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我瞞著吳邪下了一次又一次墓。或許我的運氣好吧,總是死裡逃生。
久而久之,身上的傷添得越來越多,但我並不在意,只要還活著就行。單子上的藥差不多都找齊了,只剩下一味鑫芍花。
我和些下墓的人合作,我拿藥材,他們拿金銀珠寶。有時候,貪心更會害死人。
所以希望他們不要招惹我,因為我真的不介意多殺幾個人。
我在途中遇到一個小姑娘,相貌平平,倒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討人喜歡。她經常被人排擠,我看她可憐,動了惻隱之心。
她說她叫蘇芳芳,是被季老闆強行綁來的。我讓她留在我的身邊,細心照顧她。
那群人說我看上蘇芳芳了,竟出言挑逗我。我用槍抵著其中一人的額頭,他們才安靜下來。
有著我的保護,蘇芳芳在墓下並沒有受什麼傷。等我找到鑫芍花後,我就帶著她出墓了。
在這個墓下,怪物不是最可怕的,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像蘇芳芳這種人,最終都會淪為金銀珠寶的犧牲品。
我把她送回安全地帶後,就回吳山居。我倒是希望吳邪不在,不然就露餡了。
因為前幾天我還發簡訊跟他說,我還有半個月才能回來。
見吳山居的門還鎖著,我鬆了口氣,用鑰匙打開後,就上樓去了。剛進房間,我就見到桌子上的花瓶里插著幾株月季花。
我微微一愣,走近就見到一張便利貼,我拿起看,字跡清秀,一看就是吳邪留下的。
「回來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平安。」
———吳邪
我把便利貼放進書籍里夾著,視線落在月季上。紅色的月季和玫瑰很像,但是我能分得清。
它開得很美,艷紅色的花瓣舒展開,花蕊點綴其中,隱隱約約,花露順著花瓣落下,好一幅月季落淚圖。
我輕撫著月季的花瓣,倒是驚訝吳邪怎麼會送花給我。想起鑫芍花還在背包里,我拿了出來。
或許忙完這陣子,我就可以見吳邪一面了。
我拿著鑫芍花,感受綿綿秋雨帶來的涼意,開著車進山。
我在想,吳邪會不會生病呢?像上個秋季一樣,他一布起局來就不要命了,連自己的身體不愛惜了。
希望王月半能照顧好他,因為生病會很難受,所以我不想吳邪生病。
我會心疼的。
進了院子後,我把鑫芍花遞給繁厭語,他瞪大眼睛,說:「你瘋了,上次傷都沒好,就又下墓了。」
我笑笑,說:「你不是早知道我已經瘋了好幾年嗎?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去。」
繁厭語突然拉住我,將白瓷小瓶放在我的手心裡,同時嘆了口氣,說:「這是藥,記得擦。」
我道了聲謝,隨後開車離開了這裡。
楓樹布滿了山間,時不時落幾片在地上,而午夜的秋雨經過,一夜之間,地上落滿了楓葉。
視野里全是艷麗的紅色,這不起眼的楓葉卻成這山間唯一的色彩。很美,這並不是語言就能描述出來的。
而我還在想,那幾株月季的色彩,也是紅色的,和楓葉的顏色很像。
我很喜歡楓葉,但月季在我心中的位置卻比楓葉高出許多。倒不是很喜歡月季,而是喜歡送月季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