子靠著牆,一根有一根的抽菸。

  胖子搓著拳頭,第一次沒辦法直接喊出「不要慫,就是干」。

  畢竟,這個還沒有正面接觸過的敵方,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

  吳邪的牙齒,忍不住的咯吱咯吱上下牙打架。

  吳邪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老周,那咱們就先不說其他混進來的,想從小哥的身上,分一杯羹的不明勢力。」

  「你說『它』耗費了那麼長的時間,養了那麼多的手下,搞了這麼多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周凡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畢竟我也沒去『它』家偷聽過。」

  「不過……」

  周凡摸了摸下巴,視線在眾人的身上一個一個的看了過去,然後認真的說道:

  「你們養過花,種過莊稼,培育過新品種嗎?」

  「所有費盡心血的培育新品種。」

  「都是為了最終能夠得到,穩定的,批量的,大規模的生產。」

  「所以類似於霍玲,只不過是一種低級的實驗。」

  「因為霍玲屍變之後,完全失去了作為人類的特性。」

  「而通過看『它』對於陳文錦的折磨手段,就可以知道。」

  「『它』對於類似陳文錦,小哥,以及其他天賦異稟的人。」

  「是一種,怎麼說呢……」

  吳邪和胖子都起急的催促著。

  小哥的身體有些僵硬,他皺起了眉頭看向周凡。

  木少也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潘子低著頭,默默的看著夾在手指之間的煙,在一點一點的燃燒。

  周凡挑了下眉,說道:

  「古代的時候,有一種門派叫做『藥王谷』。」

  「或許是別的名字,不過名字無所謂。」

  「就是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宗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反正死絕了的人,他們門派都能給救治回來。」

  「收費標準通常是取,讓人傾家蕩產的錢財,或許心中所愛,或許是……」

  「家裡面提供出來一個『藥人』。」

  「這種『藥人』,就會一直被養在藥王谷的裡面。」

  「每天都要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

  「更慘的是,這些『藥人』想要死,難如上青天。」

  「畢竟藥王谷可是掌握著,『即便你已經死了,爛了,但是只要我想救,就能把你給救活』的技能。」

  「所以在有『藥王谷』存在的時候。」

  「世上最慘的人,毫無疑問就是被藥王谷拿走,當做『藥人』的那些人。」

  「或許在『它』的眼裡,陳文錦,小哥,以及其他的被『它』看上眼的人。」

  「都相當於藥王谷的『藥人』。」

  「一旦被『它』捉住,『藥人』必將會永墜無邊苦海。」

  眾人都覺得如墜冰淵,渾身都忍不住的發抖。

  胖子抹了一把臉,看了看小哥,又看了看周凡,說道:

  「你們覺得,小哥能逃出『它』的毒手嗎?」

  木少頓時心中一凜,驚恐萬分的想到:

  「幾百近千年前,到底是誰,告訴了吳家的先祖,如何製作出一個『完美的藥人』的方法?」

  「吳家,難道早已經落入了陷阱而不知?」

  周凡的這一番推測,讓小哥遍體生寒的回想起來一件事:

  「張家人,有『天授』。」

  「不一定什麼時候,腦子裡面就會出現一種聲音,將會指引著張家人此後的一生。」

  小哥緊緊的攥起了拳頭,雖然他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也無所謂。

  但是一想到這種被人內定為豬崽,當做培育新品種花草的試驗品,當做「藥人」的百般折辱。

  小哥的目光中,划過了一道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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