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張起靈依然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目光凝視著白小白。
這並非源於對白小白的疑慮,更多的是對於這種做法是否會給她帶來額外傷害的不確定性。
"張起靈,告訴我,你是否渴望解決這個棘手問題呢?" 白小白微笑著注視對方,語氣輕柔得宛如一隻試圖引誘小綿羊上鉤的大灰狼。
"我明白,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很多多。"
張起靈的言辭波瀾不驚,可在白小白耳中卻猶如驚濤駭浪般震撼。
"什麼意思? 你究竟了解些什麼?" 白小白驚愕片刻後回過神來,不禁心生疑惑:為何張起靈會知悉這些?
"很多。"
"......"面對張起靈這般言簡意賅的回答,白小白感到一陣無言以對。
心想,難道就不能將話語表達完整嗎?
不過稍作思考後,她也覺得合乎情理。畢竟,上天賦予了張起靈天賦異稟的能力——天授,使得他成為距離天道最為親近之人。
那麼,他洞悉自己與深淵之間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是所有嗎?」雖然白小白並不感到意外,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是。」
很好!白小白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知道又如何,那你想我幫你嗎?我需要你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既然不能誘騙,那就實話實說吧
隨後,張起靈點了點頭,只吐出一個好字,就再沒說什麼
那如此配合的張起靈,白小白心下,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不忍或是愧疚
畢竟這對張起靈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白小白抬起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張起靈的肩膀,只一下系統,便將那「天授」的力量久了過來
或許對於那股力量而言,白小白才是它嚮往的
畢竟現在對於張起靈來說,白小白是更加接近天道的存在,那股力量屬於天道,自然會去尋求更加適合自己的宿體
而張起靈那邊似乎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拔了出去,腦子清楚了很多,所有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匯聚起來,碎片在慢慢的重聚在一起
一幅又一幅的畫面閃現在張起靈的腦海里
自己從小的畫面到長大的畫面,再到族內分崩離析,自己所受的所有的冤屈,以及自己的母親
母親
張起靈瞬間抬起頭,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那個躺著藏海花下的女人,那個自己親手埋葬的女人
他記起來了
就在那一瞬間,張起靈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他有自己的情緒,也會哭,也會笑了
天授的能力將他所有的情緒全部隱藏起來,當他只能遵循著天授得到的想法和欲望去執行,屬於「他自己」的責任
他看著白小白,卻也不是在看她,好像在透過白小白看著什麼
眼神里的情緒是複雜的,還有眼角划過的一滴淚水
他渾身顫抖起來,漸漸的低下了頭,眼淚不自覺的一滴又一滴的落到地上
「謝謝。」這一聲謝謝,是飽含了眾多的情緒,沙啞的嗓音顯得張起靈有那麼一瞬間的崩潰
緊接著,又是許多的記憶湧入在了腦海里,怎麼認識的黑瞎子又怎麼去到的九門?最後被九門匡騙很多很多事,很多很多人
一次又一次的經歷,一次又一次的重複
張起靈哭的無聲,他只站在那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