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的速度如同閃電一般,猛地飛射而下。
吳邪驚恐的大喊了一聲,連連後退。
其他人下意識的抬槍,摸噴火器。
但是都知道,像這種水桶粗的巨蟒,他們手裡的這種槍,根本就破不了防。
只能激怒蟒蛇,讓它產生更加猛烈殘忍的攻擊。
噴火器倒是可以對於這種巨蟒,產生效果顯著的傷害。
但是他們現在是在一片茂盛的密林當中。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沒人想把自己和蛇一起烤熟。
周凡大聲吼道:
「其他人後退!」
「吳邪接住盾牌!」
說話間,周凡就把青銅蛇紋盾對著吳邪扔了過去。
吳邪看著極速逼近他的巨蟒,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他只是下意識的,聽到了周凡的吼聲之後,伸手接住了盾牌。
吳邪的雙手,緊緊的握住盾牌,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整個人縮在了青銅蛇紋盾的後面。
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臉都皺在了一起。
短短的兩秒鐘之內,無數的想法,像是跑馬燈似的從吳邪的腦海當中划過:
「不知道這個盾牌,能不能擋住狂蟒的攻擊?」
「就算是能擋的住,估計蟒蛇俯衝下來的衝擊力,也得把我給撞飛了吧?」
「希望我的運氣好一點。」
「胖子,潘子,木少拿著的槍,也就跟廢鐵差不多。」
「對著這種蟒蛇開槍,唉,也就是給它撓撓痒痒吧?」
「哎,我就不應該太摳門,下次等我活著回去之後。」
「哪個狗娘養的再忽悠我下墓倒斗。」
「我特娘的,必須從齊老爺子那裡,買點高級貨使用了。」
「我要是死在古墓裡面,那些錢還不是便宜給了,不知道是誰?」
「不過老周的那個七星龍淵劍,倒是很厲害的。」
「但是這個蟒蛇這麼長。」
「就算是放到地上不動,讓老周切,也得切一會兒呢吧?」
「不,不對勁。」
「我為什麼想了這麼多,還沒等到蟒蛇撞擊盾牌的動靜……」
「我草!」
「據說人在臨死之前,會在一兩秒中之內,把自己一生的經歷都回顧一下。」
「我特娘的,不會是快掛了吧?」
吳邪彎著腿,貓著腰,雙手緊緊的握著盾牌,心中忐忑不安的把眼睛睜開。
探頭探腦的,從青銅蛇紋盾的後面伸出頭來。
吳邪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把防毒面具摘了下來,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難以置信的,盯著地上被縱向劈成兩半的蟒蛇。
以及站在他面前,認真的盯著他手上拿著的盾牌,也不知道在研究啥的一堆人。
吳邪一臉懵逼的問道:
「我靠!」
「剛才發生了什麼?」
「不是,老周你啥時候把這個蟒蛇打死的?」
「我怎麼都沒聽到動靜?」
「還有胖子,潘子,木少,你們幾個又在瞅啥?」
「我不會是迴光返照,產生幻覺了吧?」
眾人都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周凡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
「小吳,你剛才精神是在是太緊張了。」
「緊張到了,自動屏蔽了外界的聲音。」
胖子伸出手,用手背摸了一下吳邪的額頭,聳了聳肩,說道:
「沒發燒,就是太緊張了。」
「這也不怪他,畢竟水桶粗的巨蟒,長著血盆大直對著自己咬過來。」
「這種第一人稱視角,咱們也沒經歷過,估計視覺衝擊力賊大。」
胖子嘿嘿一笑,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小吳同志這次表現的不錯,沒被嚇暈了。」
「回頭咱們找到了營地,胖爺我做頓好吃的,給你補補。」
