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突然明白過來,傳國玉璽並不是他預想中的那樣使用,而且陸羽似乎知道他一直在裝傻。
剛剛那一道電光,他很清楚並不是陸羽臨時施法,而是從他的背上冒出來的。
這就說明,陸羽早早就在他的背上藏了符籙……
好一會兒,裘德考緩過一口氣,表情複雜的望著陸羽,緩緩說道:「想不到,你還藏著後手。玩兒了一輩子鷹,臨了還讓鷹啄了眼……」
陸羽看著裘德考,淡淡的說道:「你想不到的還很多。」
裘德考望著陸羽,掙扎著坐了起來,喘了幾口粗氣之後,精神又好了一些,看著陸羽,再次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死?」
「我的手段,哪條龍都發現不了,你怎麼能知道?」
為了這一次,裘德考不僅僅借著很多年前「它」探索張家古樓之際,讓「它」帶進來三件披風,更是在這一世從童年開始,就不斷的食用腐屍。
讓自己的體內積蓄足夠多的屍氣,就是為了留下最後一個後手。
可是沒有想到,算計到了一切,他在最後還是輸在了陸羽的手上。
陸羽看著裘德考,淡淡的說道:「因為你是裘德考,不是汪藏海。」
一句話之後,陸羽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可能你不知道,我見過你的很多分魂。現在想想,那些分魂比你更像汪藏海。」
「而且, 山河圖里有你一個老朋友,你可能已經忘了吧?」
「老朋友?」
裘德考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片刻之後,他想到了什麼,說道:「你說的是禽滑釐吧,我就說在那一個山河圖裡的時候,怎麼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原來你把他從那一座地宮帶出來了。」
這個時候,一切塵埃落定,陸羽也不著急,索性找了一塊平坦一些的石頭坐了下來,望著裘德考,說道:「我現在還有點時間,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
裘德考突然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算計了一輩子,想不到最後卻是這個結果,實在是有些可笑。」
說罷,裘德考自嘲的笑了笑,目光又落在了陸羽的身上,緩緩說道:「你是想知道自己的事情吧?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
「你是張家人,張海客,這一點毋庸置疑。」
「很長一段時間裡,你都是被獓狠和張百川控制,也就是張家所謂的天授。」
「他們究竟使用了什麼神器,我一直都無法確認,只能確定有一種和遠古蛇神的血脈相關的一種怪蛇。這種怪蛇,能夠傳承記憶。」
「後來我在他們的某一次行動之後,發現我和他們的追求並不相同,所以分道揚鑣,通過某些手段,我把你帶走了……」
聽裘德考或者說汪藏海說到這裡,陸羽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件事情,有些說不通。
之前所有的證據都顯示,他是在天授的影響下,做了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將老九門帶入泥潭,在那條狗的授意下,推進著它對一切的探索。
這一點,在獓狠死之後,它也是這樣證實的。甚至,在探索西王母城的過程中,陸羽還又一次的見到了天授。
這一點,和裘德考的說法產生了非常嚴重的背離!
裘德考似乎看出了陸羽的想法,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從格爾木事件之後,和他們分開的,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裘德考這麼一說,陸羽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曾經,他有過四個身份,第一個牽動戰國帛書的「堂頭」,參與四姑娘山行動的「仇彥」,和陳皮阿四參加「鏡兒宮」的何九,以及格爾木試藥行動的「董德」。
在董德之後,他似乎沒有其他的身份被探知,看起來裘德考當初做事,非常隱秘。
裘德考等了一會兒,確定陸羽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緩緩說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脫離了我的掌控?你知道嗎,我選擇的你的父母,特地讓他們和你的真正父母長成一個樣子,甚至每一任你的父母都是我親自培養……」
「你不需要知道。」
陸羽不假思索,直接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裘德考笑了笑,說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我也不會見閻王,也不會變成鬼,這些事情知不知道對我來說沒有什麼……」
「等等!」
這個時候,王胖子突然開口打斷了裘德考的話,皺眉說道:「小哥兒,沒有必要跟這個老癟三聊了吧,直接弄死他吧,這個老癟三的氣色越來越好,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要不我直接弄死他吧?」
「迴光返照,聽說過嗎?」
聽到王胖子的話,裘德考突然笑了笑,又望向陸羽,說道:「時間不多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
陸羽沉默了一下,說道:「獓狠和張百川,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