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領命去翠華苑和魏南夕稟報明日自家主子不再來翠華苑學規矩,她才離開魏南夕的正屋,就聽到翠華苑正屋裡各種瓷器砸碎的聲音。
「真是個會勾引人的狐媚子,才來本妃這裡學一日的規矩,明日就不來了,王爺當真對她極好呢。」
魏南夕剛剛還氣自己被鳳燁趕出秋水苑,此刻聽暖春傳的消息,明日江白薇不來她翠華苑學規矩,她更是氣狠了,邊說邊砸她正屋的各種珍貴瓷器。
「王妃,別砸了,這些都是你的嫁妝啊。」雪兒在一旁心疼這些貴重的瓷器,她更心疼自家主子。
剛剛她們在靖王府的眼線得到消息,告知王爺親自貼身伺候得了疰夏症的江白薇。
魏南夕哪聽得這讓人嫉妒的消息,她想到今日馬車上她自降身段勾引鳳燁,鳳燁那冷漠的神情,她此刻就想殺了江白薇解恨。
「讓我們的人去查,江白薇到底和王爺有什麼因緣,為何鳳燁如此關心她,又沒寵幸她。」
魏南夕冷靜下來,看向雪兒道。
「是,王妃。」
魏南夕嫁入靖王府時,自己的父親給她配了兩個女護衛以丫鬟的身份在她左右,就是讓她在靖王府如魚得水,如今那兩個女護衛該做些事情了。
桂花苑,任婉琪聽聞江白薇才去翠華苑學了一日的規矩,又被鳳燁叫停。
她又想笑,又想氣。
笑魏南夕是個正妃,鳳燁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正妃,按理說,教導府中的妾室學規矩是正妃的職責,一般家主是不會管此等小事的,今日鳳燁此等做法就是直接打了魏南夕這正妃的臉。
而她氣江白薇竟然能跳過她們兩個王妃,先入了鳳燁的心,是個會來事的。
「側妃,你不知,那靖王妃在她的屋裡砸了好多名貴的瓷器,據說那些瓷器都是她自己的嫁妝,貴重得很。」
桂花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彎了眉眼。
「魏南夕一個正妃都氣成這樣,那江白薇確實不是善茬,看來她勾引男人有一套,不能小瞧了她。」
如今,任婉琪提到江白薇三個字,就怒火中燒,就是那賤人,讓她連王爺的面都見不到幾次,嫁入王府三日,鳳燁每晚都去秋水苑,如今鳳燁竟然貼身伺候她,那江白薇當真該死。
「側妃,對付江白薇有靖王妃對付就好,王爺再過一日就要上朝了,您是不是要趕緊想辦法見見王爺,不然日後王爺忙了,只怕連面都見不著。」
桂花倒不覺得江白薇能威脅到自家小姐,她更覺得自家小姐應該先攻下王爺,得了王爺的寵愛,再對付江白薇也不遲。
任婉琪仔細想了桂花的話,明白了什麼,點頭。
「今晚本妃要親自熬銀耳蓮子羹給王爺,去準備一下。」
等著鳳燁來找她,不如她主動些,機會可不是自己等來的。
任婉琪說干就干,她用過晚膳後,親自到自己桂花苑的小廚房給鳳燁熬煮銀耳蓮子羹。
夜幕降臨,鳳燁在自己的福華苑用了晚膳後,他走到院子中庭,抬頭望向星空。
他難得有五日的婚假,明日是最後一日了。
想到這幾日他難得有空在自己王府待著,都被那江白薇亂了心神,他想起了他的玥兒,他出了福華苑,往王府的書房重地走去。
成婚那晚紅綢裝飾的書房如今已恢復了原有的模樣,鳳燁關上書房門,徑直走到書架前。
書架前,還擺著十多幅玥兒的畫像,想到那日他看著玥兒的畫像自瀆,還被那瘋癲女人看到,他唇角不自覺上揚。
上天到底是何意,將那樣一個瘋癲女人的靈魂穿入玥兒的身體裡,玥兒的身體又是如何保存得如此完好無損的?
他帶著疑問,走到玥兒的畫像面前,拿起一幅玥兒的畫像欣賞起來。
這些畫每一幅都是他們倆同居的那段日子,他照著玥兒的神韻一幅幅畫下的。
畫中的玥兒溫婉賢淑、儀態萬千,玥兒是個柔婉恬雅的女子,深得他的喜愛,再想到如今的江白薇各種行為大咧咧、心直口快、不拘形跡,和玥兒的性子剛好相反。
為何上天會如此安排,鳳燁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得入迷,門外暗影的聲音響起。
「王爺,側妃給你送來羹湯,是否讓她進書房?」
鳳燁聞言,他這才記起他還娶了個側妃,是當朝丞相任盡海的庶女,長什麼樣了?那日懲罰江白薇時見過的,他倒是忘了。
王府中突然多出這麼一個女人,鳳燁還是想了解了解那女人是什麼性子。
他將玥兒的所有畫像整理好,放入一個大抽屜後,應了聲。
「讓她進來吧。」
鳳燁坐在書案前,盯著門口,魏南夕的性子他這幾日來了解了不少,這個側妃這幾日見不到人,他今晚要了解看,她是什麼樣的人。
書房外候著的任婉琪聽到鳳燁喚她進入書房,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直跳。
都說靖王的書房不能讓任何人亂進入,她竟然能入他的書房,想想就令人開心。
她提著食盒,踩著女子嬌羞的碎步,進入了書房。
書房是女人拿下男人的好地方,她的娘親就是在書房將自己的丞相父親拿下的,從一個府中的下人一躍成為父親最寵愛的姨娘,不然嫁給靖王做側妃這麼好的事,也輪不到她這個庶女來。
鳳燁看向來人,一身淡粉色輕薄的衣裙,衣襟微敞著,一看就是故意忘了系上的,頭上戴著好幾支步搖,嬌嬌俏俏的臉上滿是魅色,想來她是來書房勾引他的。
果真是一個下人姨娘生出來的貨色,以為他鳳燁是個見露點肌膚就想上的好色之徒?當真可笑。
「臣妾見過王爺。」
任婉琪嬌嬌軟軟地給鳳燁行禮,起身時不忘扶了扶自己的步搖,不小心拉開了些許衣襟。
「免禮,這麼晚了,側妃到書房有事?」鳳燁看著任婉琪手中的食盒,假裝不懂,問道。
「臣妾看王爺辛苦,親自為王爺熬了銀耳蓮子羹,臣妾剛剛還用冰給王爺冰鎮了好一會,讓王爺喝了消消暑,這蓮子羹還是潤肺之物。」
任婉琪看向書案前的鳳燁,身穿一身華貴的常服,神情放鬆、慵懶地坐著,比那日在福華苑裡看到的冷傲不羈的他完全不一樣,是因為夜深了男人的一面,還是見到她,他才會如此。
她的心怦怦直跳,想到待會要發生的事,她的臉紅成了一片。
「剛好本王口渴,側妃就送羹湯過來了,有勞了,拿過來給本王嘗嘗。」
鳳燁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手段,丞相養出來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說著,唇角揚起了溫柔的笑。
「好,臣妾這就伺候王爺喝。」
任婉琪看著眼前溫柔的鳳燁,急忙上前,將食盒放在書案上,雙手端出那碗她自認為珍貴無比的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