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小腹的異樣，大虎幽怨地看了程帆一眼。
夾著尾巴，連滾帶爬向院外跑去。
快要出院門的時候，腳下呲溜一滑，險些摔倒。
小囡囡笑嘻嘻地拍手嚷嚷：「哦哦！大虎出糗咯！」
程帆摸了摸鼻子。
誰讓你不聽我把話說完的。
活該你出醜。
笑了笑，程帆坐到主位，準備動筷。
桌面上擺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兩三碟小菜，還有餡料飽滿到快要溢出來的辣肉餅。
無不叫人食指大動。
辣肉餅油滋滋的，吃起來卻一點兒都不膩。
一口下去，滿是香辣可口的肉餡，管叫人吃得滿嘴流油。
再夾一口小鹹菜，裹上一層瘦肉粥。
咸香入口，層次分明。
再來上一口煮到軟糯的皮蛋。
連程帆都忍不住嘆一聲：「妙啊——」
小囡囡也美滋滋地捧著辣肉餅，啃得那叫一個香。
這不，連雲間的三位老神仙都看得饞了。
「三位前輩，既然來了，就下來一同用早膳吧。明真準備了許多，正愁吃不完呢。」
程帆夾起一筷子鹹菜，笑著說道。
年歲夕三人沒有刻意遮掩身形，程帆一早就瞧見了。
早飯哪裡是吃不完？
而是徐歡一早就備好了的。
她也是猜到三位前輩會過來一起用飯，便提前準備足夠的分量。
當然，還是按照一般人的分量算的，嘗個味兒罷了。
要是真想讓年歲夕和老龍吃到飽，天知道要準備多少食材。
年歲夕三人嘿嘿一笑，從雲端落下。
笑吟吟道：「那我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龍哈哈大笑：「還是明真懂我，一早就準備了這麼多吃食，老龍可以饕餮一番了。」
就在兩人寒暄的功夫，灶王爺已經落座，手捧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吃了起來。
「妙啊！」
灶王爺吧唧吧唧嘴，一臉讚嘆。
「這莫非是用老夫教你的那個宮廷法子做的？」
徐歡笑道：「正是，熬粥用的湯頭是宮廷秘法熬製的，更加的香醇。」
「好！家常便飯結合宮廷秘法，竟有如此妙用。不錯不錯。」
灶王爺眉開眼笑了起來，細細品嘗。
小囡囡卻已經囫圇吞棗地炫完了兩個辣肉餅和一碗粥。
小手晃了晃舔得乾淨的小碗。
嬌憨道：「歡歡姐姐，請給囡囡再來一碗。」
「好——只要囡囡想吃，管夠。」
對於任何一位廚師來說，沒有什麼比見到食客吃得滿意，吃得乾乾淨淨更滿足的了。
徐歡也開心地接過小囡囡的小碗，添上一大勺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我也再來一碗！美得很！」
老龍竟一口乾了一碗，還真是饕餮般的胃口。
一旁細嚼慢咽的灶王爺暗罵一聲「暴殄天物」，卻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沒招啊，再不快點就沒了！
年歲夕也不和他們搶吃的，和程帆聊了起來。
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友，如今你這滴水觀……了不得啊！」
剛剛在滴水觀上空時，他們三個就發現了滴水觀的異樣。
這才一晚上不見，就恍若隔世了。
他們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道觀。
若不是看見那小奶娃和華南虎在院子裡嬉鬧玩耍，他們還真不一定敢相信這裡就是滴水觀。
程帆笑道：「今早突發奇想淺淺的修整了一下。昨日剛在那地窟中學到的陣法，正好拿來用上了。」
年歲夕狐疑地看了程帆一眼。
「你小子竟如此擅長陣法之道？」
程帆笑而不語，年歲夕頓時對程帆刮目相看。
滴水觀如今的大陣，是遠遠強於地窟中的那套陣法的。
程帆面帶微笑，心裡卻微微有些忐忑。
他這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不充還不行。
要不然他怎麼解釋這大陣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不成說是天上掉下來的？
雖然好像確實如此……
「後生可畏啊……」
年歲夕嘆了口氣，用力撕咬了一口肉餅。
「嘶——真香！」
灶王爺笑呵呵地說道：「哎哎，小友還真是會享受呢，你這名不見經傳的滴水觀，都已經成了洞天福地咯！」
老龍嘴裡邊嚼著肉餅，含糊不清道：「就是如此……本龍一打眼就發現靈氣太過濃郁了。」
「連本龍的龍宮都比不上你這滴水觀了。」
程帆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三位前輩莫要在折煞我了。」
年歲夕展開神識，籠罩在滴水觀上。
「你這山門變化真大，連三門殿都有了。但似乎還沒有請到門神，連土地公也沒有。至少得請門神，必要時能助你守護山門。」
程帆聞言神色一正，恭敬道：「請前輩指點迷津。」
年歲夕笑著擺了擺手，「我只是隨口一說，還得你自己去請，去請青龍白虎二位門神便可。」
灶王爺湊了過來，插話道：「要不老夫去幫你說說，雖然不是一個系統的，但在凡間站崗站久了，多少還是有些交情的。他們可沒少在我這裡吃白食。」
「那就有勞灶君大人了！」
程帆笑著拱了拱手。
灶王爺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不過我須得給他們帶一些見面禮。」
話音一落，灶王爺一口喝乾淨碗中的瘦肉粥，捲起十隻辣肉餅。
身形一晃，便一頭鑽進了廚房中，進入自己的塑像裡面去了。
桌上少了十個辣肉餅，驟然一空。
程帆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整個人愣住了。
合著這十個辣肉餅，就是見面禮了？
程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明真，再來一屜。」
「是，師父！」
徐歡便又從廚房裡端來一屜，小囡囡和老龍又開心地吃了起來。
見灶王爺離去，年歲夕叮囑道：
「小友，一會兒灶王爺把青龍白虎二位神靈請來，莫要提及四象的另外兩位。」
程帆聞言一愣。
另外兩位，莫非就是朱雀與玄武？
朱雀又稱「朱鳥」，位在南方。
玄武又稱「真武」，後成「真武大帝」。
「年前輩，這是為何？莫非他們之間……」
程帆投出探詢的眼神。
年歲夕擺了擺手，「傳聞玄武成就真武大帝，一家獨大，從四象之中脫穎而出，與其他幾位就疏遠了。」
「而青龍白虎被列入門神之列，境遇大不相同。但這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未必是真的。」
「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提及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