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相(三)

  蘇洵越想越興奮,巴不得把後半輩子怎麼過都給規劃出來。

  一旁的張麒麟見他那樣,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所以你這次是不走了嗎?」

  蘇洵一愣,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對呀,這怎麼都開始規劃以後了?難道自己不打算回去了嗎?

  蘇洵陷入沉思,回去拿到夢寐以求的大學畢業證,好像人生才剛剛開始。

  但是這裡似乎也不錯,就是生活無聊了些。

  張麒麟見蘇洵沒回答,倒沒有催他,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蘇洵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急忙岔開話題,「這個先不談,要不你帶我去看看三樓吧?」

  張麒麟沒拒絕,帶著蘇洵來到了三樓。

  三樓中間的北側,有一個大露台,露台最右側是一個小吧檯,上面正煮著一壺熱茶。

  吧檯左側有一張木製圓桌和兩把木製椅子,地下是一張厚厚的地毯。

  張麒麟帶著蘇洵來到露台上,室外的溫度沒有想像中那麼冷。

  二人坐在露台上,靜靜的看著遠處的雪山。

  「不管你走不走,我都很感謝咱們第一百次相遇。」張麒麟起身給蘇洵倒了一杯茶說。

  隨即又端著自己那杯,和他做乾杯狀。

  蘇洵接過茶杯,輕輕碰了下張麒麟的杯子問:「族長,你今年多大了?」

  張麒麟抿了口茶,「按照我們的算法是九萬歲,但是按照你們的算法,大概一千六百歲吧。」

  「噗——」

  蘇洵嘴裡的茶直接噴了出來,「多少?一千六百歲?你,你……」

  張麒麟不慌不忙的接過話,「你想問,我還是人嗎?」

  蘇洵眼睛瞪得渾圓,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張麒麟輕笑:「當然不是啊,你在天宮裡不是看見東夏國的歷史了?我們來自地心。」

  聽到他的話,蘇洵「騰」的一下站起來,「你是萬奴王?」

  張麒麟搖了搖頭,「吳三爺和吳二白他們,都稱呼我為它。」

  「什麼?你……」蘇洵猛地向後退了兩步。

  他沒想到,張家人一直抵制的「它」,竟然就是眼前的張麒麟,或者說是這個長得跟張麒麟一模一樣的人。

  張麒麟見蘇洵驚慌失措的模樣,臉上笑意更濃,「每次知道你都是這個反應,一點都不帶改的。」

  蘇洵被他笑得臉頰通紅,小聲嘟囔著:「你個大反派,還假裝什麼張麒麟,大騙子。」

  「你個大反派,還裝什麼張麒麟,大騙子。」張麒麟走到蘇洵面前,淡定地端起茶壺,邊向蘇洵手中的杯子裡倒茶,邊說出和蘇洵同樣的話。

  蘇洵聽後只覺得後背發涼,他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張麒麟無奈搖頭,「這話你都說了一百遍了,每次都是同樣的反應,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

  說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坐下來,我慢慢告訴你。」

  「你可能從蛇眉銅魚的文字上看到了,東夏國的人受萬奴王統治,而萬奴王是來自地心的怪物。」張麒麟坐回椅子上,慢慢說道。

  蘇洵坐在他對面點頭,「華和尚是這麼說的。」

  張麒麟抿了口茶,「他說的沒錯,但萬奴王不是來自地心的怪物,他們其實人。」

  「人?」蘇洵不敢相信。

  「對,人。」張麒麟笑了笑,「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接種了一種病毒,接種後可以獲得長生,但代價是失去自主意識,為我所用。

  它不會死,自愈能力也很強,每當外族來侵時,我就會控制它瘋狂的殺戮。這也是東夏國一直不滅國的原因。」

  蘇洵沒想到,所謂的萬奴王竟然是這麼來的,難怪汪臧海說萬奴王從青銅門裡出來的怪物。

  可是「它」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有青銅門作掩護,即便有人闖進來,也不能傷他分毫。

  又為何要多此一舉,選一個什麼萬奴王,成立個東夏國。

  蘇洵眼中滿是不解,他剛要張嘴,只見張麒麟立即抬手打斷。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這個事情有些複雜,你聽我慢慢解釋。

  剛才我說了,我們來自地心,你可以理解我們是更高的文明存在。

  很久以前,我們、人類和你們口中的神,共同生活在這裡。我們生活在地心,人類生活在地表,而神生活在一個叫崑崙的意識體中。

  後來三方締結了契約,表示和平共處,所以設置一個類似於監督的崗位。

  我們負責監督人類,人類派人到崑崙監督神,神則安排他們的人到地心。

  就這樣三方和平共處了一千年,人類卻越來越貪婪,也越來越不守規則。無奈,西王母斬斷了天梯,切斷了崑崙和人類的連接。

  豈料他動作太快,我們根本來不及撤離,所以這三個所謂的監督者,就這樣被迫留在了原地。」

  蘇洵歪著腦袋,「可西王母斬斷天梯,你還是可以回到地心呀?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它」搖了搖頭,「地心與人類建立的連接點,就是我給你的手絹上,標註出來的位置。這是地心的大門,我們不能置之不理。

  至於地心的崑崙人,因為沒了天梯,他也回不去了。當然住在崑崙的人類,也是同樣的情況。」

  蘇洵認真的聽著,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等一下,你說那手絹是地心和人類的通道?那你讓我去幹嘛?你遛我玩兒?」

  蘇洵說越氣,直接從包里將那塊手絹掏出來,拍在桌子上。

  「它」看著眼前的蘇洵,跟只炸毛的貓一樣,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可沒有遛你的意思,本打算將這個位置給你的,誰知道你不稀罕。」

  蘇洵白眼翻上天,「誰稀罕這麼累的活,當只鹹魚不香嗎?你要是早說,我才不去做什麼勞什子任務。」

  說完大喇喇的倚著椅子背,雙手抱胸,氣呼呼的瞪著「它」。

  「它」滿臉無所謂,慢悠悠的喝著茶,也不看蘇洵。

  好半天才輕飄飄的說了句:「好啦彆氣了,你難道不好奇,這一屆的萬奴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