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許兄弟,你這個腦子轉得還真是快。😾♗ 🍟♟」
「我才說了一句,你就把大哥的心思都摸透了!」
許言表面擺手謙虛,心裡卻暗笑。
若不是後世看過杜月笙其人的真實歷史,剛才他那一問,自己一時也揣摩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算算時間,明年杜月笙就要成立「恆社」。
那就是杜月笙覺得「開香堂」已經不合時宜,所以才成立的私人組織。
目的,就是為了廣收海內「英雄」。
只是沒想到,自己重生後,居然也成為推動其「出世」的重要一環。
「不瞞老弟,這個念頭我已經想了好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拿定主意。」
「畢竟,正統的青幫為水魈五脈其中的三家,而在上海灘,最高輩分的那個,也不是我。」
許言點點頭。
要說起上海灘青幫輩分最高的人,還真不是杜月笙。
而是另外一個大佬—黃金榮!
這位大佬,當年可是一路提攜著杜月笙發跡的。
而黃金榮也是依託了青幫的背景,還號稱自己是最高輩分「天字輩」中人。
實則,他根本不遵青幫的規矩,完全是自立門戶。
沒想到,杜月笙居然也動了這樣的心思。
「杜大哥,那你現在是有什麼打算?畢竟,青幫的傳統雖然已經不適時,但想要挑戰可不容易。」
許言故意順著杜月笙的思路去「拋磚引玉」。
他既然已經醞釀了這麼久,想必心中早有成熟的體系。
只是還欠缺推其一把的助力。
「老弟,這點老哥我自然知道,我不是想要挑戰,而是是想要……成立個屬於我的組織。」
杜月笙粗略地提了一嘴。
許言立刻做頓悟狀:「哦,我知道了,您的組織只是效忠與您,但與您青幫弟子的身份並不衝突。」
「而且,您的組織,也是效力於青幫的,說起來,也不算是違反幫規。」
他這番話,算是徹底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若是杜月笙自己來說,那顯得又當又立,婊氣十足。
但若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卻顯得杜月笙的立意高遠,不忘初心。
杜月笙哈哈大笑,手拍著許言的肩膀,看上去十分高興。
「我就說,許老弟果然與我心意相通,竟是如此懂我之人啊。」
「好,很好!」
許言忽然想起,恆社的開幕儀式,是在明年的2月25日。
到時候,不僅淞滬警備司令會來出席開幕式,就連那個光頭,也會蒞臨會場。
那時候,才是杜月笙的「高光」時刻。
甚至可以說,再次穩壓了黃金榮一頭。
但對許言來說,要等到明年,時間實在太長了。
這回他回到常沙,就要帶著更合適的身份回去。
張啟山這些時日,恐怕要拿到城防官的職務了。
他如果不能拿到更高的身份,就不能對其壓制一頭。
那就更不用說跟陳司令平起平坐了。
他有種預感,這麼久沒有看到系統分派任務,說不定隨時都會觸發任務。
到時候自己的兵力暴漲,文武兩縣吃不下這麼大的兵力,他就真的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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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這邊想得出神,渾然不覺他的神情落入了杜月笙的眼中。
「許老弟,我看你似乎有什麼心事。若是不嫌棄的話,說出來看看,或許大哥能助你一臂之力?」
許言等的就是這句話。
但他沒有立刻表現出來,而是有些為難地說。
「大哥,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些小事,不值得大哥為此費心。」
杜月笙見慣了想要從他身上謀求好處的人。
各種手段也是屢見不鮮。
像這種玩著欲擒故縱把戲的,更是見了不知多少。
但他早早就對許言帶上了濾鏡。
更何況,還如願從他口中,幫著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讓自己下了決心。
所以杜月笙自然也想要投桃報李,幫許言一把。
「哎,許老弟,你是對大哥我的能力沒有信心?」
這句話說得稍稍有些重。
許言立刻「惶恐」地說:「大哥,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好了,你若是沒這個意思,那就把你的煩心事說出來,讓我幫著參謀參謀。」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許言覺得火候已經到了。
就把自己現在的「困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大哥竟然不知道,老弟現在的處境果然十分為難。」
別看杜月笙現在身在上海灘,跟常沙有著千里之隔。
但 對於軍閥紛爭的亂世,那些弱肉強食的廝殺吞併,卻是看得多了。
許言所說的「困境」,對一個正在發展,但還沒有「足夠」自保能力的軍閥來說,確實是致命的。
「大哥,我來上海灘,是做生意的。沒想到會結識大哥。」
「只是不知我們這一別之後,今後是否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許言嘆了口氣,眉宇間浮現一絲淡淡愁緒。
杜月笙那種人精般的人物,卻像是著了魔一般,對這種最淺顯的「苦肉計,似乎根本看不出來。
他一拍桌子:「 老弟,大哥的勢力範圍雖然是在這偌大的上海灘,但在果黨也是掛了職的。」
「算是交由甚廣,也能掙來幾分薄面。」
「不如我幫你引薦一番,多結交些朋友,說不定就能給你搏來一份保障。」
許言一愣,有些訥訥地說:「大哥,這不好吧。我是外來戶,又只是個區區編制外的民團長,連餉銀都要自籌的。」
「到時候,恐怕入不了那些大人物的眼。」
他越是這樣「自謙」,杜月笙想要助他一臂之力的心思就越是堅定。
「放心,大哥這些年,也不是白白經營的。」
「不如我們現在結拜,到時候,有我給兄弟你撐腰,不怕那些人不給我幾分薄面。」
許言見杜月笙盛意拳拳,也只能抱拳道:「大哥,你待小弟這麼好,我實在是無以為報了。」
杜月笙卻忽然話鋒一改。
「不對,我們不能結拜。」
許言一愣,沒想到這煮熟的鴨子,居然莫名其妙就要飛了?
杜月笙卻意味深長地笑笑:「我們要是結拜了,我那寶貝女兒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