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車隊直接啟程。
按照當年文錦的路線,五輛車組成的車隊由敦煌出發,過大柴旦,趕往察爾汗湖的區域。
在沙漠公路中穿行,一眼望去,全都是廣袤的戈壁,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樣的風景,令陸羽不由自主的回憶起曾經在西域沙漠中發生的事情……
曾幾何時,他的身邊是王胖子、胡八一、Shirley楊等等很多人。
所有人,懷揣著好奇,一路趕往傳說中的精絕古城。
那個時候,他對於一切未知的探索,才剛剛開始。
對於這個世界,除了好奇,就是好奇。
而現在,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胡八一和Shirley楊移居國外,沒有再聯繫,小葉子永遠留在了藏地崑崙……
他和王胖子,還在充滿未知的旅途上不斷的前行。
隨著他們的前行,遇到了越來越多的事情。
他也終於不再像以前一樣,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和探知的欲望。
他見到了太多的兇險,陰謀,爾虞我詐,明白了這個世界並非那麼簡單。
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仗著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就肆無忌憚的走進一個一個的謎團中。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被吞噬其中……
……
柴達木盆地很大,即便是車,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抵達預定的地方。
第二天深夜,車隊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幾個司機輪流開了一天一夜,已經堅持不下去了,而且車子也必須停下來休息休息。
更重要的是,張昊找陸羽有事情。
車隊在公路邊紮營,張昊和陸羽離開人群,慢悠悠的走在戈壁中。
遠離了營地之後,張昊開口,繼續他們在西海的小樓上的那一次談話……
「你是張家人,張海客,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有一件事情你要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無論是你是否接管新月飯店,你要想辦法找到族長。」
說話的時候,張昊的表情從未有過的肅穆,身體更是站的筆直,像一桿頂天立地的標槍!
陸羽眉頭微皺,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只是正要說一句什麼的時候,張昊已經轉移了話題,輕聲說道:「當初我給你留下的錄像帶,就是定主卓瑪寄出來的。她寄到新月飯店,收件人的名字是族長,張起靈。」
「另外,同時寄出來的錄像帶,還有一個是寄到星城的吳家老宅,收信人是吳三省。應該是你在後面說的吳邪的收到的那一個錄音筆,被吳三省做了手腳。」
「還有一個,阿寧的那個呢?」
聽到張昊的話,陸羽並不是特別的意外,只是微微皺眉,追問了一句。
「你可能不會相信。」
張昊看了陸羽一眼,輕聲說道:「第三封郵件,阿寧手中的郵件,收件人原本是董德,地址是西京市中心的一個作廢地址。只是這一封郵件剛剛送到西京,還沒來及退回原址,就被人劫走了……」
說到這裡,張昊頓了一下,對著眉頭緊鎖的陸羽說道:「我安排人追查了,但是想要找到誰劫走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不是你的父母那邊做的,就是吳三省做的。」
「它們,真的是一點都耐不住寂寞……」
陸羽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撲朔迷離的事情,有無數個線頭,無論從哪個線頭開始查,都能查到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說這些了,回去商量商量塔木陀的事情吧。」
「好。」
兩個人溜溜達達的走回營地,吳邪、王胖子、黑瞎子他們幾個人正湊在一塊,說著關於塔木陀的事情。
黑瞎子知道很多事情,再加上和他們湊在一塊的臧族小伙子扎西,幾個人倒是說了不少的事情。
扎西,是定主卓瑪的孫子,這一次也是過來照顧老太太……
陸羽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也聽了一個大概。
他們和陳文錦尋找的塔木陀,在當地人的口中叫做塔耳木斯多,意思是雨中的鬼城,只有下雨天才能見到。
塔木陀,也是傳說中西王母國的所在地。
相傳,在上古時期,這裡曾經有一個西王母國,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關於西王母國,從古至今不知道多少史料有過描述。
傳言中,黃帝時期,西王母國就已經存在。
《山海經》中有言,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崑崙之丘。有神一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處之。其下有弱水之淵環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輒然。有人戴勝,虎齒,有豹尾,穴處,名曰西王母。此山萬物盡有。
春秋戰國時期,《竹書紀年·郭注》中記載,穆王西征至崑崙丘,西見王母。
穆王,便是周穆王。
傳說中,周穆王和西王母有過一段旖旎的故事,西王母將自己的長生之法交給周穆王,希望能夠在以後的無盡歲月中,和周穆王雙宿雙飛。
結果,周穆王被魯殤王鳩占鵲巢,魯殤王被鐵面生摘了桃子……
無論是周穆王、魯殤王還是鐵面生,都在陸羽上一次探索魯王宮的時候,解決掉了,一個都沒有剩下。
就連汪藏海的七星棺,也是開的開,毀的毀。
「對了,吳邪,你把你手裡那個關於西王母和周穆王的故事再給小哥兒看看,說不準小哥兒能看出來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時候,等到黑瞎子說完了關於西王母國的事情之後,王胖子馬上想到之前吳邪和他們說的事情,又從吳邪的手中接過一張紙,遞給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