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也不用緊張,就是有點過去的事情想問問金爺,金爺坐吧,坐下說話。」
陸羽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單人位沙發,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那個老表和老九門走的很近,老九門的『史上最大盜墓行動』,裡面最關鍵的一個人就是你的老表。」
「包括後面老九門能夠走進巴乃的張家古樓,也是因為你那個老表,我很想知道,老九門那一次進入張家古樓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老表從裡面解讀出了什麼?」
這些天和霍玲討論不出結果,陸羽想了想,還是決定嘗試一下大金牙那邊,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獲得什麼線索。
聽陸羽說起這一件往事,大金牙不由得又哆嗦了一下,呆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我就知道這事兒早晚會找到我身上,好在不是老九門那些人找上來。」
大金牙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長嘆了一口氣之後,在沙發上坐下。
王胖子看了看大金牙,忍不住調侃道:「金爺,這還有你怕的呢?該不會你幾個月之前第一次跑路,就是被老九門兒嚇的吧?」
看著大金牙苦澀的嘴角,王胖子突然瞪大眼睛,說道:「還真讓我猜對了?」
大金牙滿臉苦笑,又長嘆了一口氣:「幾位爺,跟你們實話實說,金萬堂確實做了那些事兒,但他死了我也就見過他的屍體一體,他做的那些事兒,我是真不知道。」
「沒事兒,我提醒你一下,可能就能想起來。」
陸羽看了大金牙一眼,笑了笑:「很巧,我在無意間打聽到了一件事情,之前在舊金山拍賣的戰國帛書,是您老人家送到碼頭的。」
「真不是我,是吳……是吳三省讓我送的。」
大金牙這一句話剛剛說完,王胖子就挑了挑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罵道:「好你個大金牙,居然還藏著掖著,還和吳三省眉來眼去!」
大金牙看到王胖子站起來,嚇的趕緊雙手抱頭,連連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就是在那個時候替吳三省跑腿送貨,再就沒做過什麼了。
幾個人問了幾句,陸羽又用了點手段,確實從大金牙嘴裡問不出什麼東西,只能就此作罷,由著初一看管大金牙……
第二天,陸羽一個人,乘坐貨機離開舊金山,趕往崑崙。當然,王胖子在恆河沙里,和訛獸一起玩兒著。
十幾個小時之後,在崑崙山腳下的牧民家裡,陸羽見到了許久未曾見過的吳邪。
這個時候,吳邪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
說起來,陸羽上一次見到吳邪還是在桂海巴乃,到如今也是幾個月沒有見過。
想不到幾個月沒見,吳邪的精神面貌看著比桂海的時候差了許多。
在桂海的時候,吳邪的眼中有光,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可是現在,愁眉不展,眼中除了愁苦,就是愁苦,說不出的哀傷還是苦惱。
看到陸羽之後,他也只是抬頭看了陸羽一眼,就再次低下了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幕,多多少少讓陸羽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黑瞎子,黑瞎子搖了搖頭,又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抓住吳邪的時候,他就是這個德行。
陸羽看了看,在吳邪的對面坐下,問道:「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這個氣色,可是還不如你三叔的氣色好,怎麼搞的?」
聽到「三叔」這個久違的稱呼,吳邪猛地抬起頭,但只是看了陸羽一眼之後,就再次低下了頭。
陸羽微微皺眉,扭頭對黑瞎子說道:「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帶去給吳三省看,吳三省還能認識這是他親侄子?」
黑瞎子的臉上露出笑容,點了點,笑道:「肯定是認識的,就算化成灰,吳三省也不能忘了。畢竟,他一直都說自己可是為了吳邪才做那些事情的。」
在陸羽和吳邪說話的時候,吳邪從頭到尾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可憐相。
陸羽看著他,也懶得和他多說,直接帶著他和黑瞎子一起進入山河圖。
進入山河圖,看到「潘子」,吳邪的表情終於有了些細微的變化,等到他發現「潘子」是霍玲的時候,整個人又呆住了,甚至直接被這個驚人的事實,一下子震驚的暈了過去。
陸羽低頭看了吳邪一眼,輕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遺憾。
好好的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硬生生的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瘋了。
這種人,吳邪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感慨之後,陸羽也沒有更多的糾結什麼,囑咐黑瞎子盯著他們,自己則是離開山河圖,一個人默默的趕往京城,準備去新月飯店,再見一次吳三省!
從崑崙去京城,這一條路陸羽還比較熟悉,改頭換面之後,輕輕鬆鬆的乘坐飛機到了京城。
京城機場,一如既往的人來人往,陸羽在人群中,輕輕鬆鬆的帶著幾個「逃票」的人離開機場,又租了一輛車,慢慢悠悠的往市中心而去。
他這一次,來的很快,距離約定好的交易時間還有一天,讓他可以在京城轉一轉,好好的想一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在京城兜兜轉轉之後,陸羽的車子駛過新月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