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怎樣才能吃獨食

  兼桑雖然是個黑長直派,還日常嚷嚷自己的粉絲每天都在增加,但是看他出陣跟手合時那種大開大合的狠厲氣勢,也不得不贊一聲這貨劍術高超並且純爺們真漢子。

  本來郁理還想著學兩手,結果到後面不知不覺演變成她看著和泉守跟堀川相互較量,然後她在旁邊拍手鼓掌叫好了。

  「哼,怎樣?」收刀而立,和泉守聽著審神者的鼓掌聲,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句。

  對方很給面子地點頭:「太棒了!教我教我啊!」一邊說著,已經走過來的郁理伸出雙手抓著他的手臂搖晃,抬頭朝他嚷嚷。

  面對郁理亮晶晶的眼神,和泉守早在酣暢淋漓的過招中散得差不多的鬱氣一下子消除殆盡,他故意咳嗽了一聲,臉上露出矜持為難之色,卻是任由郁理拽著他的手來回晃:「要教你也不是不行啦,只是你吃得了這個苦嗎?」

  郁理立刻不服氣了:「嗨呀,居然看不起我!我跟你說……」

  一旁堀川看著那兩人又拌起嘴來,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裡的竹刀收好,眯起他漂亮的蔥色眼眸,站在一旁默默的笑了。

  三言兩語的,和泉守成了郁理的常課老師,只要他沒有外勤工作,郁理要是想學劍了,除了找近侍以外,還可以找閒著的和泉守。

  是以,和泉守離開的時候是很得意的,趁著郁理不在就只有他和堀川同行的時候像是打了勝仗一樣地對搭檔道:「哼哼,看吧國廣,關鍵時刻還是展示強大的武力更得人心啊,送花送禮物什麼的都是假的。」

  不,這並不是一回事啊兼桑。

  堀川很想糾正一下他的觀念,但看和泉守實在很高興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

  如果能一直就這個樣子的話,其實,也不錯。

  但事實上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世間的事物根本不可能一成不變,人心更是如此。

  送了花道了歉,結束了馬當番懲罰的小狐丸,自打吃過幾回郁理親手做的油豆腐料理,那是徹底纏上了她。

  郁理本來覺得三池家的兩兄弟在聽到有好吃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算是熱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成那樣的,但是她用美食攻陷了那兩把刀的胃之後,友情線那是非常順利地就達成了,甚至還拿到了一個友情向的結局,名字叫「吃貨的友誼」。

  家裡養了三隻狐狸,雖然都對她的油豆腐反應熱烈,但身份性格不同,表現也不同。狐之助不用說,知道吃人嘴軟的道理,在肚子裡的貨越來越少的情況下,已經學會用秘聞換吃的條件,輕易不會再說秘密,要是說了必定得讓它吃到飽;鳴狐的話,因為自己就會點廚藝,羞恥心占上風的他不願意總是蹭郁理的點心,所以會主動請教做法,爭取自食其力,有郁理的指點他的油豆腐美味度也確實突飛猛進;只有小狐丸,這把產自平安時代的刀,不會下廚,臉皮也厚,每次都靠撒嬌痴纏變著法子地問她要油豆腐吃。

  「主人大人,小狐今天也想吃三味油豆腐。」

  大型的白毛狐狸犬從背後抱住了他的主人,毛茸茸的腦袋在她的頸窩裡蹭,今天的小狐丸也是這麼理直氣壯地撒嬌賣萌要吃的。

  被突然逮住的郁理嘴角一抽,你還點上菜了哈!

