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冷著臉從樹上一躍而下,視線一直停留在雲初被紗布包裹的右手腕上。
「這傷怎麼搞的?」
雲初不理他轉身就走。
陳皮從來沒被人這樣甩過臉子,他冷笑一聲,抓住了雲初的左手,「沒長嘴,不會說話嗎?」
雲初腳步一頓,掃了一眼自己被陳皮抓住的左手,笑了,「陳皮,你知道嗎?」
「什麼?」
雲初看著隱隱透出紅色的紗布,笑道:「我傷口裂開,等於你會挨打。」
陳皮身子一僵,皺著眉罵道:「不是,你他媽的?」
「陳!皮!」
二月紅含著怒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陳皮的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雲初朝他燦爛一笑,跑到二月紅身邊,把透出紅色的紗布給他看。
「二爺,我的傷口裂開了……」
微垂的眉眼,委屈的語氣,亮出的傷口,別說二月紅了,就連陳皮這個當事人都莫名的感到愧疚。
陳皮當機立斷,直接轉身朝著祠堂走。
雲初揚著手腕,笑眯眯的看著他離開,下一秒,二月紅的一句話讓他失去了笑容。
「阿雲,你傷口裂開了,我們只能再上一次藥了,走吧。」二月紅溫溫柔柔的說道。
雲初:「……」
已老實,求放過。
回張府雲初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對雲朵的憤怒。
雲朵:家人們誰懂啊,去上個學第二天回來哥哥沒了,覬覦哥哥的壞人也沒了。
等了四天的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那個壞人也跟著回來了。
哥哥回來的第一件是不是親親抱抱他最愛的小雲朵,而是陪著那個該死的男人過夜。
雲朵宣布,她要單方面與哥哥絕交三個小時!
但當雲初帶著手上的傷口回來時……
雲朵: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哥!你怎麼受傷了?!」
渾身繞著繃帶的張啟山被她直接忽視,看著雲初胳膊上的傷,雲朵哭的稀里嘩啦,帶著哭腔埋怨他。
「我都說了離他遠一點,會變得不幸,你不相信我,你看!變得不幸了吧!!!」
雲初手忙腳亂的把雲朵摟到懷裡,也沒有理會臉色漆黑的張啟山。
靠近佛爺等於變得不幸?
副官在佛爺身後笑的想死。
「雲朵,負責管你的人給我說了一些關於你學校的趣事,你有興趣聽聽嗎?」
來自地獄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雲朵一個激靈,埋在雲初懷裡不吭聲了。
因為雲初血液的緣故,張啟山傷好的很快,只是幾天後,傷便痊癒了。
這期間雲初手上的傷卻始終沒有痊癒,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撕裂,就算是縫合傷口也沒有用。
雲初都快把系統的祖宗十八代罵穿了,一點用都沒有。
•
「初初,我的病還有救嗎?」
戲台下,丫頭將雲初拉到角落裡,如此說道,語氣雖溫婉平淡,可眼底卻帶著期冀的光。
沒有人希望在年輕時,悄無聲息的死去。
雲初瞭然,他能明白丫頭希望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中的什麼毒,如果你願意,可以給我一滴你的血嗎?」
聞言,丫頭迅速抽出袖刀將指間劃破,速度快到雲初甚至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孩的指尖凝出一滴血珠。
丫頭把手指往雲初那伸了伸,期待的看著他。
雲初一時哽住了,他本想的是等到回去後再問丫頭要這一滴血。
通過這滴血液內的毒素,雲初可以試著解析這種毒,如果能解析,那麼雲初的血就可以成為解藥,如果不能……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種毒,是針對丫頭產生的。
眼看著那滴血就要落下,雲初咬了咬牙,心一橫閉眼輕輕吻在了丫頭的指尖,擒住了這滴血。
帶著點腥氣的血珠很快便在舌尖化開,雲初半眯著眼感受著體內血液對毒素的吞噬。
少年慵懶的眯起眼,眸中情緒很淡,像朵清冷的,散發清香的梔子花。
丫頭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她迅速抽回手,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做什麼!」
「我得知道你中了什麼毒。」
「那那,那你也,也不能這樣啊!」
雲初從沒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對勁,他沒有人了該有的羞恥心,很多反應都只是
俊男靚女的組合本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雲初此舉讓周圍發出一片起鬨聲。
戲台上二月紅揮動水袖的動作微頓,目光移向台下「姿態親密」的兩人,眸色有些冷。
樹上的陳皮也安靜的看著,只覺得被這一幕刺的眼睛生疼。
怎麼,勾引了三個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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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丫頭期冀的眼神,雲初終歸沒有說出「你的毒我沒辦法解」這種話。
斟酌片刻,雲初溫聲道:「我會想辦法。」
丫頭又怎麼會不明白雲初的意思呢?
面對自己很可能死亡的這個結局,丫頭卻只是溫柔的笑著,
「沒關係呀初初,治得好治不好都是我的命,你不用覺得過意不去。」
台上戲曲唱完的第一時間二月紅便來到了雲初身邊。
在戲曲唱完的第一時間,丫頭便找了個由頭離開了,只有陳皮那個不自覺的還蹲在樹上暗中監視。
「阿雲,你很喜歡丫頭嗎?」二月紅意有所指的問道。
雲初愣了一下,不明白二月紅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還好。」
二月紅溫柔的撫摸著雲初的頭,垂下的視線溫柔又暗藏一絲晦暗,「阿雲,你還小,男女之情還為時過早,不要心急。」
雲初還沒回話,樹上的陳皮就突的冷笑了一聲。
男女之情不行,男男之情就可以了?
雲初沒明白二月紅的意思,男女之情是什麼,與他和丫頭有關係嗎?
對於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雲初通常選擇轉移話題,「二爺,丫頭的毒我解不開。」
這次換二月紅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