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公司的標示碼沒錯吧?」吳邪問道。
阿寧點了點頭,沒有反駁,那就是承認了,這時候胖子聽見了,但卻表示聽不懂什麼標示碼,吳邪又簡單的說了一遍。
胖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皮扣,然後又看向吳邪的皮帶的扣子,因為吳邪的裝備是阿寧她們公司的,看完後果然也發現了一個差不多的標記,頓時有些不快。
「餵。」
「我說寧小姐,你他娘的該不是又在晃點我們?你們的人早就來過這裡!」胖子喊道。
「不可能,公司里完全沒有記錄,要是我們的人到過這裡來,以我們的實力,絕對還輪不到你們來和我合作!」阿寧搖頭反駁。
「那你這他娘的怎麼解釋?」胖子舉著那皮帶扣質問她。
阿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臉色幡然變化,冷聲道::我不清楚,你安靜一下,等我先看看這個死人,再來給你解釋!「
緊接著她就伸手到那骨骸之中去,在那屍體的脖子處搜索著什麼,但是最後什麼都沒有找到。
「沒有名牌!」
阿寧沒有發現什麼,隨即從自己的脖子裡掏出一條項鍊,遞給其他人看:「我是1997年進公司的,從那年起我們下項目都要帶上這種東西,學美國的軍隊,好知道屍體的身份。」
「這具屍體沒有,應該是1997年之前的隊伍,看來應該是我們公司的人沒錯……」
她頓了頓,才又說道:「我確實沒有在公司里得到任何這一隻隊伍的資料,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這不符合邏輯。」
「小姐,這屍體可是不會說謊的,你不要說是這條蟒蛇游到你們公司吃了一個人然後再回來。」胖子道:「你說是吧,葉小哥?」
胖子最相信葉晚,所以這個時候他直接詢問葉晚的意見。
然而當吳邪等人將目光投向葉晚的時候,只發現他和悶油瓶不知道怎麼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一直死死盯著屍體。
彷佛這具已經腐爛了的屍體隨時都會動起來一樣。
忽然。
悶油瓶輕聲嗯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眾人見狀頓時汗毛豎立,能夠讓這傢伙的表情都變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情況。
就在這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他卻突然轉過頭去望向阿寧,「太奇怪了,這好像是你的屍體。」
嗡~
此話一出,除了葉晚之外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什麼情況?這屍體不是說都已經死了很久了麼,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阿寧的屍體了?而且阿寧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麼?」吳邪疑惑地道。
下一刻。
只見葉晚緩緩取下那屍體手骨上的手鍊,然後將其遞給阿寧:「你看看。」
阿寧莫名奇妙的接了過來,看了看葉晚,又看了悶油瓶一眼,然後才面帶怪異的去看那手鍊,一開始還很茫然,但是等她看清楚這手鍊的樣子後,臉色突然就變了。
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被全部人捕捉的一清二楚。
胖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怎麼,這屍體真是你的?」
阿寧沒有說話,而是緩緩伸出她的右手,伸到眾人面前,她的右手上,戴著一串銅錢組成的裝飾品,這串銅錢當初她和吳邪在魔鬼城迷路的時候,就被她用作記號壓在那些石頭上面。
一共七枚,全部都是安徽安慶銅元局鑄造的當十銅錢。
當她將她的手和那手鍊放在一塊時,吳邪頓時就醒悟了過來,連忙去仔細查看那從女屍身上取下來的手鍊,迅速扒開表面的污泥,定睛一看。
裡面果然就是幾枚爛掉的銅錢,上面還有四個模糊的大字「光緒元寶」。
一時之間吳邪根本不敢相信,滿臉駭然的看著阿寧。
「不用看了,這就是當十銅錢。」阿寧道:「總共七枚。」
聞言吳邪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那女屍的手上,戴的也是七枚當十銅錢,而且,這種銅錢非常稀少,阿寧手上那七枚是她在十年時間裡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
要想說這事情是純屬巧合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其實並不知道當十銅錢的珍貴,還是吳邪解釋了一遍之後,他們才似懂非懂。
「那就是兩串一樣的銅錢鏈子嘛,也許真是一個巧合,這種銅錢的仿製品很多的。」潘子聽了後說道。
葉晚搖了搖頭,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這是怎麼回事?」潘子苦笑道:「這他娘的沒天理啊,難道站在我們面前的這位大妹子是個鬼不成,她十年前就死在了這裡?」
潘子說著看向阿寧笑了笑,但是只笑了兩聲,他突然就笑不出來了,緊接著整個人的臉色驟然變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摸起了自己腰間的刀。
「怎麼了?」
吳邪見狀頓時覺得奇怪,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向阿寧,這一看之下,差點沒暈過去。
只見站在雨水之中的阿寧,她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了,整個好像融化了一樣扭曲起來,眼睛詭異的瞪著他,嘴角以一種根本不可能的角度咧開。
露出滿口尖尖的獠牙。
「我靠!」吳邪瞬間感到頭皮發麻,手忙去抓腰間的匕首,同時挪著身子往後邊移去,試圖和阿寧拉開距離。
太過慌亂,忘記了此刻還是在樹上,往後退的時候一腳就踩空了,身子一下就栽了下去,心說這次是真的玩完了,不死也得重傷。
慌亂之際,雙手忙亂抓四周樹枝,但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這個時候他只覺得腰間一緊,不知道是誰在上面抓住了他的皮帶,幾乎要把他的腰給勒斷了,不過還好沒有掉下去。
就在他慶幸,穩住身體回頭看是誰救了他的時候,頓時瞪大了眼睛,嚇的屁滾尿流,那個扯著他皮帶的人竟然是阿寧,此刻她一張大嘴口水橫流,直滴落在他的臉上,樣子猙獰無比!
