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還我，就放了你。」
許言試著跟她討價還價。
「你的錢袋我怎麼知道在哪兒，別血口噴人！」
小乞丐手腳不斷地撲騰著，想從許言手中掙脫。
無奈她腳尖夠不到地，根本就使不上力氣，反而讓自己在許言手上一直轉悠個不停。
許言隨手將她晃了晃。
「叮叮噹噹」一陣脆響傳來，跟著一個鼓囊囊的袋子就從她懷裡滾了下來。
「喏，這是什麼？」
許言沒急著去撿，用腳尖撥了撥那個袋子。
「誰知道是不是你撞了我，故意塞進我懷裡陷害我呢。」
就算是被抓到了贓物，小乞丐還是一樣的嘴硬。
這邊的騷動，驚動了百貨的保安。
聽著嘈雜的腳步越來越近，小乞丐也掙扎得越發激烈了。
「不承認？那我就把你交給巡捕房，讓他們來好好問問你。」
許言用腳尖勾起錢袋一甩，輕鬆撈進手中。
作勢要拎著小乞丐迎向跑來的保安。
「好了好了對不起，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小乞丐嚇得緊閉雙眼，連連喊著求饒。
卻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不見了。
半晌沒有聽到特別的動靜，她才勉強睜開了一隻眼。
眼前依舊是成排的衣架和衣服，可剛才還熙熙攘攘的顧客，卻好像忽然就消失了。
就連那個抓住她的男人，也一下子沒了蹤影。
小乞丐連忙跑出這間鋪子，外面售賣其他貨品的攤位里，也是空空如也。
偌大的百貨商店裡，似乎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喂，有人嗎？」
小乞丐試著喊了一聲。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裡迴蕩著，無人應答。
小乞丐更慌了，又撒腿向著百貨商場外衝去。
然而不管她怎麼跑，始終都會回到原地，那個想偷錢袋卻失手的地方。
「小羅兒，你又頑皮。」
許言皺著眉，看著手中已經陷入昏迷的小乞丐。
她的脖頸上貼著一個紙傀儡，正在散發著詭異的紫光。
紙傀儡除了能夠從肉體上進行攻擊，還有一招是把人拉入幻境中。
除非岳綺羅把紙傀儡移走，否則加諸到紙傀儡上的傷害，都會轉移到陷入幻境的人身上。
當初，她就是用這一招制住了月牙，逼得無心不敢強行撕掉紙傀儡，只能屈從她的要求。
而陷入幻境的月牙，更是誤以為自己才是「岳綺羅」，險些代替她就此死在幻境中。
許言對這個情節印象深刻，只是沒想到岳綺羅對一個小乞丐，也用上了這一招。
「哼，一個乞丐，死了就死了。誰讓她找我們的麻煩！」
岳綺羅穿著一身西洋蓬蓬裙小洋裝，蹬著一雙擦得鋥亮的小牛皮靴，神氣地在許言面前轉了兩圈。
「不說那個，言哥哥，你看我好看嗎？」
「好看，我的小羅兒就是穿著乞兒裝，也好看！」
許言誠心誠意地誇讚了一句。
看到岳綺羅俏臉放光，美滋滋地又去照鏡子，才順便說了句：「這小乞兒就是想摸兩個錢，吃飽肚子，也沒犯著咱們什麼。」
「你就給她解了吧，晚上我帶你吃大餐。」
岳綺羅好哄得很。
許言誇她兩句，心裡就飄飄然的，當下也就不再計較，把紙傀儡收回來。
還不忘了叮囑一句：「言哥哥，你快把她丟出去，小心把你的熏臭了。」
許言哭笑不得，看著快要從幻境中甦醒的小乞兒，心下犯起了嘀咕。
現在天色已晚，把她隨便放在外面很不安全。
但他又不知她的真實身份，就算想讓李雙護送回家，也做不到。
他招來這家店鋪的女服務員，從錢袋子裡掏出十塊大洋遞給她。
「你幫我照顧下這個小丫頭，等她醒了，給她找身簡單幹淨的衣服換上。這錢，就是你的了。」
能在這種大百貨商店幹活的，月薪都不低。
但十塊大洋的額外打賞，只要稍微看顧一個小乞兒一下就能得到，服務員當然是十分願意的。
許言幫她把人送到員工休息室里，留下錢就準備去給岳綺羅結帳。
他不怕這人把錢匿下不辦事。
雖然明面上，他來赴約只帶了岳綺羅和李雙。
但暗中，還是有部分警衛小隊跟隨的。
留下一個人稍微監視一下，也不耽誤什麼事。
李雙捧著一堆盒子，送進小汽車裡。
許言看看已經堆滿的座位，苦笑著搖頭。
「李雙，你再回去一趟，然後回來跟我們匯合。」
百樂門離這兒還有兩條街，但就算是還有二十米，二人也不能步行過去。
畢竟，誰家有身份地位的人，是腿兒著來的。
「言爺，那您？」
李雙皺眉。
現在臨時再找小汽車送許言和岳綺羅過去，時間也來不及了。
「麻煩啥呀，東西給我。」
岳綺羅隨手拿起一個盒子，往懷裡一塞。
那盒子就憑空消失，不知裝到哪兒去了。
「艹，空間？」
許言一瞪眼。
不會吧！
系統都沒說給自己一個空間，怎麼岳綺羅修為增進後，還給了這麼個逆天的BUG？
「什麼空間，言哥哥，你說的是這個嗎？」
岳綺羅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袋子。
許言接過來摸了一把，滑膩膩的手感，摸上去還軟軟的。
「這是？」
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玩意兒該不會是……
「這是魚鰾啊！」
岳綺羅笑嘻嘻地揭曉答案。
「魚……」
許言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嗯，上回你弄到的那兩個大傢伙，我後來給碎了，還弄了不少寶貝，以後慢慢給你看啊。」
岳綺羅把那個魚鰾拿回來，又繼續說：「言哥哥，這個我還沒弄好，等處理好了，就給你隨身帶著，能裝不少東西呢！」
許言想到二進回龍山，在路上和深潭中遇到的兩隻怪物。
其中一個能夠屏蔽掉他與岳綺羅之間的感應，還有一個，則是可以縮短空間距離。
難不成，這魚鰾就是那個能縮短空間距離的怪物的？
只是那怪物體型龐大，處理過後的魚鰾，居然就跟岳綺羅的拳頭差不多大。
也不知道，裡面能容納的空間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