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對誰兄誰弟渾不在意。💢♣ 🐺👍
只要能收服黑背老六,就是叫他一聲六哥又如何?
再說,黑背老六也不會一直無人能交。
等過幾年張大佛爺起來,就只有他能請得動黑背老六。
還有個能靠近這位刀客,摸到他的黑金古刀的人,就是齊鐵嘴齊八爺。
許言既然準備把張大佛爺的運道搶了,再多搶他幾個兄弟,應該也不算什麼事兒。
要知道,黑背老六可是能在古墓里追著血屍殺。
一人一刀,擋住一條街的鬼子。
九門戰力第一,僅次於後世張起靈的高手。
這樣的寶貝不籠絡在自己的手中,難道還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他當即一揮手,豪爽地說:「這都是小事兒,只要這位六爺肯與我相交,許某便尊他為兄長,以兄長禮儀相待。」
霍三娘點頭:「這人我可以為許先生引薦,只是他肯不肯賞臉,我可不好說。」
她是在給許言打預防針。
畢竟,那刀客的脾氣太過孤僻乖戾,有時甚至不像是個活人。
她總要介紹周全了,以示對許言的誠意。
「行,有霍家主這句話,許某已經感激不盡!」
許言一抱拳,神情言語都十分真摯。
他已經想好,要怎麼收服黑背老六了。
霍三娘言盡於此,並沒有直接派人去請黑背老六過來,而是命人先在常沙城裡轉了一圈兒。
很快,派出去的人帶來了回信兒。
這位六爺,正在西城某條巷道中喝酒。
「許先生,我能幫您的,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還的看您自己。」
霍三娘頗為歉意地說。
但凡能有第二個人選,她也不會推黑背老六。
這傢伙油鹽不進,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裡。
偏偏,無人敢惹。
就連在長沙城說一不二的陳司令,也嚴令手下不得招惹那個瘋子乞丐。
沒錯,黑背老六,他是個乞丐。
一身襤褸黑衣,背著一把關山刀。
不是在殺人的路上,就是倒在某條巷子裡爛醉如泥。
再不然,拿著沾血的大洋,縱情在充斥低劣脂粉和酒水氣味的溫柔鄉里。
許言一聽黑背老六正在喝酒,當即起身對霍三娘一抱拳。
「霍當家,許某對那位六爺實在興趣甚濃,迫不及待想要結識了。」
「如此,便先行告辭,我們容後再聚?」
霍三娘點頭應允,目送著許言快步離開。
很快,雅間裡就只剩下霍三娘一人。
她微微拍手,身後就落下一道單膝點地的影子。
「去,給我好好查查,這個許言到底是什麼來歷?」
她也不怕許言知道自己在查他。
霍家就是專做這門生意的。
更何況就算兩相交好,也要知己知彼,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也不怕許言會挑理,心生芥蒂。
黑影沒有出聲,微微一晃便消失無蹤。
霍三娘端起桌上已然微涼的茶水,沒有送到嘴邊,卻轉手倒進旁邊的盆栽中。
「起風了,常沙的天,怕是要來一場風雨了。」
許言離開霍家酒樓,把「貨」託付給大鬍子,先帶回吳家避人耳目。
自己則帶著幾個貼身侍衛,急匆匆地往西城那條小巷而去。
黑背老六嗜酒,喝起來就不醉不停手。
若是等自己趕過去時他恰好醉了,那可有得等了。
強行喚醒的下場不是人頭落地,就是被嫌惡排斥。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一路趕到小巷巷口,許言才慢下腳步。
這裡是典型貧民窟。
還沒進巷子裡,就已經是污水橫流,臭氣熏天。
與霍家酒樓所在地的繁華潔淨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比地下還要低進了泥土裡。
許言不喜歡那種冗長的袍子,總覺得纏手綁腳的。
他為了低調,也沒有穿著制式軍裝。
而是一身普通的長衣長褲,若不是一身氣質實在鶴立雞群,就與一個普通百姓無異。
他就踩著滿腳的污水,連眉頭都不皺地往巷子裡走。
手上拎著一壇上好的美酒,身邊跟著的侍衛卻全留在了巷子口。
也就走進去不遠,一個黑衣襤褸,蓬髮遮面的男人就落入眼眶。
他似乎也聞不到沖天的臭氣,眼中只有手裡那壺酒。
身邊歪七扭八倒著幾個喝空的瓶子,手邊卻還有幾個沒開過封的。
濃重的臭氣和酒氣中,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之氣。
一把歸在鞘中的關山刀橫在他懷中。
就算是一手把酒狂飲,另一手卻始終似有若無地撫在刀上。
許言沒有走得更近。
他從還沒進巷口的時候,就已經被一股凌厲的殺意給鎖定了。
隨著距離那黑衣男人越近,壓在身上的殺意就越濃。
恰好卡著一條無形的線,許言停下了腳步。
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再進一步,下一秒就是刀芒爆閃。
大好的頭顱沖天而起!
當然,以許言現在的身手,想要躲過這追命一刀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他是為了交友而來,可不是來挑釁的。
自然在越過那條線之前,就主動停下以示誠意。
黑衣男人見他沒有越界,依舊是自顧自地喝酒。
刀剛見血,他現在只想一醉。
許言轉頭四下環顧一番,走到一旁的木箱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接著,就拍開手中酒罈的泥封。
誘人的酒香四溢,許言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黑衣男人的鼻翼抽動了幾下。
他心中暗笑,面上卻分毫不顯。
這酒,可是他早早就布局的一步棋。
前世,他也是酒國高手。
嘗遍天下美酒,還是覺得華國的古酒更有韻味。
當時為了玩票,特意高價僱人四處搜尋古酒方子回來,自己練手復刻。
一來二去的,居然讓他結合古今舊方新意,釀出一款極佳的美酒來。
這酒,可是他用數百位酒蒙子驗證過的。
無人能夠拒絕其香氣、口感以及後勁兒。
沒想到,在他重生後,居然還能派上用場。
許言抬手,把罈子拎到嘴邊張嘴牛飲。
空氣中的酒香越發濃郁,居然連臭氣和血腥味兒都壓了下去。
一口酒才下肚,耳邊就傳來沙啞聲音。
「你……給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