吳邪帶著一點點小小的自豪感,以及極大的困惑和茫然,說道:
「不就是個蟒蛇嗎,有啥了不起的。」
「我還拿著個盾牌呢,怎麼可能被嚇暈過去,胖子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不過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啥我連被蟒蛇撞到的衝擊力,都沒感覺出來?」
「你們又都圍著這個盾牌,研究啥呢?」
木少把盾牌接了過來,拄在了原地。
又指了一下,距離吳邪二十厘米之外的,被縱向劈成了兩半的巨大的蛇頭。
木少淡淡的說道:
「離你還有二十厘米的時候,蟒蛇就死了。」
「頂多它的舌頭,能碰到你拿著的盾牌。」
「剛才你又那麼緊張,沒感覺出來很正常。」
吳邪啊了一聲,這才仔細的對著地上的,殘破的蟒蛇屍體看了過去。
果然,從周凡站著的位置開始。
一道凌厲筆直的劍痕,乾淨利索的把蟒蛇斬斷成了左右兩半。
看到吳邪的目光,還有些呆呆地盯著地上的蛇頭。
周凡為了平息吳邪心中的恐懼感,又拎著七星龍淵劍過來。
唰唰兩劍,就給磨盤大小的蟒蛇頭,劈成了個「米」字形。
周凡笑道:
「雖然有的人遇到過,把蛇頭給砍下來之後,又被咬傷。」
「但是他們都是從蛇的脖子,給橫著切斷的。」
「那樣的話,蛇的神經系統還沒有完全被破壞掉。」
「確實有可能,蛇頭再次彈起咬人。」
「如果是一條毒蛇的話,它的毒液在注入到人的體內。」
「很有可能讓人中毒致死。」
「小吳你放心,我剛才是豎著劈的蛇,它不可能再興風作浪了。」
「另外,這是一條蟒蛇,基本上是用蠻力把人給勒死。」
「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橫著切蛇,一定要再次補刀。」
「但是縱向劈開之後,它啥招也用不出來了,直接涼透了。」
「而且現在你也看到了,整個蛇頭都被劈成了米字形的六瓣。」
「還有就是……」
吳邪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這才把目光從蛇的腦袋上面移開。
吳邪也蹲在了青銅蛇紋盾的正前方,奇怪的問道:
「那你們剛才都圍著看什麼呢?」
「對了,我記得那會兒老周好像說。」
「西王母國這裡的蛇類,能讓你的這個青銅蛇紋盾,進化升階?」
「這是為啥啊?」
「西王母國這裡的蛇,有啥特別了不起的?」
周凡伸手從兜裡面掏出來手機。
把剛才給其他人看過的那張圖片,又遞給吳邪看。
吳邪接過手機,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
「胖子,潘子,木少,你們竟然都不好奇嗎?」
木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沒說話。
潘子張了張嘴,帶著點尷尬的笑了笑,蹲在地上抽菸,也沒吭聲。
胖子一邊仔細的,盯著青銅蛇紋盾看來看去,一邊隨口說道:
「小吳同志,依胖爺我看,你要是改行的話當個藝術家不錯。」
「對了,你以前不是學建築的麼,跟藝術家也差不了太遠。」
「你這種隨時隨地,就能沉浸到自己的小世界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勁頭,嘖嘖,厲害了。」
「你的這些問題,小周剛才都跟我們說過了。」
「還有,胖爺我不是對你有啥看法,單純的是我特娘的完全不能理解。」
「就這條蟒蛇,至少得數百斤重吧?」
「這麼沉的一個大傢伙,還帶著衝擊力,從樹上俯衝下來。」
「小周給劈成了兩半。」
「巨蟒哐當一聲巨響,真是巨響,掉到了地上。」
「小吳同志,你就真的,一點點都沒聽到?」
「你是胖爺我本周最佩服的人,沒有之一,真心覺得你牛逼。」
吳邪也是難得的十分尷尬的笑了一下,撓了撓頭,不知道說啥好。
周凡倒是露出了一個如同春風般溫暖的笑容,說道:
「沒事。」
「臨時屏蔽外界的感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小時候,上課的時候偷偷看小說。」