這真他娘的是要了命了!
情急之下,吳邪意識到要是被這個女人給扯上去就徹底涼涼了,要是就這麼甩下去的話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想清楚後立刻就想解開自己的皮帶,但那根皮帶緊緊的勒在他的肚子上,怎麼解也解不開!
此刻他渾身都顫抖起來了,一股不安和恐懼從背後襲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就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喊道:「醒醒,醒醒,你他娘的在做什麼夢呢?」
吳邪猛地驚醒。
一下就坐了起來,頭撞到葉晚的身體,差點沒把自己給撞到樹下去。
還是葉晚伸手抓住了他,才沒讓他真的掉下去,隨即葉晚開口道,「大家都在幹活,你小子可倒好,他娘的在這睡大覺。」
吳邪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靠在樹上,手扯著皮帶,已經扯開一半了,旁邊就是其他人在挖掘蛇骨的地方,雨還在不停的下。
四周的礦燈把他照的眼睛都有些難以睜開。
這個時候胖子湊了過來,笑道:「你小子他娘的在做什麼夢?一邊手扯著皮帶想要幹嘛?告訴你,胖爺我可賣藝不賣身啊,而且我也不好這口!」
「想找個人玩玩,你就去找葉小哥,他好這口!」
「啪。」
「啊,疼,葉小哥輕點爹爹爹輕點。」
葉晚一巴掌扇過去,緊接著拳腳齊至,一招一式猶如閃電五連鞭一樣擊打在胖子身上,疼的他直叫爹。
「少他娘的放屁,老子特麼是正經人。」葉晚道。
就連潘子都不懷好意地湊過來笑道:「小三爺,你剛才做什麼夢了,非得要脫褲子?難不成真讓胖子說中了?」
吳邪這時候徹底清醒過來了,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同樣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的阿寧,心想難道是我太怕這個女人了,才會做這種夢的麼?
不去管他。
與此同時,葉晚站在那蛇骨前,用手電筒往骨骸之中照去,發現根本沒法把裡面那具屍體弄出來,一來骨頭幾乎已經全部腐爛了,一碰就碎,再挖恐怕就成渣了。
二來則是發現了在那蛇骨的深處,藤曼糾結的地方,有一捆黑色的東西,上面結了一層黑乎乎的鏽殼,而這玩意兒,赫然是三顆綁起來的老式手榴彈。
彈體的四周,有一條發黑的武裝帶,顯然這三顆東西是插在武裝帶上,背在這具屍體身上的。
「大意了,差點著了道。」
葉晚看著這東西眼睛一眯,若不是發現得早,只怕是這裡的幾個人除了他之外,全被炸死了。
隨即瞥了一眼旁邊身材誘人,閉著眼睛調養精神的阿寧,心中暗道:「女人誤事,女人誤事啊!」
「不過手感確實不錯。」
葉晚又揉了揉手掌,某種舒爽的感覺悄然回味。
這時候吳邪走了過來,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看著那屍體有些驚訝的道:「「這具屍體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帶著這種東西?」
「就算是文錦他們的隊伍,要帶著裝備,也應該帶炸藥而不是手榴彈啊,這種木柄老式手榴彈完全是實戰用的武器,是以殺傷人為目的的,用來做工程爆破基本上沒用。
潘子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定主卓瑪說過,多年前的時候有一批搞民族分裂的反動武裝逃進了柴達木後,民兵追到了戈壁深處,這支隊伍卻失蹤了?」
「我看這具屍體就是當時那一批人直以的,或許是女匪,也有可能是家眷,他們當時失蹤的很突然,我看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誤入了這片沼澤,十幾年了,這批人都沒有回去過,應該就是全部死在這裡了。」
「這也不一定。」吳邪搖了搖頭否定。
他剛想多說什麼的時候,發現潘子這傢伙已經靠在樹上睡著了。
再掃了一眼其他人的狀況,除了葉晚之外,全都疲憊的靠著樹閉目養神,顯然剛才挖那東西費了很大的力氣,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吳邪緩緩挪到葉晚身邊,開口問:「葉小哥,問你件事。」
「什麼事?」葉晚眉毛輕挑,心中響起胖子剛才的話,難不成這小子真來找我了?
我特麼是個正經人啊,怎麼可能被你掰彎!
「這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了,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看阿寧這個女人的?」吳邪問。
「怎麼看?還能怎麼看,躺著看,隔著衣服看,透過衣服看啊!」葉晚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都加大了些,差點沒把阿寧等人吵醒。
吳邪:「」
「誰他娘的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這女人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這麼危險的地方,這個女人非得要來,為了錢麼?我看她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啊。」
葉晚聞言眉頭微微皺了皺,收起了玩鬧的心態,隨即看向吳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情的目的,這誰也說不準,例如小哥,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找一個答案,而你,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自然是為了找一個真相,但我們兩個的情況顯然和阿寧不一樣,根本不是一個概念的問題。」吳邪道。
這話說出來,竟然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一個為了找到一些虛無縹緲的真相,就稀里糊塗的跟人來這種地方的人了?
葉晚看了看他,嘆了口氣,緩緩道:「我之前就告訴你,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而阿寧,來這自然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吳邪,有些時候,其實少管閒事這四個字能夠帶給人極大的幫助,或許我說的沒多大用處,但理是這個理。」
吳邪聞言看著葉晚的目光微微變化,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特麼在說些什麼」
不止是吳邪,葉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的意義是什麼。
「難道是因為提前知道阿寧會被蛇咬死這件事情的緣故麼」葉晚目光微動,心裡自有一番思考。
神色之中,不禁比之前多了某種未知的疑惑。
「唰唰,唰唰~」
「唰唰,唰唰~」
忽然。
就在此時。
周圍樹枝的異動,讓眾人瞬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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