  初春已經過去,冰雪早就消融,滿是蕭瑟枯枝的庭院裡開始鋪上了一層淺淺的綠意,早就開始綻放的春櫻眼下開得越發熱烈,可以想像盛春之景不日就要到來。

  就這麼一陣子的空隙,只要小狐丸不出外勤,那是天天來找機會要吃的。

  這麼一個俊美的狐狸帥哥語氣溫柔地向你撒嬌只為了一碟點心,大多數人都是不忍心拒絕的,郁理也不例外,只能嘆息著從了。

  「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好,要少吃啊。」嘴上這麼說著,她還是去了廚房。

  想想自己國家古時候的貴族們居然真的用油豆腐引誘出了狐狸的傳聞,郁理也是翻翻白眼,畢竟在她心裡,狐狸愛吃雞這條設定才符合食物鏈才對啊。

  也許是因為在現實中解了禁的關係,就算沒有油豆腐,郁理在本丸里去廚房的次數也不少,時間長了,燭台切他們這些在廚房忙碌的主要人員每天都會弔上一鍋清雞湯——以前是郁理指名需要,因為她從來不用味精雞精之類的東西提鮮,後來廚刀們也跟著一起養成了習慣。

  從冰箱裡拿出三盒豆腐,切成方片狀,放入已經添了鹽的雞湯碗裡,以浸潤法去除掉豆腐中的澀味,這樣的豆腐質地軟嫩且完美地保留了豆類甘甜的口感,並且還帶著雞湯的咸鮮味。

  磕了兩顆雞蛋,只取蛋清打在盤子裡,用毛刷將撈出瀝乾湯汁的豆腐淺淺刷上一層放在一邊備用,這時對豆腐的處理到這一步就可以了。畢竟只是做油豆腐這種小食,食材單一用料簡單,更多的還是考驗廚師的火候功底。早在浸潤豆腐時,郁理就把油鍋也一併準備好,食材處理完畢的同時,那邊油溫已經加熱到剛剛好的程度。

  一塊塊方片似的嫩豆腐穿花蝴蝶般地被投進了油鍋里,卻是輕輕柔柔,沒有一塊濺出油花,剛剛還清澈見底的油鍋瞬間沸騰了起來,須臾間,原本白嫩的豆腐塊在油溫下鍍上了淺淺的明黃色。

  漸漸的,油豆腐特有的香氣從廚房裡飄了出來,在小狐丸不知道第幾次咽口水時,那被炸得通體金黃的油豆腐終於一層又一層疊成小塔般的形狀擺在盤子裡。

  一大盤,高高的,還冒著尖。多麼豐盛的一餐啊!

  炸完豆腐的郁理工作卻沒有完成,她用很短的時間利用廚房裡有的調味品隨手調製了幾碟醬料,甜鮮辣三種口味都有,連著一併放在了盛有油豆腐的托盤裡。

  「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的,要記得跟鳴狐他們分享。」將托盤端給他的時候,郁理看著小狐丸瞬間垂掛下去的臉,那是一點也不掩飾她的惡趣味,「考驗你狐性的時候到了呀,別偷吃喲。」

  事實上,就她那種寶塔式的擺盤法,真要偷吃那是一眼就會被看出來的好麼。

  「小狐,小狐知道了。」眼睛直勾勾盯著手裡端著的美食,小狐丸一邊得體應答一邊內心流淚,主人真是太壞心眼了。

  呆在廚房裡,目送著小狐丸明明高大挺拔卻無端矮了幾分的背影逐漸消失離去,郁理再也沒能忍住自己的壞笑聲。

  東西好吃吧?好吃到想獨吞是吧?偏就不讓你吃獨食,忍著吧。

  #主人就是惡趣味#

  小狐丸也不白吃她的東西,每次出外勤什麼的都會給她帶禮物,有了之前的經驗,他也學精了只挑能方便揣懷裡的小東西往家裡帶,不拘貴重,卻都是那些時代的獨有之物,有的還流傳後世,有的只在那個年代才有了。或稀奇或精巧,倒也很得郁理喜歡。

  是以兩人的交流倒也不再只限於油豆腐,梳毛這些事上,當然,大型狐狸愛撒嬌這點是沒辦法改的了,可以說除了短刀以外,小狐丸算是少有的成年姿態對她抱抱蹭蹭還不會惹她反感的刀了。

  天氣漸漸轉暖,大廣間裡的火爐也早就被撤去,春暖花開的庭院檐廊再度受到了喝茶觀景派的刀們歡迎,若是往常,小狐丸會和三日月那幫兄弟們一起端著茶杯看風景去,不過今天他是近侍,還是要老實呆在主人身邊的。

