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你玩真的?」
李老頭蹬蹬蹬倒退三步,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年歲夕笑罵道:「他騙你的,甭理他。」
龍老爺子露齒一笑,「你這臭老頭,膽子也忒小了些。」
李老頭捂著心臟,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
「你這個老畢噔,嚇得老頭子我心臟撲騰撲騰地跳。」
年龍二老文言哈哈大笑。
看到三老言笑晏晏的模樣,羊山寺一眾和尚頓時被逼急了。 ✪
手持法器,氣急敗壞地一擁而上。
李老頭重新湊到龍老爺子面前,目露擔憂道:
「他們這麼多人,小程罩得住嗎?」
年歲夕淡淡道:「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龍老爺子驕傲地昂起腦袋,吹牛皮道:
「莫說是這群拿著燒火棍的廢物,就是手持佛器的滿天神佛下到凡間來,程小子也不在話下!」
「嘶——!」
「這麼誇張的嗎?」
李老頭面色浮誇道,一臉讚嘆。
向著龍老爺子豎起一根大拇指。
「你是懂吹牛逼的。」
「這一點老頭我甘拜下風。」
龍老爺子哼哧一聲,笑笑不說話。
「走著瞧吧!」
話音剛落,身旁金身的佛像面露不愉之色。
程帆打死都不會想到,日後自己真的會遇到滿天神佛的圍攻。
不是因為氣運之爭,而是他開門單純氣不過龍老爺子這句話,特意來試一試程帆的斤兩。
而此刻。
住持一聲令下。
大殿內的和尚井然有序地向程帆出手。
不動則已,動則驚人。
程帆腳步微動,於縫隙中輾轉騰挪。
這些和尚的出手有條不紊,似乎是特意練習過合擊之術,並且暗合某種陣法。
這種陣法程帆沒有見過,似乎是佛門所獨有的合擊陣法。
程帆一時見獵心喜,來了興致,尋起了合擊陣法的縫隙。
他們各式各樣的法器統統只差分毫就能摸到程帆,偏偏就差那一寸。
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他們卻並不知道那是程帆在同他們玩耍。
眼見合擊之術似乎效果顯著,羊山寺的和尚們頓時更加賣力。
全力激發法器,微弱的光華驟然大亮。
「我草!啥啊這是?」
「霓虹燈大亂鬥?」
李老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都傻眼兒了。
他感到自己的三觀仿佛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遍又一遍地碾碎。
「這群禿驢怎麼這麼菜啊?這麼多人,這麼多燈管都打不到程小子?」
李老頭無力吐槽道。
年歲夕搖頭輕笑:「程小子玩起來了。」
「玩?」
李老頭一愣,不解地看向年歲夕。
「是啊,他在玩。確切地說,他是在戲耍這群小和尚。」
龍老爺子擺了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這小子就是這樣,看到沒見過的陣法就想試一試。」
「之前地窟之行那次不也是這樣,瞧見新奇陣法都走不動道了。」
李老頭臉上浮現出濃郁的好奇之色。
「陣法?」
「和他們手中亂晃的霓虹燈管有關係嗎?」
年歲夕:……
神特麼的霓虹燈管。
「那不是燈管,那是法器。別以為他們沒有摸到程小子的衣角就沒有殺傷力。」
「那玩意兒對你這種凡人來說可不好玩。碰一下就得死。」
年歲夕淡淡道。
李老頭卻不信。
「不就是幾根霓虹燈管嗎?不就是觸電嗎?你真當我不知道?」
「老頭子我當年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聽說過嗎?」
「老頭子當年可了不得了!」
李老頭昂起頭,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樣。
「啊對對對!」
龍老爺子一臉不信地敷衍他。
什麼破地方,聽都沒聽說過。
還五道口?還職業技術學院?
一聽就是個沒什麼文化水平的技校。
當年不常混跡在人群中的龍老爺子想當然的這樣認為。
年歲夕也不甚清楚,只是笑著點點頭。
李老頭有點兒鬱悶,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唉,時間真是把殺豬刀,現在的人連五道口都不知道了,沒文化真可怕啊。」
龍老爺子白了他一眼。
就你有文化,就你能耐。
你能耐到寺廟裡頭打牌,還差點兒被人噶了腰子。
小命兒都快要不保了!
「你開挖掘機的技術一定很不錯吧?」
龍老爺子揶揄道。
李老頭白了他一眼。
「說你妹文化,你真妹文化。」
「學挖掘機的那是藍翔技校!」
龍老爺子恍然大悟道:
「哦,那你學的是炒菜?」
「那你跟老灶一定很聊得來,以後有機會介紹你認識。」
「我去你大爺的!」
李老頭氣急敗壞:「你全家都是學做菜的!」
龍老爺子卻不生氣, 反而一臉驚奇道:
「你咋知道?我孫兒龍且就是學做菜的!」
「他燒菜可絕了!」
「雖然和程小子的徒弟明真比起來差遠了,但人家畢竟是老灶親自調教出來的關門弟子,那確實沒法子比。」
李老頭心裡窩火,沖正在興頭上的程帆喊道:
「程小子,你是年輕人,你該聽說過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吧?」
「快跟這兩個老掉牙的東西講講!」
「老頭我實在是受不了他們了!」
李老頭悲憤的聲音傳進程帆耳中。
程帆腳步暗含北斗天罡,輾轉騰挪間躲過一道又一道光芒。
他的心思全都撲在陣法上,全神貫注地分析和拆解這道佛門合擊之術背後陣法的影子,壓根就沒聽李老頭在說什麼。
「五道口?不熟。」
程帆隨口搪塞過去,背身躲過一道光鞭。
李老頭玉玉了,怎麼連年輕人都沒聽過他學校的名字?
難道非得明說他念過「華清大學」才行嗎?
這年頭裝個逼怎麼這麼難?
李老頭搖頭嘆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程帆只守不攻,那些人滿頭大汗地追著他跑,卻一直都摸不到程帆的衣角,這他感到有些無聊。
「小程,你能不能別跑了,起碼還擊一下啊!」
「被那破燈管打一下又不疼。」
李老頭不滿地碎碎念道。
話音剛落,一根冒著粉紅色的「霓虹燒火棍」擦過佛廟的一張方桌。
方桌上浮現出一道灼熱燒黑的痕跡,崩塌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