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響起的蒼老之聲，姜雲是聽得清清楚楚，也讓他心中一動，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覺得這個聲音，自己似曾相識！
說話之人，應該和自己曾經有過接觸！
只是究竟是誰？
此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並且說話的對象是古氏，也就是施展這以古為鑑之人。
這就說明，對方不但知道古氏，而且在這以古為鑑之術下，依然行動自由，甚至話語之中，更是帶著指責之意！
與此同時，道無名也同樣聽到了這個聲音，臉上更是露出了明悟之色道：「原來是他！」
「難怪古不老如此放心讓古氏來查，顯然古不老早就知道此人在這，所以絲毫不擔心！」
「如果說，古不老是古氏惹不起的存在，那麼此人，同樣也是古氏惹不起的存在！」
道無名悄悄的吐出了一口氣道：「這下好了，有此人在，非但姜雲的身世秘密能夠保住，而且，古氏日後應該也不敢再隨意對姜雲出手，甚至，都不敢對這座下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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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原本看向姜雲的目光，在這個聲音響起的同時，也是立刻從姜雲的身上移開，看向了某個方向，眼中更是露出了一抹驚詫之色。
顯然，這雙眼睛的主人，也同樣聽到了這個聲音，並且受到了極大的震驚！
而緊接著，那個聲音也再次響起道：「之前你們古氏之人，探尋他的緣法，我沒有出手。」
「後來，那古氏之人，斬斷他的緣法，我也沒有出手！」
「可是現在，你們古氏竟然又施展出以古為鑑之法，第三次找到了他！」
「事不過三！」
「這次，我不能再視而不見了！」
「給你點小小的警告，下不為例！」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既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散發出來，也沒有任何的力量出現，但是卻能聽到一陣「咔咔咔」的清脆的破裂之聲驟然響起。
就看到姜雲頭頂上方，那尺許方圓的鏡子面上，赫然出現了無數道裂紋。
甚至於，就連鏡中存在的那雙眼睛，也是同樣被裂紋所充斥！
「轟隆隆！」
下一刻，這塊，鏡子連同眼睛，更是直接碎掉，化作了無盡的碎片，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噗！」
就在下域的鏡子和眼睛碎掉的同時，古氏那浩瀚無盡的古域之中，陡然傳出了一聲悶哼！
緊接著，兩個人影從黑暗中浮現而出。
兩個人，一個是相貌無比俊朗，充滿了陽剛氣息的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
女子眉頭微皺，看著臉上帶著一抹痛苦之色的男子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座下域之中，還有人能夠傷得了你？」
男子面露苦笑，沒有開口，只是伸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
「什麼！」
看到這個圓，女子的面色陡然一變道：「他竟然會在下域？」
「可即便他在下域，我們又沒有招惹到他，他為什麼要出手傷你？」
「這不符合他自己定下的法則，難不成，他和古不老還相識，是為了古不老出手？」
男子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和古不老認不認識，但是我剛剛已經大致知曉了古盪被斬斷緣法的原因。」
「古盪接到了那座下域古族發出的請求，於是動用觀天之眼，去探查一個人的來歷。」
「結果不知為何，古盪竟然對那個人施展了天眼斬緣之術！」
「我想，那個人，應該和古不老的關係極深。」
「所以，古盪的這種行為激怒了古不老，古不老才會來我們古氏，找到了古盪，同樣斬斷了其緣法！」
「我們的確是沒有招惹到他，但是那個被古盪斬去緣法之人，和他之間，應該是已經有了……因果！」
女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沉默了片刻後道：「這樣的話，那古盪被殺之事，也真的只能如同古不老所說的那樣，到此為止了！」
「得罪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我們古氏都不懼，但是同時得罪兩個，恐怕……」
女子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男子卻顯然明白，點點頭道：「從現在開始，嚴禁我古氏之人再去找那人的麻煩，最好是連那座下域，我古氏都不要再去涉足！」
「恩！」女子贊同的道：「知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男子搖了搖頭道：「但是，我記住了他的長相！」
——
與此同時，下域之中，隨著那鏡子和眼睛的徹底碎掉，所有人也全都恢復了行動之力。
唯有姜雲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以至於一旁的姬空凡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姜雲，你沒事了吧！」
姜雲也是猛然回過神來，吐出了四個字道：「公平老人！」
姜雲終於想起來了，那個聲音，是源自公平老人！
姬空凡一愣道：「公平老人？」
姜雲點點頭道：「剛剛出聲，並且打碎了那鏡子和眼睛之人！」
姬空凡眉頭皺起道：「出聲？」
「剛才我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啊！」
「不過，你說打碎鏡子和眼睛的人，是公平老人？」
聽到姬空凡的這句話，姜雲這才意識到，剛剛應該只有自己聽到了公平老人的聲音。
姬空凡皺起了眉頭道：「公平老人，不就是當初域外戰場，占據了一處殘破的世界，命名為公平界的那個老者？」
對於這片天地之中出現的但凡有些特殊的修士，姬空凡都會親自去了解一下，所以自然知道公平老人是誰。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自己記得只有源台境的公平老人，竟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之前的那面鏡子，讓自己根本都無法動彈。
可是公平老人竟然能夠將鏡子打碎，這等實力，已經讓自己都無法想像了。
姜雲也同樣有些震驚。
雖然當初他和公平老人一起闖過傳承世界，公平老人更是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莫名的在自己的體內留下了一根半圓形的金色絲線的時候，他就知道，公平老人的實力，絕對不是所有人所看到的那樣。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公平老人竟然強悍到了這種程度。
道無名都畏懼古氏的那以古為鑑之術，但公平老人卻是無聲無息的就將那面鏡子給擊碎，由此看來，公平老人的實力至少是超過了道無名。
姜雲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而姬空凡也是如此，兩人對視一眼之後，臉上又同時露出了苦笑，搖了搖頭。
他們本來都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甚至就算是八部天率眾來襲的時候，他們也始終擁有信心。
然而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裡，他們先是見識到了道無名的實力，接著見到了能夠斬斷姜雲緣法之人，如今又冒出一個公平老人。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強！
自然，這也讓他們都意識到了，不說諸天集域了，就算是在這片天地之中，都是藏龍臥虎，強者之多，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以至於兩人都有些懷疑，自己這點實力，是否真的能夠在進入通天門後，順利的闖到諸天集域！
良久之後，姬空凡和姜雲才從感慨之中回過神來，不再去想這些事。
雖然他們遭受到的打擊不小，但兩人都是從一無所有走到了今天，擁有了如今的實力，假以時日，他們未必就不能到達這些強者的高度。
姬空凡看向了姜雲道：「去古族？」
姜雲重重的點點頭道：「去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