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青青做到啦!」
青青張開小手,開心地說道,小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程帆笑著點點頭,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
看到這一幕,程漠一下子怔在原地,一肚子問題統統被堵了回去。
這時,後殿處傳來一道驚喜萬分的小女孩聲音。
「師父!你回來啦!」
「歡歡姐姐,師父回來啦!」
小囡囡急忙沖後殿喊了幾聲,隨後邁著一雙小短腿蹭蹭地跑向程帆,一頭撲進他懷裡。
「師父貼貼!」
小囡囡歡喜地用自己的小臉蛋蹭著程帆,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一旁的青青。
「呀!師父又收徒弟回來啦!是和囡囡一樣大的女孩子!」
小囡囡又從程帆懷裡跳出來,對青青道:
「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囡囡,今年四歲啦!」
青青小臉紅撲撲的,抬眼看向程帆。
在程帆鼓勵的眼神中,怯生生道:
「囡囡你好,我叫青青。至於多少歲了,我也不知道呢……」
「嗯嗯,沒關係,以後青青和囡囡就是好朋友啦!」
「嗯……」
青青還有些不適應囡囡的熱情,但還是微笑著點頭回應。
一旁的程漠已經快要石化了。
又一個小丫頭?另外一個孫女?
孩兒她娘呢?
就在這時,後殿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是一道慌亂中帶著溫婉動人的身影。
「師父,你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徐歡湊到近前,仔細看了看程帆身周,見沒有傷口才稍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
「你走得太急,語氣又那麼凝重……」
「我動用了你留在練功房的傳訊符,分別給城隍和閻君大人送了信,還通知了年爺爺他們。」
「這樣做,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徐歡眼神閃爍地看著程帆,神情中帶著一絲擔憂。
程帆心中一動,溫聲安慰道:
「你做得
很對,萬一我遇到危險,說不定這樣還能救我一次。」
「這次是我沒有把話交待清楚,下次不會了。」
「嗯……」
徐歡紅著臉點了點頭,嘴角露出笑容。
見狀,程漠的嘴角也勾起一絲弧度。
原來如此,你小子,嘿嘿……
這時,小囡囡忽然道:
「歡歡姐姐,這是青青,師父剛剛帶回來的!」
徐歡聞言一愣,看向怯生生的青青。
「師父,這是……」
一旁,程漠心中咯噔一聲,狂呼不妙。
原來不是同一個娘生的啊!
臥槽!
程帆你這壞小子!
看老子怎麼收拾……
程漠臉上剛浮現出一絲怒火,卻聽程帆道:
「哦,青青是我剛從案發現場遇到的,她說自己要去滴水觀,我就把她帶回來了。」
聽到這話,小囡囡,徐歡和程漠同時點了點頭。
『原來不是親女兒啊……那就好。』
程漠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這莫名的親近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時,觀里其他幾人都循聲而來。
易晴雪,紫虛,還有陸欣兒三人一同來到殿中,向程帆問候。
謝玉似是剛剛結束修煉,滿頭大汗跑過來,引得眾女嫌棄。
大虎也躥了出來,嚇了青青一跳。
夕日紅三老也在,緩步來到主殿。
見程帆安然無恙,緊張的臉色才舒緩了下來。
「你小子,走得那麼急,讓大夥都替你緊張了好一陣兒!」
龍老爺子似是抱怨地說道,上前拍了拍程帆的肩膀。
「沒事就好,下次有什麼麻煩事兒把我們這些老傢伙也一起叫上,反正也沒幾年好活了。」
程帆無奈笑笑:「那怎麼行?小子還得
給各位老爺子養老送終呢!」
夕日紅三老欣慰笑笑,注意力挪到了新到來的小丫頭身上。
眾人對程漠雖然好奇,但他怎麼比得上一個粉雕玉琢,揚言一定要來滴水觀的小丫頭更惹人憐惜?
程漠也不在乎自己被冷落,他本就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看到程帆身邊簇擁著這麼多人,他只覺得心中大感安慰。
能看到程帆生活得很幸福,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只有灶王爺隱隱看了他幾眼,感到幾分眼熟,卻又搖了搖頭,沒什麼頭緒。
程帆笑著和眾人打了招呼,餘光似是看到了程漠眼中的寂寥。
便取出三支香燭,遞給他道:
「道友,來都來了,向三清道祖上一炷香吧。」
「嗯……」
程漠心中苦笑。
這以前是他常常對香客說的話。
但通常都沒幾個人理會他,甚至連上山的心思都奉欠。
最開始的時候,一年到頭來山上的香客恐怕手指加上腳趾就能數清楚。
好在那些來過的香客都知道他不簡單,都成了忠實香客,幫他在滴水鎮擴散了名聲,這才好了一些。
現在看到程帆把滴水觀經營地越來越好,修為更是比他還要高,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從程帆手中接過香燭,恭恭敬敬地向三清道祖神像鞠了三躬。
緩步來到香爐前,想尋一處插香,卻發現這一人高的大香爐裡面竟然插得滿滿當當。
程漠笑了笑,插入香燭。
心中暗暗感激三清道祖給了自己這個機會,讓他能夠見到程帆如今的模樣。
上好香後,程漠轉身看向程帆,心中百感交集,欲言又止。
不光程帆,連主殿裡的其他人都看出了他臉上的猶豫。
就在這時,主殿中忽然亮起一道白光,眾人腳底亮起一道快速流轉的太極雙魚。
這一幕他們在龍老爺子的水晶宮中見過。
程帆心中一動,是師兄
到了。
果然,他要來接師侄走了。
下一刻,太極圖成,便宜師兄的身影緩緩浮現,對程帆笑著說道:
「師弟,恭喜恭喜。」
程帆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笑道:
「應該恭喜師兄才是,收到了這麼好的徒弟。」
「呃……」
便宜師兄臉色一窒,正要說些什麼。
卻見程帆笑著拉住程漠的胳膊,對他說道:
「師侄,以後要跟師兄回去好好修煉,莫要懈怠。」
話音剛落。
程漠一下子愣住,臉色一僵,在場眾人全都愣住。
便宜師兄一拍腦袋,無奈扶額。
程帆臉色茫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副表情,他不就是師兄要收的徒弟嗎?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青青忽然走上前來,牽住程漠的手。
程漠又是一愣。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忽然,滴水觀上空忽然響起一道嘹亮的鳴叫。
程帆神識探出,只見一隻巨大的青鸞從天而降,如同一道青色的閃電,瞬息闖入殿中。
驚駭之餘,程帆施法竟然沒能攔截住它!
但下一刻,他驚訝地發現青鸞竟然化作一道青色光芒鑽入了青青體內,光芒大盛!
等光芒再次消失時,青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姿容絕世的女子,正緊緊地握住程漠的手。
青青?!
程漠的眼眶迅速變得濕潤,表情難以置信。
程帆怔怔地看著這一幕,腦海中被抹除的記憶緩緩浮現。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浮現出熟悉的晦澀難名的兩個字——「團圓」。
下一刻。
程帆嘴角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忽然伸手握住徐歡的小手。
在她驚喜交加的目光中,帶著她向前一步,對程漠和青青二人道:
「爸!媽!」
「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