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絢爛，照亮夜空。
陸羽看著那些綻放的煙花，看著下面的煙塵滾滾，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的，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十一號倉庫，就這麼炸了？
承載了「老九門」多少年記憶的十一號倉庫，就這麼久炸了？
張大佛爺、尹新月的屍體，就這麼沒了？
那個和吳邪長的一模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齊羽的人，也沒了？
十一號倉庫，就這麼沒有了？
陸羽揉了揉眼睛，無法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切。
好半晌，他茫然的轉過頭。
自己身旁，吳三省坐在哪裡，直勾勾的望著吳山上的眼花，上下嘴唇一動一動的，也不知道他在念叨著什麼。
只是看他的眼角，有淚水滑落。
吳邪的腦袋「嗡嗡」的，只剩下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
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升機在一個地方停下，陸羽有些茫然的走下飛機，眼睜睜的看著飛機再次飛走。
一直等到飛機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陸羽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緩解了嗓子的乾澀，茫然的離開了大街。
……
天上，直升機還在飛著。
吳三省看著張昊，冷笑一聲：「這一次的事情，你最好能夠永遠的瞞住陸羽，只要他找我核實，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你賣掉！」
張昊也跟著笑了一下，隨口說道：「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甚至把十一倉都炸了，如果這都能夠被他發現，那還真的是白忙了。」
「呵。」
吳三省乾笑一聲，扭頭看了張昊一眼，突然話鋒一轉：「你把汪家和它說的那麼不堪，就不怕他後面吃虧？」
「它和汪家，本來就很不堪。」
「不堪？不堪能夠困住九門這麼多年？」
「你有沒有想過，是它困住的九門，還是九門自己困住的自己？」
「我不想跟你說這種廢話，我用了十幾年的壽命算出他是破局的人，我只是不希望這十幾年的壽命被浪費了。」
「那是你的命嗎？」
吳三省顯然沒有想到張昊會突然跟他說這一句話，一下子陷入沉默。
良久，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接著說道：「三個它，陸羽都已經知道了，十一倉已經毀了，它們也在舊金山見到了陸羽，你把這一潭水攪和的這麼混，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自己知道嗎？」
張昊也陷入沉思，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他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你說，那個小傢伙怎麼就知道的那麼多，怎麼就能讀取費洛蒙的信息呢？」
「什麼！」
吳三省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著張昊，仿佛聽到了多麼離譜的事情。
張昊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在你進入海底墓之後，我突發奇想，就跟著你進去，稍微調整了一下計劃。」
「槽！你調整計劃就不能跟我說一下嗎！害的老子以為它跟著進去，整個判斷全都出錯，險些釀成大禍！」
張昊也沒有在意吳三省的激動，只是皺著眉頭，沉思片刻之後，再次開口，問道：「除了他，還有沒有誰能破局？」
「你要是捨得小三子，那就讓小三子破。」
張昊又不說話了，只是轉頭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飛機在杭城郊外的荒地停下，荒地上除了一輛車，就只有一個戴著墨鏡瞎子站在那裡。
吳三省走下飛機，扭頭看了張昊一眼，咧嘴一笑：「這麼大方，把這個瞎子送給我了？」
「他受傷了，跟你回老家一塊養傷。」張昊看了一眼吳三省，沒有再說別的，只是再次走上飛機。
不過。
在飛機起飛前，他還是再次轉過頭，看了一眼吳三省，輕聲說道：「老三，小心點。」
聲音不大，直接被螺旋槳的聲音淹沒，也不知道吳三省有沒有聽到什麼。
等到飛機消失在夜空，吳三省拍了拍黑瞎子肩膀，咧嘴一笑：「瞎子，三爺帶你去吃正宗的臭豆腐。你知不知道，正宗的臭豆腐好在哪裡？」
「滾。」
「說對了，這炸臭豆腐，就是要滾油才能下鍋，這樣炸出來的味道才對，我就說你這個瞎子眼瞎心不瞎，是個好朋友……」
「滾。」
「對對對，瞎子你說的太對我的胃口了！」
……
在吳三省和陳瞎子東拉西扯的時候，陸羽攔了一輛車，到了杭城最好的酒店。
進門的時候，正巧碰到吳邪從裡面走了出來。
兩人見面，吳邪一眼就認出來陸羽，興奮的一手拉住：「小哥兒，你怎麼來了？」
陸羽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看到吳邪之後，不由得一怔，愕然道：「吳邪，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