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難倒了江白薇。
「安侯,你此問難倒我了,我不識得京城的貴女。」
此話一出,三位侯爺滿臉疑惑。
「我初到京城不久,還不認識什麼人。」江白薇笑道。
「江姑娘不是京城人?」安無憂對眼前人更好奇了。
「應該算京郊人士,才搬來京城不久。」
這副身體是藥王谷的外孫女,藥王谷不就在京郊嗎,她這樣回答不算錯。
「那你和靖王是何關係,為何你會住靖王府,還住靖王的福華苑?」
安無憂早就想問此問了,此刻談及此話題,他順口就來。
「我鍾情于靖王,至於是何關係,目前我也不好斷定。」
江白薇還沒入門,她也不知自己和鳳燁到底是什麼關係,說是情侶,想來他們幾人不能理解。
幾人聽她這般大方說出對鳳燁的情誼,都睜圓了眸子。
世間女子多矜持,向她如此大方說出心中所愛的女子還真不多。
房梁之上,鳳燁悄然傾聽,耳畔傳來江白薇在眾公子間不加掩飾地流露出對他的深情厚意,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如同春日裡最細膩的蜜糖緩緩融化,甜而不膩,滿心滿肺皆是那難以言喻的喜悅。
「算是靖王的妾室?」安無憂口無遮攔問出了口。
「咳咳,說什麼呢,輪到我來詢問我的產業了。」一旁的武安侯孟九州輕咳兩聲,以此來掩飾此話題的尷尬。
江白薇看向孟九州,看他的身形和容貌,想來此人是武將出身,沒想他是心思細膩之人,會考慮他人的感受。
「無妨,妾室也人,沒什麼好遮掩的。」江白薇坦坦蕩蕩笑道。
古代人很看重門第和身份,她和鳳燁的感情只需兩人心照不宣即可,其他人的眼光,對於她一個現代來的人來說,她根本不在乎。
葉傾塵凝視著江白薇那平靜無波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意識到,那份他曾暗暗懷揣的、對她情感歸宿的微妙希冀,在得知她心系鳳燁的瞬間,悄然化為了泡影。
房樑上的鳳燁聽著下面幾人談論的此話題,心下暗自決定,是時候給她應有的身份了,他不願她再受委屈。
「江姑娘,我們還是聊聊產業的事吧。」
一直沒說話的廣德侯付景綸也不想再談論關於眼前聰慧女子的身份問題,他岔開了話題。
「我先提的。」孟九州看向付景綸笑道。
「好,孟兄先提。」付景綸從容不迫點頭。
「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呢,你們倆靠後。」安無憂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安候,還有問題?」
付景綸生怕他再談及江白薇的私事,他出來阻止。
「剛剛說我胭脂水粉代言人的事還沒解決呢,你倆先不要插話。」
安無憂看向江白薇,他剛剛有些無禮了,不知眼前的她還會不會出手相助?
「江姑娘都說了,她不識得京城什麼貴女,你自己回去想。」孟九州沒好氣道。
江白薇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她微笑看向安無憂。
「安候,關於代言人的事,你得找京城姑娘們最崇拜的女子,比如宮中的什麼嬪妃有良好的聲望,或是什麼才女,甚至是廣大姑娘喜歡的女詩人、女將軍、女醫者等等,
只要是大眾喜歡的高貴女子,長得漂亮即可,這需要安侯你自己去找了。」
江白薇笑盈盈給出提議,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這種要收集大眾喜好的事情,還是讓眼前風流倜儻的安無憂自己去做更為合適。
「江姑娘,你這麼一提,我就有了思路,多謝了。」
安無憂作揖道謝,他以為他剛剛冒犯了眼前人,她會生氣,沒想到她並沒和他計較剛剛的事。
「安候客氣了。」
江白薇微笑點頭,看向孟九州,輪到他諮詢了。
「輪到我了?」孟九州禮貌問了一句。
「嗯,孟候需要改善什麼樣的產業?」
江白薇今日發現自己確實適合做古代人的諮詢師,或者開拓一個諮詢業也不錯呢。
「我需要改善我的酒坊,我的酒坊不僅可以釀酒售賣,還會向朝廷提供祭祀用酒,
如今最大的問題是我也有個強大的競爭對手,那就是京城四大世家的王家,王家也釀酒售酒,其實我的困境和安候的有些相似,
我和王家在酒業競爭多年,由於拼價格,如今利潤越來越薄,今日來就是想請江姑娘出手相助。」
孟九州剛剛聽了江白薇給安無憂出的主意,他知道眼前聰慧過人的江白薇一定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法子。
江白薇聞言,只想了瞬間,便有了主意。
「孟侯,其實你的酒坊和安候的胭脂水粉鋪可用一個法子,還是那兩步,先設立一個品牌,然後請代言人,只是這個代言人要更有講究。」
江白薇頓了頓,看向孟九州。
「還請江姑娘賜教。」
孟九州很佩服江白薇,作揖給她施了一禮。
「我不知東陵國有沒有逝去的大詩人愛喝酒的,或是已經逝去的文壇泰斗級的人物,賣酒需要講故事,你的故事最好是逝去大人物的故事,
比如,某某已逝大詩人,生前每次作詩前,都會飲酒助興,他最愛喝的酒就是某某家百年釀造的什麼品牌的酒,
以故事為切入點,將你酒坊的酒提到一個高度,這樣你還怕你的酒賣不動?還怕競爭對手?」
江白薇笑盈盈看向孟九州,他此刻正睜圓了眼看著自己,眼裡溢滿佩服之情。
「江姑娘,你太厲害了,你如果不是後宅女子,一定是一個做買賣的好手,富甲一方。」
安無憂聞其言,不由再次拍掌稱妙,心中卻暗自惋惜,嘆道:
「此等才情出眾的江姑娘,竟被幽閉於後宅之中,實乃世間一大憾事。」
「安候你小點聲,別讓靖王聽到此話,小心你的小命。」孟九州聞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以示警告。
「本侯所言句句肺腑,試想若吾為靖王,定不舍江姑娘之才情被後宅所限,使其光芒不得盡顯,實乃可惜可嘆之事。」
安無憂性情直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唯有如此,方覺心胸暢快,無所鬱結。
「多謝安侯錯愛,實則靖王殿下並未將我拘於後宅之內,反而賦予我廣闊天地,讓我得以盡情施展所長,殿下胸襟廣闊,非是小氣之人。」
鳳燁給了她很多的支持,這一點江白薇銘記於心,對外,她也會念他的好,不會讓人說他的不是。
鳳燁在房樑上,聽到這般溫暖他心田的話,他此刻真想跳下房梁,抱住這嘴甜的小女人,她總能讓他深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