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許先生破解第一局!」
守在門口的小廝立刻唱了一聲。♝🐜 👌🎈
略帶尖銳的嗓音,在沉靜的夜色下傳出去很遠。
短暫的靜默後,「嘩」的一聲人聲爆發!
各種驚疑、讚嘆,還有羨慕的聲音,如同浪涌般漫了過來。
「騙人的吧!怎麼可能破得這麼輕鬆!」
「就是!今天一晚上破解最多的才六步,他就直接通關了?說不定就是看了別人的步驟,自己偷用了!」
「對啊,這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什麼彩頭,就是吸引我們過來參加,簽那什麼契。這人怕不是個托,來演戲的。」
「我看也想,怎麼別人不行就他行!」
各種各樣的質疑聲洶洶而來,大有要把許言實錘成騙子、托的架勢。
岳綺羅氣得眼瞳變紅,一頭烏髮無風自動,眼看就要大開殺戒。
旁邊的小啟靈忽然開口:「奉勸你不要亂動,違背了言哥的話,他或許不會生氣,但你要是露了真身,你猜他會怎麼樣?」
一句話就讓岳綺羅熄了火。
許言雖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眼中幽光流轉的時候,就算是她,也不敢大口喘氣,繼續胡鬧。
那種來自靈魂層次的威壓,就是傳說中的不怒自威。
許言沒有急著替自己辯解。
能辦得起這種局的人,若是連這樣的場面都壓不住,那就不用混了。
果然,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從第二層走下來。
他手裡拿了個算盤,明晃晃的,居然是個純金的!
大晚上戴了一副圓墨鏡,只是往那兒一站,就賺足了眼球。
「諸位,稍安勿躁。」
那人一開口,許言就皺起了眉。
這一把嗓子說是破鑼,那都恭維了。
刺耳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奇異地將所有人都壓住了。
「金師爺!居然是金師爺!」
有人驚呼一聲。
「難怪這個場子鋪得這麼大,連金師爺都請來了,那背後的大老闆得多豪橫?」
拿著金算盤的師爺?
那是胡八一祖父的二師伯,算算年紀,似乎有些出入。
難道……真是那人?
金師爺眼光淡淡一掃,剛才驚呼的人頓時噤聲不語。
「諸位,這位許先生,是有真才實學,才會順利通關的。」
「若是有人懷疑其真實性,就是懷疑金某,以及金某的老闆。」
「那……」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已經沒有人敢與他的眼神對視了。
許言微微點頭。
這才是鎮場子的正確打開方式。
金師爺看淡已經沒有人再起鬨鬧事,轉身向許言走來。
「許先生,恭喜您解開第一局。按照約定,第一層所有的彩頭,都歸您所有。」
「現在,我需要確認一下,您準備挑戰第二局嗎?」
「當然,雖然在下才疏學淺,但也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許言不卑不亢地說。
金師爺表現出的壓制,不僅是對在場觀眾,甚至也針對了他。
只不過,這種壓制對許言而言完全不痛不癢,更不會如金師爺所想,會變得謙卑,或者唯唯諾諾。
對方眉毛一挑,對許言微一作揖。
「那就請您的同伴查收本層彩頭,許先生,請跟我上樓。」
許言對他的話,完全不意外。
自己解局的時間,足夠對方去查他的身份背景了。
至少,剛才停靠碼頭之後發生的事,恐怕早就放在那位大老闆的桌上了,
他與趙國忠對上眼神,點了點頭,後者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言爺?」
「國忠,你帶著黃狼,跟這位小哥把彩頭驗收清點一下。」
趙國忠很快去而復返。
他身後的黃狼昂首挺胸,邁著四方步,臉上那神情不知有多炫耀。
就在一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跟著一層的小廝,開始清點起那些金銀珠寶、古玩字畫。
許言跟在金師爺身後,一前一後上了二層。
同樣一個板子豎在中央。
同樣一副殘局。
不同的是,擺在旁邊的彩頭,居然是一個個密封的箱子。
許言瞳孔驀地一縮。
就算箱子沒有打開,他也已經聞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桐油!
還有火藥!
「許先生,您要不要先看看那些彩頭?」
金師爺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這裡是第二層,下面的圍觀人群已經看不到裡面了。
「看看也好,說不定就是動力。」
許言淡定的樣子,反而讓金師爺眼角隱隱抽動了一下。
他沉默地上前,將一個個密封的箱蓋打開。
裡面露出來的,赫然是武器和彈藥!
那一桿杆步槍,是國內極其少見又超前的ZH—29半自動步槍。
目測約有三百隻。
還有數挺7,63口徑的博格曼衝鋒鎗,以及配套的備用槍管和數百隻彈夾。
毫不誇張地說,二層的這些軍火,武裝出一個精銳團完全沒有問題。
要知道,ZH—29半自動步槍,這槍的價格極其昂貴,國內也就關外那隻彪悍的隊伍早年間進口了一些。
都落入了腳盆手中。
其餘軍閥就是捧著大把的銀子,也沒地兒買。
可這位設下賭局的大老闆,一出手就是三百隻。
其實力之強悍,已經不僅僅能用壕來形容了。
許言看到這些軍火,就像看到了一筐土豆茄子,連唇角微笑的弧度都沒變。
金師爺一直緊緊盯著他,心中的疑惑更深。
「這人可是擁有兩個團手下的軍閥,面對這麼多精良強大的軍火,而且還是『免費』的,他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心動?」
但他從許言臉上,又實在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能沉住氣再度拱手。
「許先生若是想好了,就請上前解局吧。」
「另外,我需要再次提醒您的是,從這一層開始,您一旦解局失敗,付出的代價會成倍增加。」
許言這回直接上前,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選擇。
金師爺則退後幾步,幾乎隱入到燈光照不到的角落中。
還是仔細端詳了眼前的棋盤。
看上去似乎跟一層的那個沒什麼區別。
但許言能過目不忘,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其中的三枚棋子的位置變了。
「哦,這回,是要考河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