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也舉杯,笑著起身。♤🎃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他還沒說話,外面忽然喊聲大作:「殺人了!快抓兇手,殺人了!」
陳司令猛地轉頭看向窗外,又回頭怒瞪了許言一眼。
那一眼極快,又驚又怒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
許言目力極強,瞬間就捕捉到了。
他卻故作不知,也迅速換上嚴肅凝重的神色。
「來人,外面怎麼回事!」
陳司令警惕地後退一步,拉開與許言之間的距離。
他想到門外,還有酒店外面到處是他布下的天羅地網,心裡才稍稍安穩了些。
包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軍官匆匆走進來,對陳司令說:「司令,旁邊街上的安家商行掌柜的,被人殺了。」
「現在安家裡塌了天,正到處喊著抓兇手呢。」
陳司令一愣。
他原本以為,是許言安排來刺殺他的刺客,被他的警衛們看到了。
這要是把人抓住,他立刻就能拿著這事兒發作許言。
說不定,就能把人「留」在這兒,名正言順地剪除這個心腹之患。
可居然……不是?
「陳司令,這附近發生命案,還是安家那個掌柜,你怕是要忙起來了。」
許言在旁邊插了句。
安家商行,在常沙商圈兒里,也占有一席之地。
陳司令統管常沙市的防務,這治安也是歸他麾下管轄。
安家出事,他肯定是要出面。
「許司令說得是,恐怕陳某不能繼續盡地主之誼,要失陪了。」
陳司令臉色陰沉,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司令?」
旁邊的軍官忍不住催了一下。
外面喊聲震天,周圍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陳司令的思緒被打斷,只能對許言點點頭,轉身匆匆走了。
許言還留在包間裡,小啟靈見他依舊自得其樂地喝著酒,忍不住問:「言哥,我們不走嗎?」
「走啊,不過還不急。」
許言笑著搖頭,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這桌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姓陳的也走了,那咱們還在這兒等什麼啊?」
岳綺羅也跟著發問。
她早就待不住了。
那個陳司令說話陰陽怪氣的,話里話外全是圈套。
剛才還想跟她的言哥哥攀扯關係。
現在好不容易礙眼的人走了,怎麼許言反而還不急了。
「我們急著走,有人就該更睡不著了。」
許言看似在打啞謎,小啟靈和岳綺羅對視一眼,卻都明白了。
安家那件事,就是許言安排的。
那個掌柜的,私下在做販售鴉片的生意。
只是他行事隱蔽,並不在常沙城裡流通,賺來的銀錢又抽了四成孝敬給了陳司令。
所以陳司令對這件事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鬧到明面上來,就全當不知道。
許言在設局的時候,就定了安家掌柜的生死。
華國就是被洋人用鴉片和堅船利炮打開了國門,那種禍害人的東西,沾染上絕沒有好下場。
許言定的第一條鐵規矩,就是絕對不許碰這個東西。
所以他在情報中看到安掌柜的事後,就沒打算留著這個人。
慢悠悠地將剩下的酒喝完,許言又做了半個小時,聽到外面的聲音小了,這才帶著李雙等人走出了酒店。
一行人直奔許言在常沙城裡的宅邸,很快就安頓了下來。
「今晚,會是個漫長的夜晚,大家都打點起精神來。」
許言吩咐了一句,就帶著岳綺羅和小啟靈直奔書房。
剛一落座,李雙就帶人進來了。
「言爺,幸不辱命。」
那人對著許言一抱拳,隨後又看向了小啟靈。
「小少主。」
「嗯。」
小啟靈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那人就是之前在大上海收服的張家人。
當時對小啟靈並不服氣,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小啟靈用了什麼手段,他們那群人再見到他時,都會喊上一聲「小少主」。
許言對此當然是樂見其成。
用起這些張家人來,也是毫不手軟。
今晚清理安家掌柜的事兒,就是張家人出的手。
許言對那個張家人問道:「陳司令那邊是什麼反應?」
「他親自帶人去安氏商行安撫了一下,然後就把事情交給麾下的副官去處理了。」
「我是看著他回了警備司令部,才回來跟您復命的。」
張家人說完,又順手將一包東西交給許言。
「這是我從安氏商行里順出來的,東西就在商行倉庫的地窖里,咱們其他兄弟在那邊盯著呢。」
許言看著那包東西,眼中冷光閃動。
「很好,把東西給我看牢了,防止安家,或者其他人毀滅證據。」
「言哥哥,你搞這麼一手,反而讓那個陳司令緊張了,他要是今晚不睡了,咱們還不做事兒了?」
岳綺羅有些看不明白許言的操作了。
如果要讓陳司令放鬆警惕,不是應該避免任何意外發生嗎?
「小靈子,給你羅兒姐姐說說,你怎麼想的。」
許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問題轉而拋給了小啟靈。
小啟靈猶豫著,還是被岳綺羅瞪了一眼,才開口。
「陳司令一直在防備言哥,要是風平浪靜的,他的人就會一直盯著言哥這邊。」
「安家出事,也算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現在,他更想知道的,應該是安掌柜剛收的那批貨放哪兒了。」
「至於言哥這邊,當然還是要盯著,但是人手就分散了。」
「緊張的神經一松,再緊,就緊不到哪兒去了。」
小啟靈這番話,讓許言也連連點頭。
岳綺羅不情願地說:「這我都知道,就是想看看小靈子知不知道。」
兩個男人都知道她是嘴硬,也由著她,並不拆穿。
「一切還按照原計劃,後半夜,就該我們上場了。」
許言說完了正事,又吩咐僕人去準備茶點和夜宵。
還給李雙等人也送了一份過去。
接下來,就是等。
等著時機成熟,等著守在警備司令部的人傳消息回來。
許言身邊有人陪著,吃吃喝喝的,一點兒沒有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撲啦啦」的聲音。
許言轉頭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說:「走吧,東風已來,該去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