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感覺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自信過。仿佛眼前就算有條惡龍,她也能遊刃有餘用很裝逼的范兒把它幹掉一樣。
她覺得如果這也能算是系統給的BUFF狀態,名字大概叫做「氣場三米五」,看誰都不怕,遇到什麼也不忤。
這種狀態下的郁理覺得自己心情好極了,在刀劍男士們的眼中,嗑了藥……呸,嗑了糖後的主人一直都處於櫻吹雪狀態。
「主君,我給您端來了茶。」今天是近侍的平野藤四郎端著茶水走進了廣間。
「謝謝你,小平野。」笑著向他道謝,等到小正太走過來時,她摸揉了揉小傢伙柔軟的發頂,「辛苦了,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是。」短刀正太微紅著臉應下了,乖巧坐在一旁,看著主人在那邊工作。
好像……主君沒有他們說的那樣,變得很可怕呀?
出外勤並不在場的平野藤四郎不太懂目擊者們的心情,覺得自家主人除了變得更加朝氣自信了點,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專心忙碌的郁理再次被喚回神時,是平野向她報告,說遠征部隊回來了。
下樓去迎接時,就見到了舉著小判箱向她邀功的亂藤四郎,那長發粉裙蝴蝶結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女裝大佬,也是上個存檔她差點成變態的那個時間點。
「很棒哦,不愧是我的亂醬!」郁理笑著誇獎,「想要什麼獎勵?」
亂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就很懂事的搖頭:「一期哥常對我們說,我們是您的刀,給您分憂才是本分。這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怎麼能要獎勵。」
不愧是她家的短刀,就是這麼貼心懂事。
「沒關係,我樂意你哥也管不著。」彎腰低頭,郁理伸手捧住亂的小臉,眉眼彎彎,「我家亂醬這麼可愛能幹,一點獎勵算什麼!」
「主公……!」捧著小判箱的亂被自家主人感動得不要不要,一雙藍色的大眼睛都變得水汪汪的,連小判都不要了鑽主人懷裡抱著蹭,「我果然最喜歡主公了!」
「哎呀哎呀,還是這麼愛撒嬌啊。」郁理也由著他,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
一瞬間,仿佛有無數的百合花從這兩人之間飄散開來,讓路過的刀劍們紛紛臉色各異。
「喂,一期一振!」有刀不爽地用胳膊肘捅了捅粟田口家的大哥,「管管你的弟弟們啊!」
一期:「……」他管不了。
如果不是源氏的大佬髭切真的被關進倉庫了,大多數外勤歸來的刀根本不信自家主人性格變了,她的表現和平時也差不多,工作,寵刀,嗯……除了打鶴丸時暴力了不少,不愛下廚了以外,看起來沒什麼差別。
又是新的一天,髭切被關倉庫的第二天,今天留守在本丸也沒被安排工作的膝丸乾脆就守在倉庫門前了。現在是早晨,正是第一部隊出陣的慣常時間,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時間機器的場地。直接盤腿坐著的膝丸一邊看著那邊的隊伍一邊跟他大哥說話。
「兄長,今天的第一部隊要出陣了,隊伍是由陸奧守吉行帶隊,沖田組的兩振刀和來派的三振刀都在裡面。主公現在正和他們說話。」膝丸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不太對勁,「……明石.國行竟然也出陣了嗎?」
即使被安排出陣了,某振懶癌太刀也依然是慣常懶懶散散哈欠連天的樣子,衣服永遠都穿不好,襯衣扣子意思性的扣個三兩顆,下擺常年一半塞進去一半露在外面的邋遢模樣讓注意形象的源氏太刀也是皺了皺眉,完全不懂為什麼有刀顯現人形後是這種性格。
膝丸並不知道,他看著不爽的地方也剛好是郁理越瞧越不順眼的地方。
「明石。」白衣緋袴的女性面帶笑容,抬手向他招了招,「你過來一下。」
哈欠打了一半忽然感到殺氣的明石僵硬了一瞬,不太想邁步,奈何旁邊家裡的兩個小叛徒直接將他合推了出去,他被迫站在了郁理面前。
「啊,那個……出陣我會努力的。」抬頭望天,明石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保證,但這種時候只能這麼說才能保平安了吧。
郁理沒說話,依然保持著恬淡的笑容,只是之前垂在兩側的手臂卻抬了起來,似乎要伸向他的臉。
完了,該不是要像教訓鶴丸那樣教訓他吧?還記得昨天被打進手入室的鶴丸有多慘的明石下意識地緊閉上眼睛,結果卻是感覺到脖子一緊,他胡亂穿在裡面的襯衣被從外套里拉了出來,然後領口就服帖在脖子上被繫上了扣子。
一顆,兩顆……
仿佛幫出門的丈夫整理儀表的妻子,容姿明艷的女子由上而下地將他沒好好穿的襯衫紐扣一粒粒重新扣好,從脖頸,到胸膛,慢慢到腰腹地段,最後是那一截沒塞進褲子裡的襯衣下擺……她沒來得及動手,襯衫的主人已經慌慌張張自己把它塞進去了——開玩笑,要是連這個都讓她做,這次出陣回來他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這樣子果然看起來齊整精神多了。」笑眯眯地看著明石自發整理起自己的儀容,郁理從頭到尾表情溫和。
「哈,哈哈,是嗎?謝謝了。」紫發的太刀乾笑了兩聲,只覺得自己的後背要被周圍的一些刀用眼神刺穿了,忍不住又把外套扣緊了些。
這簡直比被打一頓還要可怕。
「我,我保證這次出陣不偷懶!」舉手作投降狀,明石現在也是怕了此時的主人了,本來還對鶴丸這次鬧出的事懶得有意見,現在已經在想回來後是不是也加入打鶴軍團。
「嗯,我相信你。」一直保持笑容的郁理應了一聲,看效果差不多了也就放過了他,對出陣的隊伍道了聲「武運昌隆,要無損歸來」後,便送他們離開了。
有目睹全程的刀都安靜地散了,連遠遠看著的膝丸也是沉默良久,半晌後才對著門裡說了一句:「兄長,你把主公變得好可怕。」
該強硬時強硬,該陰柔時陰柔,現在的主公比起之前只會用吐槽和勸說這兩種老媽子方式來達成目的不知道要效率多少,這小小的手段用得他看著都頭皮發麻。
想想兄長的個性,出來後不可能不搞事,膝丸忽然覺得這倉庫門其實可以關更久一點,半個月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