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就這?我怎麼輸?

  兩人先後步入後殿。

  李鶴剛一進去,就看到徐歡身穿一身清新素雅的道袍,恭敬地給程帆端茶遞水。

  李鶴心中一陣艷羨。

  心中暗自嘀咕:這道士的日子過得也太快活了吧?

  別的道士整日煙燻火燎的,忙於勞作和念誦道經。

  這傢伙倒好,一雙手乾乾淨淨,一看就不是幹活的主,身邊還有美人作伴。

  這要換成是我該多好啊?

  會法術是牛啊!

  咕咚——

  李鶴咽了口唾沫,稍稍收起艷羨的目光,快步走到程帆的旁邊。

  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可不能再滿腦子都是泡妞了!

  程帆接過徐歡遞過來的靈茶,笑著道了聲謝。

  李鶴一屁股坐下來,問道:「道長,您現在肯見我,是不是改主意了?」

  「並沒有。」程帆淡淡道。

  李鶴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笑著說道:「道長,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會給出一個讓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程帆臉色平靜,「我不感興趣,找你過來,也並不是為了你。」

  李鶴用指節輕輕叩擊桌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是為了我,還能為誰?放心,這是一個能讓所有人動容的數字,我全副身家都在這裡面了。」

  說著,李鶴取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支票,笑道:「這上面的數字,是我多年來的積蓄以及我全部的身家。像滴水觀這樣的小道觀,買個幾萬間都不成問題。」

  程帆瞥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李鶴並不知道,無論是支票,還是支票上足以令其他人動容的數字,對程帆而言,不過都是一張白紙罷了。

  見程帆表情有了波動,李鶴還以為自己的計劃奏效了。

  進一步誘惑道:「讓我們一起幻想一下,有了這麼一大筆錢,你可以怎麼享受?首先,你身邊將會有無數的美人……」

  話還沒說完,李鶴忽然感到一陣心悸,遍體生寒,旋即看到了徐歡那鋒利似飛劍一般的眼神。

  李鶴有些害怕地岔開話題,繼續說道:

  「你將擁有一座比這滴水觀要大上千倍的道觀,弟子門人無算,每天到了清晨做早課的時候,上萬弟子匍匐在你面前道一聲早安。」

  「你想想看,這得多氣派!」

  此時,程帆沒什麼反應,李鶴反而越說越激動,仿佛他成了那個受到萬人敬仰的存在。

  程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吹牛。

  對李鶴的財力,他心知肚明。

  這支票上的數字,確實可以盤下來一個足以容納上萬人的道宮。

  道宮的收入未必有多少,但門人弟子支出卻是實打實的多。

  一般的道觀內,道士參與勞作和建設道觀,觀里都是要發放補助的,每人每月都是不少的費用。

  程帆搖了搖頭,這李鶴八成是仙俠劇拍多了,盡在那描述宏偉的大場面。

  如今這世道,有信仰的人越來越少,更別提教派眾多,信仰分流了,當道士的普遍日子不好過啊。

  「李先生,這張支票你拿回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程帆把面前的支票推了回去。

  李鶴傻眼了,這人難道不識數嗎?

  這還不夠誠意?

  程帆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李先生,我姑且問一句,你現在能正視自己犯的錯誤了嗎?」

  李鶴皺了皺眉,嘟囔道:「不就是男人都會犯的一些錯誤嗎?大家都是你情我願的,我是第一次,以後改就是了。而是世界上有很多國家,這種交易都是合法的……」

  程帆搖了搖頭,義正辭嚴道:

  「首先,在這片土地上,這種交易必然是違法的,這是對女性的物化和不尊重。而且,你們之間的交易恐怕未必是你情我願的,這也不能成為你的藉口。」

  「其次,你並不是第一次犯這樣錯誤,在我面前,你隱藏不了任何事情。」

  「所以,你應當受到懲罰,沒有人能夠包庇你。就算有人幫你脫罪,我也會設法讓你得到應有的制裁。」

  說著,程帆身周升騰起凜冽的氣勢,死死地壓迫向李鶴。

  李鶴頓時呼吸一滯,感覺自己幾乎快要被壓扁了!

  該死!險些忘記他會法術了!

  這是什麼意思,在給我下最後通牒嗎?

  李鶴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問道:「那你叫我過來,到底想怎麼樣?」

  「自首,向一直相信你,愛護你的粉絲道歉,乞求原諒,以後脫離公眾視線,老老實實做人。」

  程帆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李鶴顯然無法接受。

  「不,不可能!一旦自首,我立刻就會失去我的一切!一切!」

  李鶴憤怒地揮舞著支票,摔在程帆面前。

  「你知道我要賠付要少違約金嗎?三倍?五倍?不!那些合作商會像吸血鬼一樣把我扒皮抽筋,喝乾我的最後一滴血!」

  「打死我也不會自首的!」

  看到李鶴癲狂的模樣,程帆不禁搖了搖頭。

  看來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既然好言相勸聽不進去,那便只能動用一些手段了。

  程帆淡淡道:「既然如此,不如跟貧道打一個賭?若我贏了,你就乖乖去自首,如何?」

  李鶴冷哼一聲:「好!反正我也沒有別的退路了,但如果我贏了,你必須想辦法幫我渡過這一劫!」

  程帆微微頷首,「可以。」

  「一言為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程帆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到程帆的眼神,李鶴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哼!偽君子也是君子。」

  李鶴拍了拍胸口,自信道:「說吧,你要跟我賭什麼?麻將、牌九、撲克我可是樣樣精通!我知道你會法術,你可不能作弊!」

  「我們要賭的也不是那些玩意兒。」

  程帆微微搖頭,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我們來賭一賭,假如是出道前的你,會不會讓現在的你自首?」

  聽到程帆的提議,李鶴有點兒懵圈。

  什麼叫出道前的我,會不會讓現在我的我自首?

  這怎麼可能?

  我就是我,出道前的,不也是我自己嗎?

  這道士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程帆淡笑道:「我賭出道前的你,會選擇自首,怎麼樣?要不要接這個賭局?」

  「當然要賭!我就是我,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自毀前程,我選擇不自首!」

  李鶴狐疑地看了程帆幾眼,隨後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不屑道:

  「就這?我怎麼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