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萬劍鳴這才開口說道:「你們幾個看得還是太淺顯了點。」
「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細節。」
「什麼細節?」百悅悅連忙問道,陳巽和韓墨墨也露出了極為好奇的認真神色。
經過萬劍鳴一個多月的調教訓練,他們現在的思維和判斷能力遠超以前許多,導致許多曾經他們束手無策的無頭公案也少了好幾十宗。
「看到劉志手上那把刀了嗎?刀尖兩分為何能沾上沙子?」
經過文國師貢獻的鋼鐵鍛造術,加上靈境大世界的武道極其發達,兩者結合後,現在哪怕平民購買的刀刃也都是遠勝家鄉工藝的好東西,鋒利且耐用。
眾人聞聲看去,刀尖的確有些許沙子,但這又能看出來什麼呢?
只有四位被萬劍鳴培養調教過的組長發現了萬劍鳴的言外之意。
陳巽率先脫口而出:「那是血!」
何曲尋補充道:「是兇手的血!」
百悅悅也不甘人後,脆生生道:「劉志的刀尖劃傷了兇手,所以他臨死之前把刀尖插在地上,就是為了保留這個證據。」
韓墨墨有更深的見解:「這足以說明兇手的實力強於八段,是後天九段的實力,殘忍殺害了張家二十二口人,還能輕易斬殺八段巔峰的劉志。」
四人面面相覷,掌握了這點線索恐怕也不足以抓到兇手,畢竟整個京都用劍的後天九段,簡直是多如牛毛,要找到一個人,完全就是大海撈針。
萬劍鳴自信的笑道:「那如果知道兇手受傷的位置呢?是不是就容易確定兇手是誰了?」
「什麼!」
「絕不可能,你這也太扯淡了,僅憑鮮血就能知道兇手傷到哪個部位,你扯謊也得講究證據!」
段洪的聲音高亢激昂,宛如一隻公雞在打鳴。
李芷凰也是美眸緊緊的盯著萬劍鳴,心中震撼於他的細心之處,能夠輕易發現幾位組長沒有發現的細節,但最後這段話也太扯淡了,沒有任何法術神通可以僅憑几滴血就知道傷到兇手哪個位置。
哪怕是儒家言出法隨的神通也做不到!
幾位組長心中也不願意相信萬劍鳴此話,但過去一個多月一次又一次的教導,每一次都突破了他們的認知。
現在萬劍鳴說可以靠血知道受傷部位,那他們覺得肯定就可以,只是他們沒有發現罷了。
萬事萬物都有其規律可言,這是萬劍鳴教導他們的第一課。
在大理寺眾人懷疑,巡捕房捕頭們不信與黃金葉幾位組長的期待目光中,萬劍鳴自信一笑,淡淡開口道:「劉志明顯不是兇手的對手,但最後卻能以刀尖傷到兇手,這說明了什麼?」
李芷凰睜著那雙卡姿蘭大眼睛好奇的問道:「說明了什麼?」
除萬劍鳴外其他人聽到聲音都轉頭望去,看到是一個容貌極為普通的女子,就悄無聲息的把目光轉回到萬劍鳴身上。
何曲尋還多看了兩眼,雖然這女子姿色平庸,但這身段絕對是世所僅見的極品,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渾圓飽滿的雙峰,還有那完美弧度的美臀…
他何曲尋又不是什麼只看臉蛋的庸人,臉不好看又如何?晚上關了燈不都一樣嗎?
察覺到何曲尋猥瑣的目光,李芷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看向萬劍鳴,此刻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女人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燒。
連與張二一的不開口約定都徹底拋在腦後。
萬劍鳴搖頭晃腦,剛想賣一個關子吊吊眾人的胃口,眼角餘光看到李芷凰眼中帶著一抹冷意,頓時身體一陣激靈,脫口而出道:「證明劉志臨死前的一刀是偷襲的,趁著兇手以為他已經毫無戰力貼身靠近才能一擊必中。」
「那你們再猜猜,這麼近的距離,一把長刀能刺中哪裡?」
萬劍鳴此話猶如醍醐灌頂,警醒了幾位組長,特別是陳巽,氣得拍了自己的腦門好幾下。
對啊,既然完全不是兇手的對手,那為何能傷到兇手?那必然是趁其不備的偷襲,能讓兇手放下警惕,肯定只能是貼身時的拼死偷襲,那傷口的範圍就很局限性了,韓墨墨也跟著陳巽一樣猛拍自己的腦門,滿臉的氣惱。
萬劍鳴瞥了有自虐傾向的兩人,隨口問道:「那既然範圍有限,想到是傷到兇手哪裡了嗎?」
陳巽臉色興奮道:「應該是大腿,剛好符合其偷襲範圍。」
韓墨墨則是有不同的見解:「我認為應該是手臂,因為兇手放鬆警惕下,肯定會用手去觸碰劉志,這就給了劉志偷襲的機會。」
萬劍鳴搖了搖頭,看向默不出聲的美少婦百悅悅。
百悅悅神色一凜,美麗的臉上滿是認真思索的神色,隨後堅定的開口道:「是小腿!」
「劉志劃傷的是兇手的小腿!」
陳巽與韓墨墨剛想出聲反駁,就見萬劍鳴打了個響指,滿意的點了點頭,讚揚道:「不錯,你很聰明,一點就通!的確是小腿。」
「而且還是兇手左邊的小腿。」
看到李芷凰眼中又出現冷意,萬劍鳴指著劉志大刀的方向慌忙解釋道:「你們仔細看,以劉志生前的站位,加上右手反向持刀,兇手貼近過來,劉志的刀口是對外恰好對準了兇手左腿的位置。」
「刀尖鮮血大概兩分長,證明大刀只來得及劃傷兩分左右的傷口,劉志就被擊殺了。」
「嘩!」
「原來如此!」
在場眾人無不驚嘆。
萬劍鳴的推理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巡捕房的捕快們心中震驚不已,大理寺的眾人亦是面露崇拜之色,作為同樣靠腦子吃飯的大理寺編制人員,他們更加崇拜萬劍鳴這種細緻入微的大神。
哪怕萬劍鳴是他們視為宿敵的黃金葉的人也攔不住他們對萬劍鳴的崇拜和心生憧憬。
就在此時,何曲尋麾下的兩名小隊長押著一名左小腿綁著繃帶,長褲被拉到膝蓋處的大漢走來。