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微微一喜,躬身向徐歡一禮。→
「多謝師姐。」
說完,他在張清揚和丹陽子奇怪的目光中走向小鬍子的妻子。
一隻手抵在她的眉心,另一隻手悄悄伸進兜里,握住無常令。
殘留的陰氣飛快順著謝玉的胖手流入體內,最終流入無常令中。
緊隨其後的,一股暖流從無常令中流入謝玉的身體,使他法力大增。
得到反哺的謝玉向徐歡點了點頭,確認凶靈已經被徹底消滅。
小鬍子的妻子昏了過去。
「好了,凶靈已經被徹底剷除,你可以放心了。」
謝玉喊來小鬍子,笑著說道。
「多謝明真道長!多謝明玉道長!」
小鬍子抱著他的妻子,感激涕零地看著徐歡和謝玉。
至於一直在旁觀的張清揚和丹陽子,他直接把他們華麗麗地無視了。
救了他全家的是人滴水觀的道長。
龍虎山和太清宮?
真不熟!
……
此間事了,謝玉和徐歡一同返回道觀。
張清揚沒有多留,直接背上行囊啟程返回龍虎山。
他恨不得插著翅膀飛回去,想儘快把滴水觀的見聞轉告老天師。
丹陽子不屑於和這個臭屁張同行,便留了下來,打算隔一天再走。
至於紫虛,她剛剛晉升,需要一些時間穩固修為和心境。
而且她是程帆和徐歡的老朋友,難得來一次自然得多待幾天。
小鬍子和她的妻子的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家中的一應家具也都按照丹陽子的建議擺成了風水有利的布局。
似乎是風水變好了些的緣故,小鬍子加入了一個在家就能辦公的企業。
有了收入也就無需再讓外人來打擾他們了。
她的妻子卻希望丹陽子多待兩天,讓他們一盡地主之誼。
閒來無事,他也就點頭應了下來。
他哪裡知道,他這一應下來,讓事情的走向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
羊城城東。
一間有些破落的廟宇。
紅漆木門有些發灰,兩扇門環鏽跡斑斑,一看就知道上了年頭,而且很久都沒有人打理。
外圍水泥色的灰牆畫滿了小孩子的塗鴉,是用小刀和石子兒留下的痕跡。
粉筆留下的早就已經變得模糊,在雨水的沖刷下消失不見。
上頭還有一個大號的圖案。
那是一個圓形,裡面寫著一個「拆」字。
意味著這間小小的,無人問津的廟宇將和這個世間告別。
程帆招了招手手,喚來一道清風推開木門。
嘎吱——
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走進去一瞧,水泥鋪就的石板縫隙中都能鑽出雜草來,足有一尺高。
它的根系和枝葉被水泥石板擠得扭曲,卻依然能夠旺盛生長,令人不得不驚嘆它旺盛的生命力。
『年前輩是讓我來這裡等他吧?』
『一個即將快要拆遷的小廟?』
『他要介紹的朋友會是誰呢?』
程帆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年前輩既然選在這樣一個地方,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倏地,廟宇中掀起一道微風,浮現出兩道身影。
是年歲夕和一個陌生的身影。
程帆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面容清瘦,鬚髮皆白。
嘴角含笑,身上帶著濃濃的香火神靈的味道。
他和年歲夕一樣,透著一絲暮氣和頹敗。
看到程帆,年歲夕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友,有些日子沒見了,近來可好?」
程帆拱了拱手,露出一絲苦笑:
「日子不好過啊,還活著就不錯了。」
「啊?你不是渡劫成功了嗎?難道其中有什麼波折?」
年歲夕皺眉問道。
程帆苦笑著搖了搖頭,直言道:
「過程確實有些曲折,險死還生罷了。」
「以你的實力,不應該啊?」
年歲夕十分不解,他對程帆的手段有所了解,絲毫不認為他會渡劫失敗。
「莫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聽到這話,程帆三緘其口,只是眼神向上看了一眼。
年歲夕頓時陷入沉默。
兩人這一番對話弄得旁邊那人大為好奇,卻插不進話。
程帆望向年歲夕身旁那人,笑著問道:
「年前輩,這位是?」
「羊城的土地公,你應該看得出來,他的時日也不多了。」
聽到這話,土地公面露苦澀。
羊城土地公:就沒見過這種專門戳人肺管子的說話方式。
程帆嘴角微微一抽。
這樣的介紹方式……很直白,很強大。
程帆向他作了揖,好奇問道:
「您托年前輩找貧道,是有何事想要託付?」
土地公點了點頭,「我想找一個人,給他帶一句話。」
程帆看向年歲夕。
找人這事兒他不是也能辦?
只要有那人的生辰八字,或者一些用過的東西,應該能夠推算才是。
年歲夕搖搖頭。
程帆能想到的東西,他也能夠想到。
意思很明顯,這事兒只能程帆來辦。
土地公看向程帆,苦笑道:
「這事兒怪我,我不認識那個人,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敢問那人和您是什麼關係?可有因果?」
程帆奇道。
「唔……硬要說的話,算是給我上過香的人吧。」
土地公摸了摸鬍子說道。
程帆嘴角一抽,感到有些苦惱。
只是上過香的話……這樣的關係可算不上什麼因果吧?
「不過他的行為有些奇特……不,不能稱之為奇特。」
「是有些……嗯,離譜。」
程帆:???
上個香能有多離譜?
程帆越發好奇了。
就在這時,腦海中傳來一聲輕響。
【叮!系統檢測到臨時任務:幫即將消散的土地公達成心愿,向一個渾渾噩噩的人帶一句話。請問宿主是否接受?】
【任務獎勵:功德香*10,(燃燒後提升五成香火願力轉化效率。)】
程帆毫不猶豫接下。
就算沒有系統獎勵,看在年歲夕的面子上他也會接下來。
「他啊……是個孤兒,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這孩子從小住我廟裡,吃百家飯。後來世道好了,他也讀上了書。」
「可他一直都不怎麼讀得進去,中途就輟學了。」
說著,土地公看向自己的廟宇,目光中帶著一絲懷戀,似乎回想到了許多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