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著急，您慢慢說。」
程帆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老者還沒說話，旁邊的幾個大漢卻已經坐不住了。
「怎麼能不急呢？你是不知道，俺都快要急死了！」 ✴✿✭
「就是就是！我家二花都丟了好些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天都快要塌了！」
「……」
眾人亂糟糟地說著，聽得程帆直皺眉。
「都給老子閉嘴！」
老者舌綻春雷，一聲暴喝。
那幾人嚇得連忙閉了嘴，乖寶寶似的站在旁邊。
「讓道長見笑了。」
老者尷尬地看著程帆。
程帆當然不會在意，擺了擺手。
問道：「剛才那人說他們家二花丟了，沒有報警嗎？」
那人委屈地插了一句：「當然報了！可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死活都找不到，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程帆臉色一肅，眉毛也皺成一團。
小孩子走丟了，怎麼能棄之不管？
見狀，老者苦笑著說道：「道長莫急，你別看他嘴巴里說得嚴重，二花其實就是他家養的一隻大鵝，補償也都給到他了。」
「二花可是俺家裡人，怎麼可以這樣？」那人面紅耳赤地爭辯道。→
村長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樣，下次村里採辦的時候，給你再買一隻大鵝。」
說完，掃了身後的幾人一眼。
「人人有份！」
眾人這才眉開眼笑了起來，那人更是連自家的二花都拋到腦後了。
程帆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哪是什麼家人，無非是價錢不夠罷了。
「那其他人也都是……？」
老村長嘆了口氣，點頭說道：「都是牲畜丟失的案子。」
「我們村莫名丟失了許多牲口，一開始少了幾隻雞鴨，大夥都沒當回事。畢竟一趕就是一群，偶爾走丟一兩隻也是常有的事。」
「但他家的二花就不一樣了，他是當娃娃養的，平日裡稀罕得緊，家裡更是只有二花這一隻大鵝。二花一丟，頓時鬧得全村雞飛狗跳。」
「各家把數量一點。得！每家都丟了好幾隻。」
程帆若有所思道：「接下來，丟失的莫非是大型牲口？」
老者點了點頭：「不錯，小牛犢子丟了，再就是小羊羔。直到前兩天，我們村的一下子少了三頭牛，事態一下子就嚴重了。」
「警方一直都沒有查出線索嗎？」
老者搖搖頭，緊張兮兮地說道：「老夫懷疑是髒東西乾的。」
「髒東西？這又從何說起？」
若是厲鬼、殭屍這樣的邪物，那可都是逮到人就嗷嗷叫地衝上去。
不鬧人命，只挑牲口下手。
程帆覺得不像，十有八九應該是人為的。
老者一臉慌張地說道：「道長，你是不知道。我們里壟村本來也算得上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村里流傳著不少閒言碎語。有人說他走夜路的時候聽到被叫了名字，還有人說見到了死去多年的髮小。」
「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但有天晚上，我起夜的時候看到牆角蹲著一個娃娃，綠綠的，嚇人得很！」
「白天壯著膽子去那裡瞧了瞧，結果啥都沒有，你說嚇不嚇人？」
老者心有餘悸地說道。
說到牆角娃娃的時候，還比劃了一番，不像是在說假話。
程帆開啟天眼，仔細地瞧了瞧，果然發現了一些貓膩。
那個娃娃竟是一個紙人，身體裡麵糊著一個小綠燈。
有心人手裡捏著開關，等老村長起夜的時候，把燈一亮，就成了那個樣子。
看來不是有鬼物出沒，而是有小人作祟。
程帆輕聲說道：「諸位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今日天色尚早，待夜幕降臨，我親自去貴村走上一遭，如何？」
「這……」
眾人眼巴巴看著程帆，顯然不想等到夜裡。
「按照你們說的，鬼物白天並不會出沒，只在夜裡行動。即便貧道現在去了，也只會撲個空，又何必耽誤大家的時間呢？」
聽到程帆的話，眾村民只好點了點頭，耐心等候。
此時，眾村民們連連感謝，然後打算湊出一些銀錢，作為香火錢交給程帆。
程帆搖了搖頭，淡笑道：「不必了，滴水觀從不收取香火錢，諸位收回去吧。若是有心，那就給三清道祖上柱香吧。」
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案幾，上面放著程帆準備好的香燭。
每人三支，都是提前分好了的。
「這……」
幾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見程帆不收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村長站起身，臉色一正，顫巍巍地向程帆鞠了一躬。
「老頭子聽說過滴水觀不收香火錢，本來以為只是虛名，沒想到真的如此，謝謝道長！」
程帆哪兒承受得起，連忙托住老人的胳膊。
「老人家，不必如此。這都是貧道應該做的。」
「多謝道長！」
眾村民也跟著鞠了躬，隨後拿著程帆準備好的香燭，恭敬地上了香。
「道長，晚上可一定要來啊！」
眾村民攙扶著老者，眼巴巴地看向程帆。
程帆笑著點點頭，目送眾人下山。
做完這一切，程帆來到後院，檢視一番徐歡收拾了半天的成果。
院子裡，七八張拖布到處亂竄，十幾張抹布凌空盤旋，院裡大半的水漬都已經擦乾了。
徐歡手捏劍指，竟把拖布和抹布當成了飛劍，練起了御劍之術。
「不錯，有點兒意思。」
程帆點了點頭。
亂中有序，及時補漏。
徐歡能夠分心操控這麼多飛劍，看來她擁有修煉劍陣的天賦。
一人成陣，那可有些了不得啊！
練到深處，萬劍歸宗也不是沒有可能。
「師父，你來啦。」
徐歡鼓了鼓嘴，沒好氣地說道。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做得不錯，可以試著學習一下劍陣部分的內容。」
程帆淡笑道。
「已經在看了，我領悟了小三才劍陣中的一招『平地風雷』，厲害得很，師父要不要試一試？」
徐歡躍躍欲試地說道，拖布和抹布不知不覺中已經飛了過來。
程帆乾笑道：「看了就好，你很有天賦。呃，有香客來了，我先去接待了。」
話音一落，程帆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好幾隻亂飛的拖把穿過了他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