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一行人優哉游哉地走到泳池旁邊賣冰淇淋的地方。
本來小囡囡是很著急地想要吃冰淇淋的。
但當程帆他們遠遠望過去的時候,不由得嘆了口氣。
因為剛才的鬧劇,激憤的吃瓜群眾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了那個攤位,甚至連冰櫃的影子都看不見。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慢慢地走走過去,祈禱冰淇淋沒有賣完。
程帆也答應小囡囡,如果賣完了就去附近的其他店買一些。
原本吃不到冰淇淋的小囡囡還有些失落。
但沒過多久,水上樂園各種新鮮玩意兒就吸引住了小囡囡的注意力。
很快水上樂園裡又響起了小囡囡歡樂的笑聲。
甚至連徐歡和那個少女都被小囡囡歡樂的情緒帶動了,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程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跟大虎一起漫步在三個女孩兒的後面。
沒過多久,吃瓜群眾們買到了冰淇淋,原本密集的人群漸漸離開。
小囡囡見狀眼前一亮,像是聽到了衝鋒號的小戰士,拉著歡歡姐姐飛奔了過去。
待他們趕到的時候,人們已經走了七七八八,程帆這才看到了冰櫃的輪廓。
兩台冰櫃被放在游泳池不遠處的角落,位置十分偏僻。
它們看起來是很多年前的產品,上面印著海爾兄弟的模樣,還用兩床棉被包裹住,充滿了年代感。
仿佛讓人回到了千禧年之前。
那個時候的冰棒,既奢侈,又便宜。
正當程帆微微有些失神的時候,耳邊響起小囡囡甜甜的聲音。
「老爺爺您好,請問還有冰淇淋嗎?」
程帆回過神來,看到小囡囡在和冷櫃後邊慈眉善目的老爺爺打招呼。
當看清楚老人的模樣時,程帆的身體僵了一秒鐘。
此時,老人也聽到了小囡囡呼喚他,沒有急著去回答小囡囡的問題。
而是笑眯眯地問道:「請問你們是打敗了『雪糕刺客』的英雄嗎?」
徐歡微微一愣,沒想到老爺爺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小囡囡立刻舉起了小手,興奮地說道:「老爺爺,歡歡姐姐是英雄哦!」
徐歡侷促地扭了扭身子,有些尷尬地說道:
「老人家您謬讚了,我哪兒算得上是什麼英雄,只不過是一支雪糕罷了。」
老人看了徐歡一眼,忽然一陣血氣上涌。
程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側身擋住徐歡。
他覺得這個老人有些不對勁。
大虎也同步跟著他,它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
「算!當然算得上。」
老人顫巍巍地從冰櫃裡面摸出來好多隻雪糕,遞給徐歡。
「剩下這些都送給你們吧。」
程帆搶先一步伸手接過,神識一掃,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當著老人的面隨手抽出一根放進嘴裡。
咔嚓一聲咬斷,面無表情地嚼了嚼。
「師父!囡囡也要吃雪糕。」
小囡囡大呼師父賴皮,竟然自己吃掉了第一根雪糕。
程帆見雪糕沒有問題,便遞給了徐歡她們。
徐歡看到程帆的異常舉動後也留了個心眼,接過雪糕後同樣拆開一根咬斷,味道一切正常。
小囡囡有些發懵,師父和歡歡姐姐都吃了,自己應該也可以吃吧?
程帆看到小囡囡忐忑不安的小表情,微微一笑。
拍了拍小囡囡的腦袋:「放心吃吧。」
少女接過小囡囡遞過來的雪糕,卻始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人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仿佛覺得這一切理所應當。
當程帆準備給錢的時候,他卻擺了擺手。
說道:「不用了,這是老夫給打敗了英雄的饋贈。」
小囡囡聞言開心極了,少女也是一臉崇敬地看著老人。
「謝謝老爺爺!」
兩個女孩甜甜地叫了一聲爺爺,老人似乎頗為受用。
程帆淡淡一笑,對眾人道:「你帶著小囡囡先去玩吧。大虎,你也一起去。」
徐歡會意地點了點頭,牽著小囡囡和少女的手離開。
待她們離開之後,程帆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臉色冷若冰霜。
指尖輕輕敲擊了幾下冰櫃的玻璃。
「你是妖嗎?」
程帆話音一落,空氣仿佛都凝固住了。
在他第一眼看清楚老人面孔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仔細感應之後,立刻發現了老人身上淡淡的妖氣。
如此精妙的偽裝手法,估計尋常修道之人想要發現都很困難,更別提捉妖了。
老人臉色不變,似乎早就料到了程帆會問這個問題。
笑呵呵地說道:「像你這樣敏銳的修道之人,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到過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你。」
感應到了程帆的不友好,老人淡淡道:「年輕人,我要是你就不會輕易露出殺意,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話還沒說完,程帆就用神識鎖定住了老人,同時全力釋放出金丹期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
「我尼瑪!金丹期?!」
老人的臉上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
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
當今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達到金丹期的存在?!
這年輕人,一點兒都不講武德!
簡直嚇死妖了!
「錯了錯了錯了!是小妖有眼不識泰山!」
「小妖沒有害人的心思,求真人高抬貴手,放小妖一馬!」
老人忙不迭地向程帆賠禮道歉。
程帆見他沒有在雪糕裡面動手腳,身上也沒有任何殺氣,便收斂了一些氣勢。
但即使是入道後期的氣勢,也壓得老人有些喘不過氣。
「我問,你答。」
老人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什麼妖?」
「狐妖!」
「叫什麼?」
「小妖姓任,單名一個樂字。」
「年齡?」
「得有幾百年了,按照人類的算法,應該已經年過六十了......」
「性別?」
「女,呃......雌性。」
老大爺模樣的妖怪老臉一紅,竟然露出一絲羞怯的表情。
這下屬實是把程帆弄得有些不會了,臉色古怪地看著她。
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何要裝扮成一個男人的模樣?」
「咳咳咳......小妖有一些難言之隱,不太方便說,請真人見諒。」
程帆眉頭微微一皺,數縷電弧忽然在他身周炸響。
感應到程帆身邊駭人的法力波動,名為任樂的狐妖心裡頓時害怕極了,只得向程帆全盤托出。
「實不相瞞,小妖曾受過一次重傷。不慎被一個男人的魂魄入體,險些喪命!」
「雖然最終煉化了他的魂魄,但卻繼承了那個人的臭毛病——」
「好色......」
說罷,狐妖任樂羞憤地捂住了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