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把「姜尚銅鏡」簡單的說了兩句，王胖子更是頭大，說道：「那說不通啊，獻王妃就算要撒謊，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啊。」
「真的是……日他個仙人板板的。」王胖子撓了撓頭，苦笑道：「本來以為神仙的事兒挺有意思，想不到還麻煩的要死。」
一旁，阿寧突然說道：「有沒有可能，獻王妃覺得她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嗯，就是她有幻覺？」
她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陸羽心中咯噔一聲，只覺得一股子「清氣」從腳底直衝腦海，思路豁然開朗！
對啊！
獻王妃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但是實際上是假的！
這不就是遠古蛇身最擅長的行境幻化嗎！
就在陸羽思忖的時候，王胖子已經瞪著阿寧說道：「快別扯淡了，那個老娘們兒都成妖精了，還能中了幻覺？再說了，什麼幻覺能一下子維持幾千年？」
「對！」陸羽突然重重的一拍大腿！
王胖子一聽更是興奮！
只是他正要接著質疑阿寧的時候，陸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令他一下子沒了脾氣。
「阿寧說的對！」
陸羽點了點頭，思緒非常清晰，說道：「《洞仙傳》中有一則《王嘉》，記載的是道人成仙的內容，雖然有些離奇，現在看來，卻極有可能。」
「相傳，王嘉帶弟子御氣守一，一心修道，不願入仕途。在得罪姚萇之後，王嘉連同兩位弟子一起被誅，然而在他們被殺的當天，就有人在千餘里之外的地方見到了三人。」
「姚萇得知此事後掘棺，才發現三人棺木中都不見了屍體，卻各有竹杖一節。這也是竹杖作為道人屍解成仙……」
王胖子愣了一下，仔細回憶了一下在蟲谷發生的事情，旋即說道：「小哥兒，你的意思是，咱們在蟲谷遇到的仙屍是假的，也不是真的姜子牙的仙屍？」
頓了一下，不等陸羽開口，王胖子就接著說道：「對，確實是假的。我想起來了，這玩意兒要是真的，這老癟三怎麼能說上誰的身就上誰的身？」
「那神出鬼沒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是實體的模樣。」
「估摸著，是當時我們都被震驚了，就忽略了這一點。」
陸羽點了點頭，王胖子的話和他想的一樣。
當時，前有仙屍，後有蛇神獠牙，他也是心神震撼，沒顧及細想。
現在仔細回憶一下，就發現那個時候姜子牙的出現太過突兀，而且說的話更是有很大的漏洞。
最大的漏洞，就是姜子牙在最後做的那件事情！
雲南蟲谷的最後，獻王化身巨大的太歲。
他們正要和太歲殊死一搏的時候，姜子牙突然出現，以雷霆萬鈞之勢，結束了戰鬥！
此後，獻王的靈魂不滅，附身在「紅門山藥」上，然後被陸羽拿出「格里高利念珠」一下子吸了。
在蟲谷期間，姜子牙的仙屍甚至還帶著蛇神獠牙進入過鬼洞魔木。
陸羽後來試過幾次，沒有任何的活物能夠進入鬼洞魔木。
這麼大的一個線索，竟然被他忽略了……
而且，姜子牙再次出現的時候，把自己的仙屍和蛇神獠牙全都要走了，這顯然是有些問題。
說到這裡，陸羽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當時光顧著想獻王和蛇神的事情，沒有追問姜子牙為什麼要蛇神獠牙。」
「現在回頭想想，我們在滇南的時候，還是忽略了很多事情。」
王胖子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回頭想想，那老粽子實在不是玩意兒。咱們後來遇到的，就是那個老粽子吧。」
說到這裡，王胖子突然頓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了一些：「小哥兒，不對勁！咱們在蟲谷里遇到了一顆蛇神獠牙，但是那顆牙不是被獻王妃帶走了嗎？」
「不是。」陸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她只是帶走了蛇神獠牙裡面藏的一絲神識，嗯？」
陸羽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過了片刻，他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在阿寧的頭髮中抓了幾下。
接著，抓出來一顆和手掌差不多一樣長的牙齒，輕聲說道：「蛇神獠牙，只可惜失去了法力，就變成這么小的一個牙齒了。看來，當初在水潭裡，有兩顆獠牙。」
陸羽輕聲自語，回憶著自己在崑崙山內看到的蛇神，好像確實是缺了兩顆牙齒……
他的這一句話，險些驚掉王胖子的下巴。
阿寧更是一臉懵逼，愕然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的頭髮里？」
陸羽輕聲說道：「之前阮黑動手的時候，還記得吧，我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被動了手腳了。」
陸羽嘆了口氣，心說自己那個時候精神不濟，竟是錯過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阿寧怔了一下，愕然道：「阮黑也是因為獻王妃？」
說完，她自己也是恍然大悟。
若非獻王妃的奇妙手段，又怎麼可能出現之前那一種詭異的情況？
現在，三個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事情的背後，還是有蛇神的手段！
這種能夠瞞天過海，讓別人沉淪在數千年的幻術中的手段，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這，也帶來一個問題。
那麼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蛇神，搞出這些事情，想要做什麼？
獻王妃這一次來歸墟，是不是因為蛇神獠牙中殘存的意志，要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