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許言立刻嚴肅地追問。♙♕ 😲✌
「您剛回來,就來了個受傷的刀客,說是要見您。結果話沒說完,就暈過去了。」
「現在人在客房,情況看著,似乎有些不好了。」
李雙把僕人的話,又轉述了一遍。
「今晚的會暫時取消,明日一早再繼續。諸位辛苦,回去休息吧。」
許言立刻做出決定。
黑背老六,是他費心思收服的得力手下。
不僅武力值高,為人仗義,頭腦清醒,而且在常沙城,也是九門之一。
是他麾下不可或缺的重要猛將。
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到黑背老六出事。
那刀客重傷,來文縣求救,就說明這回他遇上的事,很棘手。
許言匆匆趕往客房,就連小啟靈和岳綺羅都跟來了。
岳綺羅純粹是來看熱鬧的,小啟靈則是被她強行拉來的。
「雖然小娃娃這時候應該上床睡覺了,可是有熱鬧不看,將來要後悔的喲!」
「我可不給你講!」
岳綺羅當時就是這麼跟小啟靈說的。
後者雖然冷著臉不回應,但被拉著走的時候,還是有點半推半就的意思。
許言沒有在意二人跟進了屋子。
他一眼就看到那刀客半趴在床邊,地上還有一灘黑血。
刺鼻的臭氣在屋裡蔓延,讓岳綺羅直接掏出一張潔白的帕子,就捂住了嘴。
小啟靈對這種氣味,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看著許言,忽然提醒了一句:「言哥,那人……恐怕不是活人。」
「噹啷」!
旁邊站著的僕人,手裡端著的銅盆應聲墜地。
盆里的血水撒了一地,甚至還濺到了許言的鞋面和褲子上。
「言……言爺,饒命啊,小的……小的知錯了!」
僕人面如土色,渾身抖得如同篩糠。
也不知道是被剛才的消息嚇的,還是因為弄濕了許言的衣服鞋襪。
「起來吧,去換個人把這裡收拾趕緊,你可以出去了。」
許言搖搖頭。
直接讓僕人出去。
很快就有人把地面的血水收拾乾淨。
但那攤黑血,許言卻沒有讓僕人動。
直到屋裡只剩下許言幾人,他才對小啟靈點點頭:「確切地說,這就是個活死人。」
屋子裡的那股臭味,是屍臭。
濃烈到這種程度,絕對不是死了一天兩天。
自古巴蜀之地和雲南,易出殭屍。
湖南這邊,相關的傳聞也是屢見不鮮。
剛才許言帶來的大夫,在小啟靈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被許言也給遣走了。
既然是活死人,大夫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場。
「小羅兒,你們妖界裡,對殭屍這種東西,有什麼說法?」
許言也沒少看過那些殭屍電影。
尤其對茅山術之類的,非常感興趣。
「小的沒勁,大的惹不起。」
岳綺羅想了半天,冒出來一句。
許言無語。
不過這個答案也在意料中。
殭屍,在上了年頭的古墓里,是最常見的。
被倒斗的稱為粽子。
按照種類,殭屍也分為不同的階段。
據說最高階段的殭屍祖宗,是將臣和女魃。
這兩位的來頭都不小,確實是惹不起。
而現在趴在床上的那個刀客,確是另外一種殭屍。
他雖然早就已經死了,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
只憑著一股信念,支撐著他的「遺體」趕來文縣,向許言求救。
就在他把話帶到後,那股信念散了,最後一口氣被吐了出來,人自然就沒了。
這種事情,在各種野史中流傳很久。
最早的一個,是比干。
許言驀地一愣。
比干被挖心後,是靠著女媧娘娘的提示,避開「無心」二字,才能走出刑場,活動自如。
他是在被妲己派出的小妖叫破了「無心」後,才倒地而死的。
同是無心,際遇卻各不相同。
這個念頭,只在許言心頭一轉,就被按了下去。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他看著趴在床邊的人。
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確實死得不能再死了。
甚至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已經顯露出了大片的屍斑。
「他只是傳遞了黑背老六遇險的事,可惜,走得太快,我甚至沒能問上一句話。」
許言搖搖頭。
這個搜集情報的時間,會耽誤他救人的進度,但又不得不做。
「言哥哥,你想不想讓他親口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麼?」
岳綺羅忽然在旁邊問了一句。
「你有辦法?」
許言一挑眉。
他怎麼忘了,岳綺羅現在可是超越了大妖的存在,自然是有一些他所不了解的手段的。
「嗯,知道是知道,但是因為越界了,施展起來,會有些麻煩。」
岳綺羅這麼一說,許言的神情就又凝重了幾分。
「小羅兒,你這麼做,對你自己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當然很在意黑背老六的安危。
但是相比起來,還是更在乎岳綺羅的安危。
如果非要他選,自然是偏向這個驕縱的小女娃。
「言哥哥,你是在擔心我嗎?」
小女娃笑得眉眼彎彎,格外甜蜜。
小啟靈站在旁邊,默默地轉開了頭。
大半夜的,是誰吃飽了狗糧,他不說……
「嗯,我擔心你。如果有風險,你就別做了,李雙他們的情報搜集,也很厲害。不然,還有霍三娘呢。」
許言毫不吝嗇地表現出他的心意。
岳綺羅原本還一邊聽,一邊小雞啄米地點頭。
可聽到最後一句,整張臉就垮了下來。
「為什麼要找她!言哥哥,你用我用我啊!」
「我比她厲害,比她有用,比她快!」
岳綺羅急著對許言證明她的能力,立刻就要開始行動。
「我的小姑奶奶,你別衝動啊!」
許言摸了一把汗。
這小女娃現在行動力真不得了,他再慢一步,那邊兒事兒都辦完了。
「怎麼,言哥哥,你還去找那個什么娘的嗎?」
岳綺羅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許言卻哭笑不得地在她頭頂上一揉。
「人家叫霍三娘,不是什么娘,怎麼還給自己自降輩分呢?」
他見小女娃還是悶悶不樂,又溫柔地說:「我只想讓你做好準備,有什麼需要的,或許我能幫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