  郁理這會兒已經處理完了公務,不過因為歌仙方才給她折了一枝櫻花放在桌案上的關係,倒是來了興致想畫點什麼。

  她讓小狐丸給她準備了紙筆,備上了顏料,打算用毛筆畫一幅花鳥畫。

  小狐丸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看她提筆揮灑,短短時間內就勾勒出庭院外的一片春色,不由帶上了驚奇。

  「主人大人竟然會中國畫嗎?」他身為平安時代的刀,正是東瀛人模仿對面古帝國的一切最瘋狂的時代,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狐丸也知道嗎?確切的說,這是中國畫中的一個分類,花鳥畫。我現在畫的,是寫意花鳥。」郁理淺淺的解釋了幾句,她胸有丘壑,是以下筆極快,畢竟描繪的是她日日面對的庭院,長什麼樣子哪還需要去想,說話期間,庭院一角的春色已經皆入畫中,雖然全不細緻,但只一眼小狐丸就能一一對應著認出,只因線條上勾勒出的特徵太明顯了。

  近侍不再說話,安靜地看著這一幅「春櫻綠柳映塘邊」在時間的流逝里逐漸成形,一雙鮮紅的眼眸毫不掩飾內心的欣賞和讚嘆。

  本就是隨手畫出的小品,畫完花與樹和池塘邊的幾顆石頭,郁理停了筆,看著樹冠下的空檔抿了抿嘴:「果然還是少了點什麼,花鳥畫花鳥畫,有花無鳥可不行。」

  小狐丸心頭一動,正想說話,樓下卻傳來一陣短刀們嬉鬧奔跑的聲音。

  「鶴丸桑,你又到處嚇人!」

  「哇啊!哈哈,他要追來了,大家快跑!」

  寥寥數語,伴隨著短刀們的嬉鬧尖叫和某個為老不尊的太刀呼喊一起,不用特地去看,那雞飛狗跳卻又無比歡脫的場面就能被迅速腦補出來。

  郁理也聽見了,她哈哈一笑:「我知道了,缺只大白鶴!」

  說著,就直接下了筆。不一會兒,一隻脖頸修長體態飄逸的美麗仙禽就躍然紙上,它單足抬起舒展著雙翅,有著艷紅丹頂的頭目引頸向上,明明該是優雅的姿態卻硬是多了幾分灑脫寫意。

  畫完之後,郁理盯著看了一會兒,又發出了一陣笑聲:「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就想笑,哈哈哈哈!」

  這是一幅不合格的小品,按照畫作的形式,櫻與桃,或者鶴與松才是最好的搭配,不過,本就是娛樂之作誰還會在乎這些制式,放在本丸里卻是理所當然的。

  畫已經作成,小狐丸垂下眼眸,掩去不知為何湧起的失望,在郁理看過來問他覺得如何時又適時露出微笑:「主人的畫很好,鶴丸殿如果看見了,大概會向您討要吧。」

  「他會想要這個?」郁理一愣,想了想又贊同的點點頭,「很有可能呢,畢竟是鶴嘛!……不給他,等他要再說,哈哈!」

  大概是又想到了什麼欺負鶴丸的新招術,郁理對隨手而做的畫紙忽然上了心,等到墨干之後,就伸手準備將畫捲起。

  「主人大人,這種事讓小狐來做就好。」近侍準備發揮一下他的作用。

  「不用不用,我來就好。」郁理卻覺得沒必要,一邊捧起紙張一邊轉頭拒絕道,正說著話忽然掌心一痛,她立刻「嘶」了一聲,抬手一看,是自己方才一時分神被紙張邊緣劃出了一道細長傷口,有鮮紅的血珠慢慢從中滲出來。

  「主人大人!」她還在愣神的時候,旁邊的小狐丸已經緊張地湊上來,不由分說抓住郁理受傷的手,低下頭對著傷口滲出的鮮血吮了下去。

  柔軟的唇輕輕地貼在掌心上,那些血珠被小心地吮去,異樣的觸感讓郁理不受控制地紅了臉,下意識地就要抽回手:「可,可以了!」

  「還不行。」被握緊的手根本不容被抽回去,小狐丸語氣溫柔動作卻強硬,吮去血水後又伸出艷紅的舌頭在傷口處細緻地舔了舔,郁理看著那埋在她掌心裡的半張俊美的側臉,她站著他跪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無論是艷紅的唇舌還是他認真仔細的表情都意外地溫柔而靡麗。

