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羽的話，張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是那一次行動之前的大合照？」
說到這裡，張昊頓了一下，皺眉說道：「之前你不是說自己在照片上的名字叫做董德，去四姑娘山的人叫做仇彥嗎？」
「名字不重要。」
陸羽搖了搖頭，再次說道：「重要的是事情，不要去糾結名字。只看這個照片，這些人湊在一塊，除了倒斗下地，還能有什麼原因？」
張昊的心中，豁然開朗。
是啊！
之前他們在考慮這一張照片的事情，總是盯著照片，以及照片背後的人，忽視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照片上這些人湊在一塊，做什麼？
那麼多老九門的人，甚至還有張家人在一塊，這些人湊在一起，除了有買賣要做，實在是不太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沒有必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陸羽再次開口，繼續說道：「之前，我和吳三省聊天的時候，吳三省告訴我，他的手裡有一個連山卜，是二十年前變故之後，突然有人送給他的。」
「後來，他就跟著連山卜，一路追查，查到了很多事情。」
「可能都是在連山卜的幫助下，吳三省才尋到了它、汪家的一些端倪……」
說到這裡，張昊再也沒有一絲懷疑，只是臉上露出一種非常古怪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好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望著陸羽，試著問道：「能夠讓人忘記的事情，狗是天授？」
「它說不是，但應該和『有關』，它應該是為『天授』服務的。」
陸羽非常乾脆的點了點，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終於搞清楚了這件事情。
二十年前，出現的一切變故，都是因為一直在背後控制張家的天授出現了變故！
天授有變，所以在那一次之後，一切事情的走向，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變故，令無數人的命運，隨之改變。
「我說為什麼你的資料是從二十年前開始的……」
張昊完全明白了陸羽的意思，呆呆的坐在那裡。
好半晌，有些茫然的望向陸羽：「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以前，張昊在陸羽的面前還是挺能拿捏的，沉默寡言，老謀深算，看起來心機很重。
但是確定了陸羽張海客的身份，張昊在陸羽的面前就沒有那種做派，沒有在陸羽的面前表現出心急沉重的一面。
這可能是張家的外家人對本家的敬重，也可能是張昊在追逐張海客的腳步的時候發現的那些令他敬重的事情……
還有可能是……一個藏在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面對張昊的問題，陸羽只是沖他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奈的說道：「張老闆，不要裝。」
「嘿嘿。」
張昊笑了笑，也沒有再裝什麼， 只是笑眯眯的說道：「無論那條狗想要做什麼，我們追下去，總是能發現端倪。」
「一會兒我安排人把老九門這些年的檔案找出來，分門別類的整理。」
「嗯。」
陸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別的。
這件事情，也不急於一時，還是等他見過了陳文錦，再說。
……
第二天，壓在心頭的大山消失不見之後，張昊的心情好了許多，一大早就招呼車隊在茫茫戈壁中再次前行。
相比他的輕鬆，吳邪的心情，則是越來越沉重，就連坐車都沒有選擇和陸羽一輛車，而是和黑瞎子湊在了一塊。
車上。
吳邪一直盯著外面滾滾的黃塵，不時長吁短嘆。
一旁黑瞎子看了他一眼，說道：「別在這兒唉聲嘆氣的，有什麼事兒趕緊說，我聽著煩的慌。」
「我不知道怎麼說……」
吳邪對著黑瞎子苦笑了一聲，說是不知道怎麼說，還是把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說了說，甚至把定主卓瑪對他的囑咐都說了出來。
最後，又嘆了口氣，感慨道：「定主卓瑪給陸羽的照片上寫著董德和陳文錦的名字，那是他們倆的合照。」
「陸羽什麼都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很深的關係！」
等到吳邪說完，黑瞎子沉默了片刻，對著吳邪說道：「少在這裡杞人憂天的猜夢了，陸羽之前說的沒錯，既然是解密就不要自己給自己加謎題，看到什麼事情，說什麼事情。」
吳邪似乎猜到了黑瞎子的答案，微微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低聲自語：「說不想就不想，哪有那麼容易？」
但是，不管他怎麼說，車隊還在不斷前行，距離他們的目的地越來越近。
時間，匆匆而過。
一隊人，已經在沙漠戈壁中穿行了兩天。
第三天，剛剛醒來，就看到遠處的天邊出現了彩霞，非常好看。
只不過，看到這個彩霞的時候，定主卓瑪、扎西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對著身邊的張昊催促：「我們要快點，風沙要來了，晚一點很有可能被陷在隔壁中……」
然而，在他們再次出發之前，已經有風吹起浮沙，滾滾黃沙，漫天而來。
而在漫天的黃沙中，遠處有一個小黑點，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