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廣播試音的鈴聲響起,沒等三人緩過神來,一陣嘶啞的女人喊聲從廣播傳來「快!孩子們!快回到教室,外面很危險,快!把門鎖上!」張文頓時雙腿發軟,是他的妻子周紅,不自覺慌張地來回踱步。
「看來這裡的情況不太好啊!」鄭忠武說,「我看我們應該先把那位女教師救出來吧!」士兵二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張文收起一口氣,抬起頭來,扶了下傾斜的眼鏡,「不,廣播室在二樓,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把一層的學生們轉移到安——」
王朴誠打斷他倆,伸手指了指前方隱然出現的僵山僵海。「啊,現在是不是走為上策啊…」
眾人大吃一驚,又回頭看了看身後也隱約出現幾隻喪屍,二話不說跑上了附近的樓梯,沖入二樓時,樓道兩端又出現許多喪屍,士兵無奈只好開槍殺死幾個,不幸又引起了更多喪屍注意。三人衝殺之時,王朴誠一個不留意被喪屍的手臂絆倒,副班長轉身準備把他拉起,王朴誠剛起身又一個踉蹌重重摔倒,抱著自己的腳踝:「不行,不行,你們趕緊走,我走不了了,我…肯定沒事的,帶著這個老師!活下去啊!」王朴誠推開副班長,副班長想要說些什麼,王朴誠轉過身去,朝身後的僵頭攢動的屍群連開數槍,「快走!我還能給你們拖住一段時間,快走啊!」
副班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帶著張文從另一條樓梯一路沖回一樓。卻又被一大批喪海擋住去路。無奈之下,張文拍打教室的大門,可裡面的學生早就慌作一團,無人應答,仔細一看,正是劉麗,趙回寧,楊梓航他們。二人在喪屍逼近下一步步後退,退到最後一堵牆時,副班長摸了摸胸口,只剩一個彈夾了!張文渾身無力,側臥在最後一間空教室的門口,回顧著自己碌碌無為的人生,卻不慎仰倒過去,這最後一個教室的門竟然沒鎖,二人迅速衝進教室鎖上門,大口喘著粗氣,躺在地上。
鄭忠武捂著頭一言不發,身體顫抖起來。張文無奈只好開導他:「同志,這都怪我,請你們來到學校,可現在消沉下去也不是法子,你現在必須要生存下去,否則,那幾位豈不是白犧牲——」
張文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閉口不再談起,又想到自己的身處危險的妻子和那些平日阿諛奉承,危難來時轉頭就跑的舊班幹部們,不禁又悲又怒。
突然此時,張文聽到一縷啜泣的聲音,「哎呀,同志,我們要——」鄭忠武抬起頭皺起眉「咦?到底是誰在哭?」張文尷尬一笑,意識到是其他人的聲音,在講台一角發現了一個小女孩仔細一看,竟然是習汪。
張文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沒和同學們在一起呢?」習汪啜泣不止,繼而大哭起來:「老師,老師,我…我被喪屍咬到了,同學們把我攆出來了。您能不能不要放棄我了!父母不要我了,同學們不要我了,我現在只有您了!」
張文下意識後傾一下,又溫柔擁抱了習汪,拍了拍她瘦小的脊背,「不要怕,不要怕,別怕孩子。」鄭忠武早已舉起槍等待不好的事情發生。
張文腦中也一片混沌,除了安慰習汪也別無他法。不經意間,張文瞥到習汪手臂上的傷口竟已略微乾燥,剎那一股電流似乎流經他全身,他仿佛意識到什麼,這難道是?
「習····習汪,你是什麼時候被咬的···」
習汪帶著哭腔:「大···大概半小時之前。」
副班長有些震驚:「這,怎麼會,以往常經驗,通常被咬十分鐘左右就會開始變化。」
「習汪!習汪!我們的希望!」張文激動地檢查著習汪的全身,竟無一絲異常,「我們必須把她帶出去!快!讓我們想想辦法。」
副班長沒反應過來,但看著門外的屍群,眉頭緊鎖。突然他意識到什麼:「啊,窗戶,我們可以翻窗啊!」
張文繃不住搖搖頭:「恐怕不行哦,校長怕學生想不開,給每層樓所有窗戶都安了好幾層防盜網,恐怕是出不去的!」副班長一臉疑惑,「該死,連一樓也有,真是無言以對!」正當三人不知所措時,「瞪一噔」又是廣播的試音聲,隨之放響的竟然是大課間出操的入場樂,外面的喪屍聽到了頓時低下頭似乎悶悶不樂,無組織向外面的操場走去。
副班長高興喊道:「這招太妙了,真是太感謝那個女老師了!」三人不禁喜出望外。
廣播室內王朴誠拖著受傷的腳站在操控台前,和周紅得意看著窗外一步步走向操場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