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自知闖了彌天大禍,早就不敢在紅府待著了。🍪😝 ➅➈ⓈĤ𝕌ⓧ.¢𝐨𝔪 ☮♜
他倒也頭鐵,就直接住進了四爺水蝗原本的宅子。
自從水蝗被刺殺,夫人帶著小姐一夜之間消失,府邸中的下人和護衛也都做鳥獸散,全部走了個乾淨。
陳皮原本是負責二月紅手下的一個堂口,身邊也是有些追隨者的。
在他殺了水蝗後,也曾想過帶著那些人出去,直接接管水蝗的全部堂口。
但那些人大部分還是忠於二月紅,不想背叛原本的老東家,因此沒有跟過來。
只有小部分,是看慣了陳皮的心狠手辣,生怕不跟來以後會被他所報復,便硬著頭皮繼續做他的手下。
所以此時陳皮新的宅邸中,並非只有他一個人,而是還有差不多十幾二十個人。
「四爺,恭喜四爺榮升!」
那些手下都單膝跪下,端著酒碗,恭喜陳皮高升。
可被慶賀的主角,臉上卻沒有什麼欣喜之情,反而是濃眉緊鎖。
「我現在雖然看著風光,但師父回來若是知道我幹了什麼,是一定會清理門戶的!
我在師父手下,根本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到時只有死路一條!
不行,我必須想個辦法,擺脫現在的困境!」
陳皮在腦中飛快地想著對策。
他忽然想起,曾經有個女人,經常來戲園子看師父唱戲。
而每次只要那個女人一來,師父就會唱得格外久也給外認真。
師父看那女人的目光,也帶著異樣的溫柔,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目光去看過別人!
陳皮之前一直想看清楚那女人長的什麼樣子,能讓一向心如止水的師父都動了凡心。
只是那女人每次來的時候,臉上都戴著面紗,只能看到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睛。
後來陳皮打聽到,那女人似乎是許言府上的,雖然對外自稱是他的丫頭,但待遇可都是比照著那些富家千金來的。
「難不成,師父是對別人的女人動心了?」
陳皮在心中嘀咕著。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決定試試。
把那個女人先弄到手,然後威脅師父以紅家的列祖列宗起誓,絕對不會再追究他陳皮做的那些事。
等拿到了這個免死金牌,他就不怕師父會對他清理門戶了。
大不了,就逐出師門,又能怎樣?
他現在也是九門之一,以後也是要跟師父平起平坐的人,身份上自然是不能再低人一頭。
雖然陳皮是打著這個主意,但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許言。
那個男人實在深不可測,就連他師父二月紅,都沒法在那個男人手下走上幾招。
若不是萬不得已,陳皮也不想給自己惹上這麼個麻煩。
「算了!瞻前顧後的,到時候什麼都做不成!先把我的小命保住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就不信了,我陳皮能躋身九門之一,運道氣數就只有這麼一點點!」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就走。
「四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他的動作把其他人嚇了一跳,連忙追上來問。
「我要去抓一個人,你們別跟著,省得壞了我的好事。」
陳皮對所有的人都信不過,他只相信自己。
所以,去擄走丫頭這件事,他也準備自己去做。
在這之前,他已經打聽過了,許言自從把常沙暫時託付給了張啟山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大帥府雖然守衛眾多,但陳皮也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裡。
他會耐心地蟄伏起來,等待最好的時間,一舉將那個丫頭拿下。
到時候只要人在自己手中,還怕那些守衛們會橫加阻攔嗎?
陳皮一邊想著,一邊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在大帥府中,他親眼看到丫頭那張臉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跟著安靜下來。
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在他心裡已經烙印了很久。
而整張完整呈現出來的面容,清秀純潔,安寧祥和。
尤其是她的笑容,讓他狂躁的心幾乎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陳皮就這麼痴痴地看著,直到聽到有女傭走過來,對那個溫婉的女子說道:「丫頭小姐,更深露重,您還是快些休息吧。」
他那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半晌回不過神來。
沒想到,她就是丫頭,就是他今晚到來的目標。
而且,她更是師父悄悄心儀的女人,也是許言放在身邊的女人……之一。
一想到這兒,陳皮的目光驀地一寒!
他不能接受,這個讓他體會到什麼叫做心動,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過來,放在她腳下的女人,居然只是許言身邊的女人之一!
「憑什麼,憑什麼他得到了她,卻不珍惜她?憑什麼她那麼美好,卻只能做他身邊的女人之一?
如果……如果她是我的,那我就算為她生,為她死都心甘情願,可憑什麼她卻是他的!」
陳皮心中火燒火燎的,幾乎被妒火燒紅了眼。
但他死死摳著身邊的枝幹,即便是將堅硬的樹木都摳出了深深的指痕,最終也沒有輕舉妄動。
這一晚,他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目標,空著手回了水蝗的府邸。
然而到了第三天晚上,陳皮就從腳盆國商會那邊,得到了一個讓他驚惶不已的消息。
新月飯店的拍賣會已經結束,張啟山和二月紅等人,很快就會踏上返鄉之旅。
陳皮又跑到大帥府,這回他必須出手,將丫頭掌握在手中。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一晚整個宅邸的警戒忽然加強了十倍不止。
憑藉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摸進去。
想要毫髮無損地將人帶走,更是做夢!
這回的鎩羽而歸,也讓陳皮第一次意識到,如果決定做什麼,但卻猶豫不決,最終會讓自己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是現在領悟到這點,已經晚了。
很快,待在四爺府邸的陳皮,就收到了張啟山等人回來,已經下了火車的消息。
聽說張啟山跟齊鐵嘴,陪著二月紅回了紅府。
那麼在看不到他的身影后,很快就能猜出他現在身在何處。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陳皮癲狂地說。
他準備豁出去,再試一次抓住丫頭。
可是在他快要到大帥府門口的時候,卻被三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