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王胖子的開頭，陸羽就已經猜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插嘴，一直默默的聽著。
一直等到王胖子在最後問他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有海猴子鬧事兒了，是嗎？」
他的聲音平淡，但是拳頭卻握緊。
「對！」王胖子瞪著眼睛看著陸羽，說道：「那個老表說，那幾個人在那個時候，渾身上下全都長出鱗片一樣的東西。」
「現在我一琢磨，那玩意兒不是海猴子，又是什麼？」
「還有別的消息嗎？」陸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那個……」
這時候，大金牙撓了撓頭，開口說道：「胖爺說的太急，說的不全，這事兒我可能比胖爺更了解一些。」
「金爺，你說說看。」
陸羽又拿出煙，給大金牙散了一根，跟著說道：「金爺，你就把你聽說過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就行了，可千萬別裡面加佐料了。」
「放心，放心，我心裡有數。」大金牙訕笑一聲，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跟著說道：「星城有個天心閣，二位爺聽說過沒有？」
「金爺，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王胖子斜著眼瞥了一眼大金牙，威脅道：「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就打不長眼的。」
「別，別，我的身子骨可禁不起胖爺你的折騰。」
大金牙趕緊縮了縮脖子，改口說道：「星城的天心閣，就和咱們京城的潘家園還有新月飯店類似，都是一個出貨的地方。」
「真說起來，天心閣這地方，要比潘家園高一級，應該是新月飯店齊名。」
「畢竟，天心閣當初是老九門撐場面的地方，陸爺應該很清楚。」
陸羽沒有理大金牙的試探，王胖子更是催促道：「別賣弄，趕緊說。」
「誒，誒，我說，我說。」大金牙連連點頭，趕緊說道：「那時候，天心閣賣東西的規矩和潘家園類似，都有個鬼市。」
「白天是大買賣家開門做生意的時間，每天凌晨到黎明前，有那麼兩三個小時，是鬼市的時間。」
王胖子聽著這話和他聽過的不太一樣，忍不住插嘴：「金爺，你別說那事兒是發生在鬼市上面啊。你要這麼說，別怪我跟你翻臉。」
「我的胖爺，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了。」大金牙一臉鬱悶的看著王胖子，苦笑道：「這件事情，是我一個親老表在星城經歷過的事兒，比你聽過那種過了不知道多少道口子的話，不一樣。」
這一句話，終於堵住了王胖子的嘴之後，大金牙終於進入正題。
在那個時候，不僅僅有人賣「長生不老藥」，最關鍵的是，有人在鬼市的門口，叫賣「戰國帛書」的消息。
而且，那個人說的有鼻子有眼，似模似樣，還說「戰國帛書」是從一個血屍墓裡帶出來的！
甚至，還說那部戰國帛書，能夠讓人長生不老！
「按說，這種事兒在鬼市上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誰賣東西不都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就好像沒來歷的東西，咱們也得編出個來歷不是？不也得把這個故事說的圓潤了，對吧？」
大金牙抽了口煙，這才繼續說道：「但是那位賣東西的人，了不得就在於他除了拿出帛書之外，還拿了一盤藥丸出來，說是和藥力相符的人，吃了就長生不老。承受不了藥力的人，吃了就變怪物。」
「這麼離奇的事兒，也有人相信？」
陸羽心中有些激動，但是表面上還是平靜的說道：「金爺，這是不是以訛傳訛，把事兒說的越說越玄乎了？這事兒你有準信沒有？」
「陸爺，你聽我慢慢給你說啊。」
大金牙咽了口唾沫，把菸頭掐滅，這才繼續說道：「鬼市上賣東西的，除了一些坑蒙拐騙的，就是一個膽兒大敢下地的人，是吧？」
「當時就有人笑話那個賣東西的人，說他編故事都不會編。」
「結果那位爺也是氣大，直接把笑話他的幾個人抓了起來，一人餵了一顆藥，然後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是長生不老還是變成妖怪，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大金牙擦了一把冷汗。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事兒過去，也沒什麼人放在心上。大夥都是該吃吃、該喝喝，那幾位吃了藥丸的人也是滿街找那位給他們餵了藥丸的人，想要找他的晦氣。可是沒想到，就一個星期的功夫，人沒找到不說，那幾位爺鬼市上出事兒了。」
「你別告訴我那幾個吃了藥丸的人，都變成海猴子了。」
王胖子直勾勾的望著大金牙，心裡也有些痒痒。他之前和那個形成老表聊天的時候，也是醉醺醺的，聽了個兩三成。
這一次聽大金牙從頭開始說，也感覺不太一樣。
大金牙一拍大腿，說道：「胖爺，你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