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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琉璃的聲音剛剛落下，還不等姜雲有所反應，就已經有著另外一個聲音先一步響起。
只是，這個聲音，僅僅只是說了一個字，便又戛然而止。
所有人循聲看去，都認出來了說話之人，正是姜雲的始祖，姜公望！
大多數人面露不解之色，不明白姜公望為什麼要阻止姜雲接受琉璃的好意，話說一半卻又縮了回去。
琉璃是來自於法外之地，除了他自己的修行感悟之外，他還能送給姜雲，可能讓姜雲凝聚道種，並且數量足夠多的東西，只能是那種黑色的線條。
雖然姜公望到現在也不清楚，那些黑色的線條具體是什麼東西，但曾經在法外之地待了無數年的他，自然知道它們的恐怖。
哪怕身為半步真階大帝，姜公望也無法擺脫它們，只能和它們保持著類似於共生的狀態。
共生，不是相安無事，那些黑色線條會影響他的神智，必須要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和修為去抗衡。
姜公望是絕對不希望，姜雲凝聚的道種，所證的道中，有那些黑色線條的存在。
但是，此時此刻，姜雲已經無法繼續凝聚出道種，而連接著真域的通道還沒有崩潰。
如果姜雲真的能夠將那些黑色線條引入道中，凝聚出道種，或許就能讓通道崩潰，或許就能救整個夢域和四境藏。
因此，姜公望在說出了一個字之後，就又打住不語。
固然姜雲的性命和未來重要，但如果通道無法崩潰，姜雲會被人尊帶回真域，夢域和四境藏都會完，那倒不如讓他將黑色線條凝聚成道種，再拼一次。
姜雲自然也是立刻明白了自家始祖的意思，目光看向了琉璃，想也不想的就點頭道：「既然前輩如此厚愛，那晚輩就再試一次！」
姜雲不是不知道那些黑色線條的詭異，是半步真階的始祖都極為抗拒的。
但現在只要能夠讓通道崩潰，那姜雲願意做任何的嘗試。
更何況，姬空凡的體內也有著大量的黑色線條。
既然姬空凡能夠依然保持著清醒，那姜雲相信自己應該同樣也可以做到。
至於痛苦之類的，根本已經不在姜雲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除了姜公望說出一個「不」字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勸阻姜雲，或者是讓他想清楚了再決定。
就連他的師父古不老，都是面無表情那站在那裡。
原本，他是幾次想要出手，將姜雲和軒轅行兩人直接送走。
但是，他了解自己的這個弟子。
就算要將姜雲送走，那也必須要等到姜雲真正無路可走的時候。
既然姜雲的面前始終有著一條條的路冒出來，那古不老就索性讓他去一一的嘗試。
得到了姜雲的同意之後，琉璃頓時微微一笑道：「那我只能從你始祖的身上取出那些東西了。」
之前琉璃將大量的黑色線條送入了姜公望的體內，使得姜公望的實力達到了真階。
但也正是因為姜公望力量消耗的太多，加上肉身和魂都是超負荷的狀態，導致他短時間內，是無法再去藉助於那些黑色線條的力量了。
姜公望已經閉上了嘴巴，任由琉璃伸手一招，將自己體內的所有黑色線條，全部抓了出去。
這些黑色線條，就如同一隻只大蚯蚓一般，咕涌著身體，在界縫之中，極快的穿行著。
而看到這些黑色線條，幾乎所有人的面色都是為之一變。
因為，大部分人都能在看到黑色線條的同時，心裡莫名的升起了各種各樣極端負面的情緒。
有恐慌，有害怕，有絕望，讓他們急忙收回了目光，根本都不敢再去看黑色線條。
也有一些人是面無表情，像古不老，赤月子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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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則是面色凝重，雙眼已經眯成了兩道縫隙，盯著那些黑色線條，雙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結出了一個苦廟特有的，專門用來靜心的印記。
真域之中，天尊和人尊的神識自然也看到了這些黑色線條。
人尊冷冷的道：「琉璃，當年饒你一命，沒想到現在你又跑出來上躥下跳。」
「你以為，這些法外亂紋，就能讓姜雲凝聚出道種了？」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殺了你，讓你神魂俱滅！」
雖然人尊看似平靜，但實際上心中還是有著著急的。
好不容易就連姜雲自己都放棄證道了，現在這些人又一個個的跳了出來。
萬一真讓姜雲凝聚出了什麼道種，豈不是又麻煩了。
聽到人尊的抱怨，一旁的天尊不禁莞爾一笑道：「法外之地的人稱呼那些黑色線條是法外神紋，怎麼到了人尊的口中，就變成了法外亂紋！」
人尊面露不屑的道：「就法外之地那幫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敢自稱為神，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勇氣和信心。」
「我沒說那是畜生紋，已經算是看得起他們了。」
天尊笑著搖搖頭道：「人尊的火氣有些大了。」
「既然知道法外之地見不得人，又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不過，那些法外神紋的威力的確是非同小可。」
「這不也是為什麼，我們這些年始終沒有進入法外之地的原因嗎！」
「有法外神紋在，我們進入法外之地，是真有可能會死的！」
人尊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點點頭道：「是啊，這些法外神紋，能夠抗衡，甚至是抹去我們的規則，確實要防著點！」
「不如這樣，等此間事了之後，我們三人派分身，去一趟法外之地，徹底解決了他們吧！」
天尊笑著道：「攻打法外之地，我們僅僅派出分身，恐怕是不夠。」
「本尊去，又有隕落的風險，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不可太過冒險。」
「我現在在想，這姜雲，如果真的能夠將法外神紋凝聚出什麼法外道種，他會不會以後就和法外之地有了關係呢？」
人尊臉上再次露出冷笑道：「放心，他不會再有和法外之地產生關係的機會了！」
在天尊和人尊對話的時間裡，夢域之中，那無數道法外神紋已經離開了姜公望的身體，來到了姜雲的身旁。
「嗡嗡嗡！」
眼看著它們即將鑽入姜雲身體的時候，在所有人的頭頂上方，也就是界縫之中，突然傳來了巨大的震顫之聲。
所有人急忙循聲看去，赫然發現，在那裡，竟然出現了一團有百丈大小的黑色漩渦！
漩渦正在緩緩旋轉，雖然還看不出漩渦之中到底有著什麼，但有幾個人的臉上卻是已經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地尊九族之一的祭族族長，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漩渦，臉上竟然露出了嚮往之色。
似乎，她十分想要進入那個漩渦之中！
琉璃的臉上露出的則是懷念之色。
他雖然並非誕生在漩渦之中，但是那裡卻是已經被他當成了第二個家。
除了祭族族長和琉璃之外，赤月子的臉上，竟然也帶著一抹回憶之色。
尤其是姜雲身旁，那些原本準備沖入姜雲身體中的法外神紋，不但不再繼續去進入姜雲身體，而且竟然全都沖天而起，沖向了那個黑色漩渦。
這些法外神紋是根本不受任何的阻礙，直接沒入了漩渦之中。
而隨著它們的消失，漩渦之中，突然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姜雲，這些法外神紋，對你用處不大，還是將它們送給我吧！」
「至於你需要證道的力量，我可以送你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