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上岸後果斷和吳天真他們告別,又找了附近的銀行取了幾千塊錢在身上,往秦嶺出發。
那個手絹上標註的第三個地方,就是秦嶺。
蘇洵將手絹烤了火,看見上面畫著一顆橢圓形的蛋。
他心中腹誹:「這又是樹,又是蛋的,下一個墓估計得讓我再抓個鳥。」
但動作卻沒有停滯,買了火車票,迅速往出發了。
到了西市,他馬不停蹄地奔波,又從西市輾轉來到了秦嶺那片區域,猛然想起張麒麟說,要在金縷衣里休息才能恢復的事。
蘇洵覺得再著急也得把狀態調整好,就隨便找了個農家樂旅館開了三天房,在房間裡結結實實地睡了三天。
第三天起來,蘇洵只覺得神清氣爽,既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渴,反而身體裡暖洋洋的,充滿了力量。
這裡已經離目的地不遠了,蘇洵也沒著急,慢悠悠地跟老闆娘退了房,又點了些吃的。
正吃著,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都說我不來,你非得讓我來,就一大土坑,來幹什麼?」
蘇洵嘴裡還叼著菜,聽見這聲音,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
誰知下一秒,就聽見那人興奮地說:「哎,小蘇洵,你怎麼在這兒?」
胖子喜滋滋地坐在蘇洵面前,又對著電話那頭道:「看見我一弟弟,行吧,既然你非得讓我去那個大土坑,我就勉為其難走一趟。哎,錢一分都不能少哈。」
說完掛了電話,也不客氣,直接點了一碗飯,在蘇洵對面吃了起來。
蘇洵暗罵:「劇情你太狗了,說好的單獨瀟灑呢?怎麼兜兜轉轉又遇到他了?」
他心裡還沒罵完,耳邊就傳來了吳天真的聲音,「哎,蘇洵、胖子,你們怎麼回事?竟然背著我偷偷來玩?」
嘖,嘖嘖,嘖嘖嘖,蘇洵扶額。
胖子倒是不見外,一碗飯吃得正香,忙招呼吳天真,「天真吶,這麼巧,來來來,小蘇洵也在這,咱倆蹭他頓飯。」
吳天真順勢坐下,這會兒蘇洵才發現,他還帶著一個人。
那人剃個寸頭,畏首畏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踩完縫紉機出來的。
蘇洵沒有打聽別人的愛好,招呼大家吃飯,就沒再說話。
反倒是胖子,一直說個不停。
話題天南海北的,沒多久就繞到吳天真的朋友身上。
「天真,你不講究啊,帶朋友也不介紹一下。」胖子喝了口水埋怨道。
吳天真到也沒在乎,大方的說了句:「這是我小時候的玩伴老癢,之前犯事兒蹲了三年號子,最近才出來。」
聽見吳天真的話,蘇洵抬眼瞅了下那個叫老癢的。
只見他臉上全是諂媚的笑,眼睛滴溜溜的轉,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胖子是個社會人,對這種事兒見怪不怪,見狀直接伸手道:「您好,蔽姓王,你叫我胖子就行。」
又走到蘇洵身旁,攬著他的肩膀說:「這是我和天真的弟弟,叫蘇洵,他不愛說話你別介意哈。」
聽見胖子介紹,老癢立即起身點頭哈腰,「沒,沒事兒,老,老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蘇洵聽見老癢的聲音,先是看了眼吳天真,吳天真神色正常,似乎早就知道這老癢是個結巴。
蘇洵見狀,立馬給了個笑臉,以示友好。
酒足飯飽,四個人決定一起上路,剛出農家樂沒多遠,就看見一行人開個路虎攬勝,從山下上來。
領頭兒的像個大老闆,下車時還瞪了蘇洵一眼。
蘇洵沒搭理他,轉身跟在吳天真和胖子後面,幾人很快到了景區,買票後一路向北,往蛇頭山出發。
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天都黑了,秦嶺的樹枝繁葉茂,下午四點多整個天就黑了。
吳天真和老癢邊走邊說小話,胖子倒是興致缺缺,仿佛就是來打個卡的。
蘇洵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甩了他們,自己單獨去找那座墓。他腦中正盤算著,突然,被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打斷了。
蘇洵聽力很好,立即招手讓其他人躲起來。
吳天真和胖子對蘇洵也算了解,聽見他說話,本能地蹲下來,躲在草叢裡。
只有老癢還傻傻的站在那問:「怎,怎麼,了。」
胖子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話,吳天真則一把將他拉下來,蹲在草叢裡。
蘇洵躲在樹後,悄悄打量著前面。只見一個窪地,幾人似乎準備今晚留宿在此,帳篷都搭好了。
一個青年男人正在點火堆,圍著火坐著的,除了剛才那個老闆外,還有一個老頭兒。
剛才說話的,正是這位老頭兒,「我說李老闆啊,咱們都走到這了,您還防著我們呢?」
老頭兒挑眉看向中間的男人,男人笑著擺手,「沒啦,我怎麼可能是介樣子的人啦,泰叔你真會開玩笑。」
蘇洵一聽這口音,好傢夥那老闆還是廣東人。
泰叔聽見李老闆謙虛,臉上的不悅更甚,「李老闆這個時間就不要藏著了,這古墓真的比以前那些都好?」
李老闆點點頭,「安啦,介系我家祖傳地啦,叫河木集。意思是何處有墓地集子,介次我們要去的,是介里的最後一個,聽說比秦始皇墓還厲害。」
年輕男人聽見李老闆這麼說,頓時沸騰了,他興奮地喊道:「這麼看我這次要發財了,哈哈哈。二位,這次發了財,兩位也帶我到香城見見世面。」
泰叔嗔怪了句:「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次要是成功少不了你的。」
李老闆面帶笑容,繼續說道:「聽說介個墓,最早是北魏的一個軍隊發現的。那軍隊十分奇怪,所有人都不說話,所以叫他們不言騎。
聽說他們發現了大墓,就會做好標記,而後用馬踏平,再灌上鐵漿子,加上他們不會說話,用的都是啞文,所以特別神秘。
我家祖上,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的這塊圖。所以安啦,絕對沒問題的。」
李老闆在那一通輸出,蘇洵見那年輕男人和泰叔雙眼放光。
知道他們是亡命徒,蘇洵不願與其正面交鋒,輕輕擺手示意大家繞過這段路。
誰知老癢剛走兩步,就踩斷了地上的樹枝,發出「嘎吱」的聲音。
那三人頓時警覺,大喊一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