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劫數演化,四方風動

  第180章 劫數演化,四方風動

  「師父,我們現在要去哪?」

  山林之中,一個看著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修士帶著兩個徒兒小心翼翼的跋涉著。

  中年修士修為不過築基修為,而那兩個徒兒更是剛剛引氣入體。

  修士名叫莊羽,東域大洲莊國修士。

  大唐兵鋒橫掃四方,莊國這樣的小國也難免國破家亡。

  哪怕諸多小國和宗門組成聯軍,可依舊難以阻擋大唐的攻勢。

  在莊國被滅國前,莊羽帶著自己的兩個小徒兒逃離了莊國。

  想著自己生活了四十載的莊國,莊羽忍不住嘆了口氣。

  莊國不過立國幾百年,和存在近萬年的大唐相比,實在是太弱小了。

  大唐國力強盛,生靈無算,精兵強將數不勝數。

  就莊國那寥寥幾位真人,又怎麼擋得住大唐那強橫的兵鋒?

  再看看身邊這兩個跟著自己的乖巧徒兒,不過十來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就要跟著自己顛沛流離。

  莊羽眼中滿是憐愛:「徒兒放心,師父會帶著你們找到一處遠離戰火的地方。」

  兩個小徒兒點點頭,緊緊跟著自己師父,繼續在山林之中前進。

  遠處,張晴靜靜看著這師徒三人,等他們走遠了,這才返回江生身邊。

  「道長,你可知我發現了什麼?」

  江生抬眼看向張晴:「張姑娘可是又發現什麼新奇事了?」

  張晴點點頭,把自己看到的事跟江生說了。

  江生聽後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大唐眼下是四面皆敵,怕是已經陷入劫數之中了。」

  張晴笑了笑,隨即跟著分析道:「依我之見,大唐與其四下出擊引得天怒人怨,不如固守疆域,等待劫數降臨,諸國動盪,再趁機接收諸國的世家、修士和百姓。」

  「如此一來,不費一兵一卒,依舊可以得到資源和人口,還能博一個仁義之名。」

  江生笑道:「張姑娘的想法倒是不錯。」

  張晴頗為自得,自顧自的盤坐下來著拂拭著手腕上的玉鐲:「奴家雖然出身小門小戶,奴家的父親也不過只是一縣縣令,但好歹讀了些書,看了些史記。」

  「奴家竊以為:這手張開的時候,五根指頭都脆弱得很,稍不留神就會折斷;可若是攥起來變成拳頭,引而不發,反而最有威懾力。」

  江生緩緩起身整了整衣冠。

  此時江生身穿一件青袍,頭髮挽了個道髻被一根玉簪束著,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的道士模樣。

  「哦?道長可是調養好了?」張晴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生。

  江生瞥了眼張晴,淡然道:「調養七日差不離了,如今東域大洲之上戰事頻發,張姑娘打算去何處?」

  「難得道長關心奴家,奴家如今沒了師尊,在宗門更無依靠,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張晴說著,已然是泫然欲泣,看上去就是個無助的弱女子。

  江生卻是面不改色:「貧道倒是記得,隕月真人之所以入劫,與張姑娘脫不開關係吧?」

  張晴看向江生,嘴角勾起:「此事若是全賴在奴家身上,卻是沒有道理了。」

  「若不是道長主動來南海,奴家師尊又怎會輕易入劫?」

  「說來道長連一座洞天都能無動於衷,這等心性可真是讓人敬佩。」

  江生沒有反駁。

  如果江生不理會張晴的傳訊,不來南海,隕月真人也許會入劫,但不會死得這麼早。

  但同樣的,若不是張晴這位故人,江生也不會遇上隕月真人。

  江生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姑娘,你我之間的交易,到此作罷。」

  「眼下張姑娘可以離開了。」

  聽到江生的話,張晴眼中精光一閃:「哦,道長捨得放奴家離開了?」

  「自然如此。」江生點點頭。

  話不用說盡,張晴自然明白江生的意思。

  二人的故人交情,在這次之後就用盡了。

  下次若是再相見,那就沒有眼下這麼愉快的交流了。

  「山高路遠,道長後會有期。」

  張晴說罷,身形化作一道紅色霧氣消散在林中,又在上空聚攏成一束紅光遁去。

  江生望著張晴離去的方向,雙眼微眯:「不是星辰聖宗的功法。」

  等張晴走了,江生看了看方向,徑直尋了一處方向化青虹遁去。

  不過半天功夫,就讓江生尋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此地風景甚好,依山傍水,可在此立下一座道觀,以待時機。」

