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藏高原上的一個偏遠哨所中,一個未脫稚氣,滿臉斑瘡的年輕士兵凝視著窗外黑暗又壓抑的亂雪,遠處的山巒在呼嘯的哭喪下頓然隱去,倏忽眼前唯余黑與白的混沌。
士兵黯然垂下頭,偶然瞥瞥翻卷過無數次的報紙「白靳市爆發大規模暴力殺傷事件」「山恆市政府發出戒嚴通告,請各位市民留在家中不要外出!」……士兵捂著臉,小聲啜泣起來。與另外兩名士兵打牌的班長劉勇見到如此情形,湊近過來安慰到:「不要著急了,張彧成,我們雖然沒有信號,始終無法與外界聯繫,但這裡暫時食物,水都充足,更何況我不是叫副班長和王朴德他們開車去聯繫總部了嗎,我知道你是新兵想回家,但我們現在只有冷靜下來才能解決問題啊」
新兵點了點頭。「哎呀他倆跑出去一個月不知道去哪享樂去了,留著咱們在這裡等上一輩子」老兵王育賢嗔怪道,「對了新兵,你去給我和小姜打點水回來。」說著王育賢就要把自己和另外一個士兵姜安的水瓶扔給新兵。姜安一把護住自己的水瓶,笑笑解釋道:「沒事沒事,我不渴,不用給我打了……」
「嗨嗨,別總使喚他一個新兵了,你自己打去!」王育賢瞟了個白眼,不情願垂著頭開門出去劉勇拍了拍張彧成的頭:「他這人就這樣,喜歡指使別人,但是其實人挺好的」姜安補充到:「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
「啊——我都不知道我原來這麼善良嗎。」王育賢推門進來。「什麼,這麼快嗎?」班長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水井的口突然打不出水來了。」
眾人從床上驚起,班長二話不說衝出門檢查水管,可怎樣都找不出什麼毛病。回來的班長坐下沉思起來,新兵驚恐地問:「班長,我們還能——」王育賢打斷了他:「堵住你那些喪氣的話,我倒有個想法,離咱們二十多里外不還有一個哨所嗎,聽說那裡有個兵是軍長的兒子,那裡的物資肯定比這裡——」
「你在開玩笑嗎,十幾公里下著暴雪走過去,而且你怎麼辨別方向,如果那裡已經感染了」姜安忍不住叫到。
「那好吧,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班長站起身:「好了,不要吵了,咱們還有一兩箱礦泉水,時候不早了,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商量吧。」眾人只好收起萬言,默默躺下。
新兵側臥在床上,回想著半年以前的生活,輾轉反側起來,窗外被暴雪無情撕裂的天空偶然露出一角潔淨,他激動看著窗外。雪——停了!
眾人激動起來,「哈,原來你們沒有一個人在睡覺啊!」王育賢調侃道,「所以我覺得可以出發了,鬼知道一會還會出什麼事,這樣吧姜安,你和我一塊去找那個哨所,新兵和班長留下來看好這裡。」沒等他說完,姜安就用一個兇狠的表情瞪住他,一言不發。「啊啊......這麼反對的話,那就——看來我們的新兵肩扛重任了啊!」新兵嚇了一跳,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抹了一把汗
「我,我嗎?.......」
「啊對。多好的一個磨鍊機會啊」
班長擺了擺手:「好了,還是聽他個人意見吧。」
新兵心裡一通掙扎,為了不讓前輩們瞧不起:「好吧,我和王育賢同志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