  郁理忽然驚覺,狐狸,本身就是一種誘惑力很強的生物。

  她的臉,更紅了。

  很小卻細長的傷口,最後還是用紗布給包了一圈,之後的好一會兒,郁理的眼睛都躲躲閃閃有些不敢看近侍。

  小狐丸倒是沒想這麼多,只是可惜主人的手受傷,傷好之前不能碰水,自然也不能給他做油豆腐了。

  郁理一下子就沒想起她還可以用靈力修復自己的傷口的事,那之後的幾天沒看見小狐丸她還鬆了口氣。

  又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郁理從天守閣下來透透風,途經某處檐廊時看到了那幫喝茶養老組,刀劍們首先向審神者打起了招呼,郁理自然也笑著回應。

  「主公手上的傷好了嗎?」鶯丸詢問。

  「好了,畢竟傷口很淺嘛。」攤開掌心給他們看了看,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疤,要不了多久就會掉了。

  旁邊的小狐丸一聽她這麼說瞬間來精神了:「這麼說來,主人大人是不是又可以做油豆腐了?」

  「我在你眼裡最大的作用就是油豆腐嗎?」郁理當即就無語地開了吐槽腔,「小心我以後都不做了哦!」

  「哈哈哈,別怪小狐丸,他可是忍耐了好幾天了。」三日月笑著安撫,「別說是小狐丸了,就算是我們,吃過一次都是念念不忘呢。」

  噫,到底是兄弟啊,還給護著。

  郁理嘟了嘟嘴,看著這一排老年人,三日月的言下之意她哪還不懂:「行了行了,做給你們吃就是了,小狐丸,你過來幫忙。」

  這隻大型狐狸犬立刻高興地跟上了。

  半小時後,他端著一托盤油豆腐回來,表情肉痛地把點心放在了三日月和鶯丸之間。

  今天鳴狐遠征,狐之助也不在,本該是大好的機會,結果還是被主人吩咐要跟三日月他們分食。小狐丸心中難受,卻得自我安慰他們不是狐狸不會吃得太多。

  結果那兩把腹黑的老刀偏偏吃得都很歡快,完全沒有任何謙讓的意思,大好的美食淨入他人口腹,小狐丸心頭更傷了。

  被傷到心的小狐丸決定找安慰,在郁理又一次路過時,他拉著審神者遞上木梳,請她幫忙打理毛髮。

  郁理捏著梳子,看了看情緒有些低落的小狐丸,又瞅了瞅旁邊專心喝茶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刀,掃了一眼盤碟的擺放位置,很快就明了發生了什麼。

  #你們是不是都在遵循著「我的兄弟只有我能欺負」這種套路?#

  嘆了口氣,郁理端坐下來,示意小狐丸繼續背對自己,捧起對方及臀的長髮一點點從發尾處細緻地梳了下來。

  小狐丸的發質很好,摸在手裡光滑柔軟,雖然是白色卻根根充滿了生機,不似老人那種枯白,是綢緞似的銀白,非常漂亮。

  是以,他讓郁理給他打理,郁理也是挺喜歡的,套用小狐丸的說法,就跟真的在擼一隻白毛狐狸的皮一樣很舒服啊。

  郁理的動作輕柔,一下又一下,很快就梳到頭頂,木梳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按壓在頭皮上勻速劃下,小心又謹慎地不扯斷一根髮絲,這種被當作珍寶呵護的感覺讓小狐丸十分舒適又迷戀,獲得人身之後被主人這般寵愛實在沒什麼不滿足的。