  江生望著眼前的山峰,信手催動法力,搬來山石,運來木材。

  不過半個時辰功夫,一座樸素的道觀便立下了。

  此番萬年大劫,對尋常生靈和諸多散修,世家乃至宗門來說,無疑是一場可怕的劫數。

  然而對一些人來說,卻是一次機緣。

  例如江生的二徒弟秋不語,就是打算利用此番劫數洗去家族蒙冤,同時除去心上的蒙塵。

  而對張晴這些有野心的來說,萬年劫數則是給他們一次翻盤的機會,讓他們可以在劫數之中獲取那一絲冥冥之中的天機,繼而有機會躍升更高境界。

  至於江生,則是打算藉助劫數去磨礪自身,精進道行修行。

  對上品金丹來說,劫數從來不可怕,畏懼劫數反而會讓心境蒙塵。

  劫數算什麼?

  大劫之中,該高歌猛進的依舊高歌猛進。

  「持續八百年之劫數,眾生爭命,百舸爭流。」

  「不知會湧現多少風流人物,天之驕子。」

  「也不知會有多少人去凝練元嬰,證得法相。」

  「避劫?入劫方得脫劫。」

  江生輕笑著,掏出一套三階的流光碧水陣布下,輕吟著邁入道觀。

  「劈破玉籠飛彩鳳,頓開金鎖走蛟龍。」

  江生冥冥之中自有感應,此番入劫走這一遭,過了天地便是大有不同。

  質樸的道觀之中,青袍玉簪的道人盤坐蒲團之上,靜誦道經。

  時間一日日過去。

  山中也多了不少前來避禍的人家。

  所有人都知道,這山的主人,是一位神秘的道長。

  那位道長心善,允許眾人在這裡安頓避禍,也不需要眾人供奉什麼,只要不擾了道長清修即可。

  而那位道長,名為玉辰。

  隨著大唐兵鋒不斷開拓,流離失所的生靈越來越多。

  不僅僅是人族、精怪、妖族、水族等等都在尋求一個可以避禍的地方。

  東域大洲之浩瀚,窮其金丹真人一生都難以走遍,誰也不知道東域大洲之中到底藏著多少修行之人,多少精怪妖靈。

  而這些時日,東域大洲南方人們最常提的,便是玉辰山。

  玉辰山本無名,乃是山中有一位玉辰道長在此立下道場,庇護逃難生靈,因此得名。

  無論是人族還是精怪,只要遵守規矩,皆可在山中避禍。

  不是沒有劫修企圖趁機劫掠此地,可都被玉辰道長給打退。

  而山中但凡敢有作亂的,也會被玉辰道長給清出去。

  在這愈演愈烈的亂世之中,玉辰山可以說是難得的清靜之地,世外桃源。

  而玉辰道長,也因此被山中避禍的生靈尊為救苦真人。

  隨著玉辰山的名聲越來越大,不少想要避禍之人都是拖家帶口趕來玉辰山,就為圖個安穩。

  山峰上出現一個個村落,山坳里也住下了大片人家。

  人、妖、精怪互不干擾,各自住在一塊區域,偶爾互通有無,交易下山貨糧食,倒也過的安定。

  玉辰山的山頂,便是那常年被雲氣縈繞的道觀。

  這日隨著一聲劍吟,青白雙劍掠空而去,攪碎了雲層,撕裂了大氣,在天空之中歡快的騰挪著。

  在天落神府之中,青白雙劍受了損傷,靈性黯淡。

  經過這些時日江生的不斷蘊養,青白雙劍已經恢復了昔日的鋒銳和靈動。

  「回來吧,回來吧。」

  江生一招手,空中飛舞的青白雙劍頓時迴轉而來,乖巧的鑽回江生袖中。

  安撫著青白雙劍,江生算了算自己還剩的材料。

  「東西所剩不多,勉強修補一下那冕旒和袞服,先用著吧。」

  七旒冕冠和七章玄袍是江生的戰利品,這是曾經化神極境的天落明煜神君所穿戴的法寶。

  其巔峰時期,應當歸屬入靈寶之列。

  可萬年時間過去,無人蘊養,靈性損傷,又被昭沅強行催動,最後被江生打破,其品階已經跌落。

  但只要修補得當,日後蘊養回去,那還是能把品階提升回去的。

  依照如今江生的煉器技藝,將這兩件法寶祭練修補一番,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重要的,是江生打算把這兩件原屬神道的法寶,給重新煉製成仙道法寶,才好為自己所操控。

