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方法?」
張啟山轉頭:「你是說,硬搶?」
齊鐵嘴一咧嘴,苦笑著說:「不然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之前有機會拿走鹿活草的,你卻不知為何放棄了這個計劃,否則……」
「否則,現在我們就應該是在新月飯店的地牢里,而不是在這繼續參加拍賣了。【】」
張啟山替他說完了後半句。
「其實你我都直道,如果真的偷到了鹿活草,我們可能連北平的地界都出不去。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我的本事再高,想從新月飯店的勢力中把草藥拿走,確實勝算不到三成。」
齊鐵嘴低下頭,嘆了口氣抱怨道:「你說,言爺好端端的來湊什麼熱鬧?
他的家底兒可你厚多了,卻還是搶先一步找了九爺,把您繼續籌錢的路子給截了,要不然,咱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
張啟山忽然看向最左邊第一個雅間,眉頭擰得更緊了。
「我倒覺得,言爺現在做的每一步,都另有深意。或許,他就是故意要截我的路子,也說不一定。」
此時,樓下司儀已經將競拍價喊到了五十萬大洋。
整個拍賣大廳里除了她的聲音,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鴉雀無聲。
其他人早就看呆了。
就那麼三個價值高低不同的青銅玩意兒,居然喊出了五十萬大洋的離譜價格。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價格會飆升得這麼離譜,完全是神秘拍客的功勞。
裘德考和腳盆國人,都是幾千大洋地往上加,而他則是看心情,要麼幾萬,要麼十萬。
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實在是能氣死個人。
那位神秘客,在前兩天的拍賣會場上,已經拍得了至少一百多萬大洋的物品。
現在依舊興致不改,可見其實力的確很不一般。
而裘德考和腳盆國人之間的談判,根本就有達成的可能。
雙方都希望對方能放手,轉而來幫助自己獲得蛇眉銅魚,又怎麼會把東西拱手想讓。
但現在看來,註定他們誰也得不到,那枚蛇眉銅魚,要旁落那位神秘的拍客了。
「五十五萬兩一次。
五十五萬兩兩次。
已經五十五萬兩兩次了,還有要繼續出價的嗎?
如果沒有的話,那麼……
五十五萬兩三次!恭喜李先生獲得三件青銅拍品!」
隨著小錘落下,蛇眉銅魚的歸屬也一錘定音了。
裘德考死死盯著那個遮得嚴實的雅間,對田中良子說:「給我盯好了,查出來那裡面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絕對不能把人給我跟丟了!」
腳盆國的兩個領隊,也是同樣的反應。
吩咐手下去把拍得蛇眉銅魚的人身份查出來。
他們也是打著拍不到就搶的主意,總之,對那枚蛇眉銅魚是絕不會放手的。
許言雖然早就知道最後的結果,卻忍不住有些扼腕。
他的資金又漲了五十五萬兩大洋,但是接下來還要點天燈,還是要都搭進去。
原本他是想消耗一下腳盆國人的資金的,沒想到會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來。
這倒是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算了,人生處處是意外,不是驚嚇,就是驚喜。
那人想要蛇眉銅魚,應該也是對長生的秘密有些了解的。
說不定,日後早晚都會碰上。」
許言想得很開。
既然想釣的魚沒釣上來,反而釣上來個意外,至少也讓一個潛在的可能敵對的勢力浮出了水面,也不算沒有收穫。
這一輪結束後,很快就到了壓軸大戲上場了。
司儀對諸位宣布了接下來的拍賣品,就是三味奇藥。
分別是:鹿活草、麒麟竭、藍蛇膽。
許言等人立刻打點起精神,準備進行這一輪的競拍。
在司儀說話前,許言下意識地看向三樓的單間。
發現尹新月還是在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他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無奈。
「看來,想不當冤大頭,也不行了。」
果然,那司儀在宣布進行奇藥拍賣後,又追加了幾句。
「這回三味藥材,是分別放在三個盒子裡,進行盲拍。
我新月飯店不會告知各位,哪個盒子裡,裝的是那味藥材。
如果有人能將三味藥材同時拍下,那就將獲得另一項更為尊榮的身份。
他將成為我們新月飯店大小姐,尹新月的未婚夫婿!」
這個消息一出,拍賣會場再度炸了。
而且這回炸得更徹底。
「什麼?能給新月飯店當女婿?」
「尹老闆在想什麼?這不是等於賣藥送女兒,陪嫁是整個新月飯店嗎?」
「奇藥確實天下難得,但也不至於讓尹老闆不顧女兒的幸福,就這麼草率地給嫁出去吧?」
「不過,能買得起三味奇藥的,家底兒恐怕是讓你我都望塵莫及的。尹老闆可是老狐狸,絕對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但那尹大小姐也夠可憐的,年紀輕輕如花似玉的,就要根據一場拍賣,來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如果對方奇醜無比,或者是個糟老頭子呢?」
「嗐,那是人家的事兒!人家的親爹都不在意,你在這兒瞎操心個什麼勁兒啊!」
雖然眾人都帶著憐憫同情的目光,看向坐在三層單間裡的尹新月。
但尹大小姐卻笑容燦爛,目光來回在許言和張啟山之間漂移。
「哼哼,不管你們兩個誰最後拍下三味奇藥,都會成為我的夫君。
反正我都不虧,不過,要是都能歸我就好了。」
她話一出口,就惹來身後聽奴的一陣嬉笑。
許言當然聽到了她的大膽言論,倒也不惱。
原本她跟張啟山,就是官配的姻緣,真要說起來,自己才是那個橫插一腳的。
但他又沒有使用卑鄙的手段,也給過張啟山選擇機會,事情朝有利自己的方向走,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倒是張啟山聽到這個極其荒謬的規定,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他跟齊鐵嘴面面相覷,饒是他平時智計百出、隨機應變的功夫極強,遇到這個棘手的問題,也是犯了難。
張啟山是想著幫兄弟弄到鹿活草,但不代表他還想順手捎帶個媳婦兒回去啊。
他原本就緊緊皺著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了疙瘩。
「這回糟了,這藥……恐怕要弄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