  不,還是有些不滿足的,如果主人能像現在這樣只為他一人梳理毛髮一樣也只為他一人做油豆腐就好了。

  這個念頭小狐丸也只是想一想,隨後遺憾地壓下去,真要這麼做,另外兩隻狐狸是絕對不依的。

  全本丸都知道,能讓他們的主人主動給做點心的刀種只有一個,那就是短刀。

  這些明明跟他們沒什麼區別的附喪神,仗著自己年幼可愛的外表,一次次博得了許多刀劍男士看了都咬牙切齒的寵愛。

  「看!兔子形狀的饅頭哦!」包丁舉著手裡的點心向同伴們炫耀,「我說想吃兔子饅頭,主人就給我做了,純手工捏的哦!」

  「大將還給我做了和果子呢。」旁邊的信濃不甘示弱,也舉起手中的戰利品,「我的這個更好看!」

  「哼哼,主公大人最喜歡的是我。」今劍得意洋洋地昂起頭,捧起手裡的點心也是驕傲地炫了一圈,「看,這是『蘇』,是平安時代的貴族都很少吃到的東西,主公大人今天做給我吃了!」

  「我,我覺得,主人給我的櫻餅就很吃。」那邊的五虎退一臉羞澀的也拿出了自己的點心。

  「柿餅……才最好吃。」小夜左文字一邊說一邊已經啃了起來。

  剛好路過的和泉守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們的點心大比拼:「主殿今天是都泡在廚房裡了嗎?一個兩個的手裡的花樣都不重複啊!」

  他這話問的不是別人,正是守在旁邊正一臉苦笑的一期一振:「這個……」他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地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和泉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了蹲在一邊種蘑菇的小狐丸,被嚇了一跳的同時後腦勺也出現了一滴巨汗,怎麼了啊這是。

  把時間線拉到今天早上,小狐丸好不容易守到一個狐狸們和老刀們都不在本丸的一天,正央求著郁理給他來一次油豆腐獨食,眼看就要成功了,一群短刀突然上線,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這些小短刀每一個想點啥就給啥,一人一樣都不帶重複的。結果忙活了大半天,出來了一堆饅頭、和果子、蘇、櫻餅之流,就再也沒有了油豆腐的容身之地。

  小狐丸被郁理一句「我累了,你今天就吃這些點心吧」趕了出來,當事人已經回二樓休息了,這隻狐狸覺得自己內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偏偏這幫小鬼明明得到這麼多,還一點都不滿足。

  「主人真是太棒了,但還是差了點什麼呀。」包丁一邊啃著點心,一邊惋惜搖頭道。

  「我覺得挺好的呀,哪裡差了?」今劍也一邊吃一邊含糊地問他。

  熟知他套路的刀們不約而同給了斜睨的眼神,果不其然就聽見他握拳道:「就差不是人.妻了啊!」

  全員滴汗。

  「人.妻到底哪裡吸引你了?一天到晚的不停喊的。」信濃不禁嫌棄,作為秘藏子的他無法理解這個兄弟。

  「因為人.妻很溫柔啊,會摸摸我的頭,會給我糖果點心,會陪我聊天玩耍……」小包丁一臉陶醉地一一舉例,卻被今劍等人直接打斷。

  「這些事主人不都做了麼?」

  包丁一個激靈,像是才意識到這點似的恍然大悟:「對哦!」然後他噔噔噔跑去附近的櫻花樹三兩下爬上去折下了一枝花,又噔噔噔朝著天守閣的方向跑去,「我要跟主人結婚!這樣她就是真正的人.妻了!」

  全員:「你住手啊!」

  一陣混亂的手忙腳亂,總算制止住了異想天開的包丁,大伙兒一個勁地數落。

  「不當人.妻主人也達到你的預期值了,你還想怎樣?」

  「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呀包丁。」

  「嚇到大將怎麼辦?」

  面對一圈指責,包丁很不服氣,在一期的懷裡不停掙扎:「你們懂什麼!主人要是跟我結婚,以後她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她做的點心全都是我的!也只會摸我一個人的頭!會天天給我做大餐,哼!」

  一期頓時怔住。

  小狐丸眼睛一亮,獨食。

  唯有和泉守怪異擰眉,完全不理解:「哈?就為了這些結婚?首先她得喜歡你才可能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