  一尊四階的煉器鼎爐立在院中,江生並指一點,金丹真火洶湧而出開始升溫,加熱鼎爐。

  直至鼎爐被加熱至通體熾紅,周遭空氣都開始扭曲燃燒時,江生才將冕旒與袞服投入鼎爐之中。

  同時江生揮手間,身側出現了大批靈材。

  有在地玄界獲得的四階銀月狼皮、四階蛟龍皮等皮貨,也有龍角、象牙等靈珍。

  龍角象牙是用來修補冕旒,而狼皮蛟皮則是縫補袞服。

  這些靈材也只能是勉強修復一番,等日後江生手頭有了更好的靈材,就會再度祭練。

  這兩件法寶,日後隨著江生一路用到化神境不是問題。

  隨著冕旒和袞服在鼎爐之中逐漸變化,一樣樣靈材被江生依次投入,同時輔以靈玉髓、三星石等天材地寶。

  當這些靈材被江生用法力控制著與冕旒和袞服相融時,江生也趁機探入神識,觀察這兩件法寶內部的雲禁。

  神道的禁制,與仙道明顯有所不同,如今這兩件法寶中的禁制有半數失效,江生也是立刻填補以仙道雲禁。

  一邊銘刻著禁制,江生一邊忍不住思索起來,這神道的法寶,被自己用仙道的手段祭練修補,再打上仙道禁制

  這半仙半神的法寶,到底該算那一方?

  這一番煉器,便是持續了整整七日。

  七日時間才算是將這兩件法寶給修補起來,而江生接下來還要去反覆祭練溫養,這才是最消耗時日的地方。

  好在江生眼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

  在時機未至前,江生會一直在這玉辰山中,靜修、養望,以待天時。

  修行不以時日記。

  金丹真人,無論是運功還是煉器、煉丹、制符都是以年來算。

  而在江生修行煉器之時,東域大洲之上的局勢,也再次發生變化。

  山河歷三萬九千九百二十年。

  在東域大洲之上,出現了兩股勢力。

  這兩股勢力分別起於東方和南方。

  起於東方的勢力團結世家、宗門,號召天下修士為了自家應當團結起來抵抗大唐,。

  而起於南方的勢力,則是聚集流民散修,宣稱要建立一處躲避戰火之地,供東域大洲的生靈修生養息。

  這兩股勢力的出現,無疑讓整個東域大洲的局勢更加混亂。

  而根據有心人觀察,這兩股勢力中均有大宗弟子參與其中。

  而中域大洲、北域大洲、南域大洲也不太平。

  山河歷三萬九千九百二十五年,在蓬萊舉行宗門法會大比時,中域大洲出了一樁大事。

  鎮壓中域大洲氣運的青華道宗某位當代真傳在外出遊歷時,和同樣隱瞞身份的妖族某位公主互生情愫。

  兩人開始互不知對方身份,共同歷險之後才發覺各自來歷。

  本是一次普通的情動,但誰也沒想到那位青華道宗的真傳竟然跟著那妖族公主回了北域大洲。

  這個消息傳出之後,青華道宗震怒,有法相真人飛至北域大洲,質問妖族是何居心。

  同時在南域大洲之上,天河道宗對南域大洲之上的諸多宗門世家壓迫越來越重,因為半數力量陷於他界,天河道宗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露怯。

  偏偏在這萬年劫數之前,南域大洲之上又有一位新的真君誕生。

  這位真君出身南域大洲的豪門孫家,名曰孫興。

  孫興自幼便展現出絕強天賦,被孫家隱秘保護起來,築基之後便在外隱姓埋名遊歷。

  也不知從哪學了一身本事回來,帶領孫家不斷發展。

  因為天河道宗的有意放縱和維持南域大洲平衡的局面,孫興所帶領的孫家越來越強。

  然而孫家再強,頭上始終有個天河道宗壓著。

  孫興再是傲氣,面對天河道宗也不得不低頭。

  誰也沒想到,原本只是化神的孫興,不知從哪裡獲得了資源功法,成功破境升華。

  晉升煉虛的孫興,被尊為翻天真君。

  其意直指天河道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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