「也是自動屏蔽了外界所有的聲音。」
「直到我看累了,揉眼睛的時候。」
「我才聽到,站在我旁邊的班主任,笑呵呵的跟我說『趕緊翻頁』。」
吳邪頓時就從尷尬的情緒當中,緩和了過來,興致勃勃的問道:
「那然後呢?」
周凡呵呵笑道:
「然後就是罰站一下午唄,還能是啥。」
說罷,周凡示意吳邪看手機上面的那張圖,說道:
「這個也是我之前,在齊老爺子那裡買到的資料。」
「就是看的太多了,一時之間沒想起來。」
「說起來,西王母國這個地方。」
「要是嚴格的論起來,到底有啥特別了不起的地方?」
「西王母國最寶貴的特產是啥?」
「咱們之前都覺得是。」
「屍鱉王?屍鱉皇?」
「產滿了屍鱉王的蟲卵的,人頭陶罐?」
「用人當做爐鼎來煉製的,長生內丹?」
「其實對於西王母國來說,最寶貝的東西只有一樣。」
「而這個東西,也是西王母國之所以能夠存在,以及滅亡的根源。」
「至於其它的,那都是衍生品。」
「小吳,這是幾條不同的記錄。」
「但是當我把它們給拼湊在一起看的時候,發現了裡面隱藏著的,很有意思的東西,你看看吧。」
「這些都是關於,當時元朝皇帝,把蒙古貴族帖木兒,冊封成了寧王之後。」
「又把寧王給派遣到,西王母國這裡的真實原因。」
吳邪的心臟緊張的砰砰狂跳,他感覺,自己即將看到一個了不得的大秘密。
吳邪低頭看向手機,驚訝的念道:
「冬末。」
「彗星長五尺,見天市中,東南指,色黃白,其後墜空而落至塔木陀,有聲如雷,傳曰隕玉。」
「秘折上報:『塔木陀有秘術,能役鬼為兵,遙制敵人』。」
「遣寧王帖木兒及蒙古各部,六萬五千人,同征塔木陀。」
吳邪震驚的,心跳加速,腦袋充血,他一時之間只能通過大口大口的喘氣,來平緩心中的震撼。
過了一會兒,吳邪才平復了心情,說道:
「所以說,整個事情的過程就是。」
「在元朝的時候,有一個小行星從地球附近飛過。」
「掉了一個碎渣渣下來,也就是一塊隕石。」
「這塊隕石,就砸到了這裡。」
「隕石的衝擊波,把這片密林沼澤的所在地,給砸了出來。」
「只不過這塊隕石可能有點特別的功能,然後就被當時的人,稱作隕玉。」
「然後西域的西王母,得到了消息,就跑了過來,把這塊隕玉當做自己的了。」
「但是西王母沒辦法把這個隕玉運走。」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西王母索性霸占了這片地盤,占山為王。」
「可著這塊地方,建立了西王母國。」
「然後,因為隕石掉下來,砸出這麼一個大坑。」
「就引起了住在附近的,寒荒之國的女祭司的注意,所以她就常年偷偷記錄,關於鄰居西王母國的情報。」
「額,是不是有一種可能,給元朝皇帝上秘折的人,就是這個寒荒之國的女祭司?」
周凡笑道:
「我也是這麼猜測的。」
吳邪點了點頭,繼續總結道:
「然後元朝的皇帝,得到了寒荒之國女祭司的秘折之後,也想把這塊隕玉拿走。」
「但是路途遙遠,而且那會兒,西王母可能都已經通過隕玉的特殊功能,研究出了啥術法?」
「元朝皇帝既想要寶貝,又捨不得消耗自己的人。」
「所以,元朝皇帝,就拎過來一個蒙古的貴族帖木兒,把他給冊封成了寧王。」
「然後讓這個傻了吧唧的寧王,帶著六萬五千個人過來搶隕玉。」
周凡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賞道:
「小吳的總結能力不錯。」
「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吳邪忽然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那反正西王母和寧王他們,早就都死透了。」
「要不然,我們就去把那個啥隕玉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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